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 當昔日的搜索引擎藏匿于一切屬于新時代的產品和服務之中,才能迎來搜索引擎真正的蛻變。
說來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高考前夕,班主任給每人發了一本厚厚的高考報考手冊,密密麻麻印了一堆填報志愿的信息,想著傳說中的命運就印著上面某個角落,難免有些心緒錯亂。當然,高考不一定改變命運,但若你(無奈)選擇了高考,報考一個與你相對“匹配”的大學永遠是正確的——而在探尋“匹配度”這件事上,大數據許多時候似乎靠譜得多。
嗯,就在高考期間,百度上線了一個名為“小度”的智能化機器人,當你在搜索欄中輸入高考相關關鍵詞,會自動觸發這個機器人。它可以通過“對話”的方式為考生提供填報志愿的建議(你可以直接問它“560分能上什么大學”“北理工分數線”“哪個學校機械制造專業最好”),如專業和分數線查詢,大學評價和對比,以及個性化專業評測,在一定程度上協助942萬考生相對正確地選擇未來四年的居心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被業內頗為看好的“對話式搜索(將人機交互與搜索相結合)”為數不多地應用在某項具體領域,在此之前,它給多數人的印象不過是一個功能寬泛的“機器助手”。事實上,從Siri,GoogleNow,Cortana,再到如今的小度,智能交互產品已是大勢所趨。
不少專家預測,幾年之內,人們獲取信息和服務的方式將從輸入冰冷的關鍵詞更多轉向人機“多輪對話”。如你所知,在過往的歲月里,我們唯有自行提煉關鍵詞,在返回的無數結果中苦苦尋覓相對心儀的答案,卻無法對任何一次結果進行追問。
對話式搜索
簡單地講,所謂對話式搜索,就是讓人與機器進行更多輪的交談。你知道,在一般實用生活場景中,像Siri這樣的機器人干得不錯,但聊天嘛,都是基于上下文語境,至少不必每一句話都得主謂賓齊全,Siri也需要探索如何建立更適合口語對話的上下文邏輯。譬如,若你問Siri,“北京到廣州的航班”,它會根據網絡搜索給出結果,若你接著問“晚上8點以后的航班呢?”,它并不會與上個問題產生關聯,只能笨笨地給你所有8點后的航班。再比如,若你問了一個對它來說有些燒腦的問題,它只會鏗鏘有力地回復你:我聽不大懂你的意思。但現實中,之所以稱得上是對話,就是因為可以通過反問,追問等方式充分溝通,以還原問話者原意。
事實上,包括百度和Google在內的搜索巨頭都試圖在對話式搜索上發力,拿小度機器人來說,若你搜索“550分以上的學校”,它會在給出學校列表同時反問你“哪個省份的考生呢”,之后根據你再次輸入的具體省市提供具體列表,并再次反問“文科還是理科”,最終得到更細化的學校名單。此外,當你搜索“北理工去年分數線”,它會給出答案,若你接著問“那北航呢”,它會自動理解為“2014年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分數線”,進而給出答案。
某種意義上,小度機器人更像是傳統搜索框的延伸,后者響應更多泛需求,而小度則針對更為細分的需求做出回應,一同構建起完整的智能交互解決方案——換句話說,這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機器人,未來將與百度的核心搜索緊密相連。你知道,這家搜索巨頭擁有海量數據以及百度知道上大量的問題與答案,除了高考,它完全可以構建出如醫療,購物等方面的知識庫,然后發展出類似應用。
不過,既然是交互解決方案,那么在我看來,如何設計一套能與傳統搜索引擎無縫整合,且“輕量級”的交互機制異常重要。畢竟,類似小度這樣的機器人只應該在必要情況下出現,不能讓用戶產生某種累贅之感。
