國防部長詹姆斯·馬蒂斯在去年訪問硅谷后,就著手將這份價值 100 億美元的合同付諸于行動。早期,科技公司有望組成「聯盟」共同為五角大樓提供云服務,但從 REP 的最終版來看,五角大樓還是決定押注在一家公司身上。
為期 10 年的合同會分期執行,劃分為兩年的基本交易,兩段三年以及最終兩年的選擇交易,國防部副部長帕特里克·沙納漢在 4 月份曾透露,這樣做的目的是出于國防部「可退出」的戰略,以免受到國會威脅停止資助,有意競標的公司需要在 9 月 17 日之前提交申請。
百億合同只選一家
有專家認為,JEDI 交易也許會是國防科技領域的重要一步。戰略和國際研究中心的國防工業倡議小組主任安德魯·亨特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無論誰贏得了這份合同都會影響市場的走向。這份云計算合同的重要性在于,國防部其他部門今后的云業務也會受到它的影響。贏得合同的公司,不敢說在未來會占有決定性的優勢,但也一定不容小覷。」雖然 RFP 中明確表示,競標是公開透明的,沒有誰有「特權」,但是亞馬遜 AWS 仍然因領先的云計算能力和與 CIA(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工智能合作被認為是勝算最高的「選手」。
RFP 中明確提出了公司必須滿足的「硬性標準」——中標公司在授予合同后 6 個月內托管機密數據,并在 9 個月內托管絕密/敏感分區信息。就目前來看,AWS 是唯一能夠滿足這一標準的云服務提供商。
雖然亞馬遜呼聲最高,但這并不妨礙 Google、微軟、IBM、甲骨文都對 100 億美元的訂單「蠢蠢欲動」。
微軟美國防務業務總經理 Leigh Madden 在接受 CNBC 采訪時說道,「聯邦國防機構廣泛使用微軟的服務器,與微軟 Azure 公共云輕松集成,Windows 是最受員工歡迎的操作系統。」微軟全球公共部門全球副總裁托尼·湯斯·惠特利發聲明,「微軟的混合云能將企業云計算能力提升到戰術優勢,并最大程度地支持國防部工作。」
作為美國軍方和政府的長期合作伙伴,IBM 也公開表示其在深思熟慮的考量之后,決定對 JEDI 進行申請,為軍方提供云計算服務。
特朗普曾在 Twitter 上「攻擊」貝佐斯旗下的《華盛頓郵報》捏造自己的假新聞。Vanity Fair 報道曾猜測,特朗普政府或許會因此介入亞馬遜與五角大樓的合作,但五角大樓表示這項交易不會因白宮的施壓而受到影響。美國國防部發言人帕特里克·埃文斯重申,「JEDI 合作是『透明的』,『完全公開的』,沒有公司有特權,我們想為五角大樓選擇最好的云計算解決方案。」
質疑聲從沒間斷
科技公司與軍方和政府合作一直飽受質疑,此前 Google 與五角大樓的合作項目——Project Maven,遭到各界的批評和指責。雖然 JEDI 和 Project Maven 不服務于同一部門、不出于同一目的,前者將滿足軍事上的基本云計算需求,后者開發應用于無人機的人工智能系統,此舉遭到四千多名員工寫請愿書、數十名員工離職,要求 Google CEO 桑達爾·皮查伊遠離「戰爭的生意」,Google 也不得不向員工做出妥協。盡管 JEDI 目前沒有像 Project Maven 一樣引起強烈的抵制,但是 Project Maven 被看作是政府與企業 JEDI 合作之前的試運行,JEDI 在不斷推進的過程中勢必「不被看好」,也會受到 Project Maven 的余波影響。
除了員工的抗議之外,JEDI 的投標過程也因傳統國防承包商和大型科技公司之間的爭斗而陷入困境,因后者有可能搶走有利可圖的商業機會。
國防部擔心這些爭議會阻礙自己獲得已經對外開放的基本云計算能力,從而無法滿足在軍事上的需求。美國國防數字服務部門(DDS)表示,在云技術方面,軍方嚴重落后于私營企業。JEDI 也可以讓國防部節省人力和財力,比如完成自動分析工作和翻譯工作。五角大樓首席信息官 Dana Deasy 在一份聲明中說到,「國防部擁有極其獨特和復雜的技術產業,以及有限的人才和資源。而 JEDI 云業務將是開路者,將幫助國防部提升云計算能力。」
國防部想要提升人工智能水平,JEDI 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取得 JEDI 合同也等于敲開了今后與五角大樓合作的大門。但隨著項目的推進,JEDI 定會卷入越來越多的質疑聲中。就像 Tech Workers Coalition(技術工人聯盟)曾在 Google 一事的請愿書中寫道,「擁有全球用戶敏感數據的科技公司不應該為一個國家的軍隊制造攻擊性技術。如果不小心謹慎,不清楚我們的重大責任,那么可能會面臨災難性的后果。」
也許 JEDI 項目的確能夠幫助國防部引進云計算技術,讓軍事作戰人員更有效地執行依賴信息開發的任務,但是五角大樓如何守住科技底線,不讓人工智能衍變為「殺人機器」,也許是個比誰能拿下百億訂單更有意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