那么對話式搜索——或者說交互式搜索可以代表未來么?至少李彥宏覺得可以。
在年初的一個互聯網大會上,李彥宏透露,百度獲得了一項名為“對象識別技術與裝置”的專利,他本人就是該專利的聯合申請人。在人機對話上,該專利除了語義理解,還加入了圖像識別——若你上傳一束鮮花圖片,問它是什么名字,系統會讓你選擇鮮花葉子的形狀,以做出精確判斷。
嗯,有種討巧的說法是:互聯網爭奪流量,移動互聯網爭奪場景。由于應用場景的變幻莫測,幾乎可以肯定,圖片和語音在內的搜索方式無疑將日趨重要。而隨著各種智能硬件的井噴,至少在理論上,對話式搜索幾乎可以用到所有需要人機對話的場景。
事實上,就像知名科技記者羅伯特·斯考伯在《即將到來的場景時代》中所言:移動設備、大數據、傳感器、社交網絡與定位系統——這“五力”的組合將在某種意義上引領人們脫離信息爆炸,從而轉向“實時體驗”。你可以理解為,在未來的移動時代,人們更傾向于將搜索引擎視為一個所謂的“萬能伙伴”。
想到什么了么?對,人工智能。
搜索引擎與人工智能
值得注意的是,過往搜索引擎多為你呈現結果,而以小度為例,其搜索結果則是在幫用戶作決策(且是事關“命運”的重大決策)。那么問題來了,這種直接“搜索”決策的方式,會是未來的搜索主流么?
我覺得會。在一個愈加嘈雜的互聯網世界,大家很忙或假裝很忙,忙到沒人有充足的耐性去點擊第四頁之后的搜索頁面,每個人都渴望最大程度降低搜索成本,直接給我最想要的信息才好——哪怕我在搜索框輸入的是“這輪牛市我該買進哪支股票?”你知道,不少硅谷大神都在預測:也許未來90%決策都將由人工智能作出。
在某種意義上,這種對“你懂我”的無限追求,延續了人類在應對“信息過剩”時的兩種戰術——過濾與搜索。事實上,解決科技帶來的問題(譬如信息爆炸)的方式只可能是通過更好的技術,而縱觀歷史,包括印刷媒介、圖書分類法、各種推薦系統、維基百科、社交媒體以及搜索引擎在內,都是在用過濾和搜索兩種力量解決所謂的“信息過剩”——而在不少人眼中,人工智能才是降低搜索成本,解決信息之困的不二之選。
其實也許就像凱文·凱利所說:
“人工智能的未來正進入我們視野之中,它既非如哈爾9000(《2001:太空漫游》中的超級電腦)——一臺擁有超凡(但有潛在嗜殺傾向)的類人意識并依靠此運行的獨立機器那般,也非讓奇點論者心醉神迷的超級智能。即將到來的人工智能頗似亞馬遜的網絡服務——廉價、可靠、工業級的數字智慧在一切事物的背后運行,偶爾在你眼前閃爍幾下,其他時候近乎無形。這一通用設施將提供你所需要的人工智能而不超出你的需要。”
早在2002年,KK就問過Google的拉里·佩奇:“拉里,現在有這么多搜索公司,你們為什么要做免費的網絡搜索?你是怎么想到這個主意的?”后者的回答讓KK頗為難忘:“哦,我們實際上是在做人工智能。”
更重要的是,根據收益遞增原則,一個以數據為血液的人工智能產品,越多人使用它就越聰明,越聰明就有更多人使用。從這個邏輯上,倘若有公司邁入這個良性循環之中,會不斷發展壯大,于是KK預測:“人工智能的未來將有兩到三家寡頭公司統治,它們會開發出大規模基于云技術的多用途商業智能產品。”
嗯,倘若未來是一個巨頭的世界,那如今百度和谷歌都可謂任重而道遠。拿小度機器人來說,目前其只適用于PC端搜索頁面,相信在未來,它終會出現在各種需要人機交互的APP和智能硬件之中,從而真正成為一個入口級產品。換句話說,如今這個還稍顯稚嫩的機器人,將為未來那個無所不在的搜索埋下伏筆。也許某一天,每個人都不再單純地將“搜索引擎”掛在嘴邊;當昔日的搜索引擎藏匿于一切屬于新時代的產品和服務之中,才能迎來搜索引擎真正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