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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chat 的背后故事:細說 Snapchat 與 Facebook 的恩怨情仇

責任編輯:editor004

作者:譯言

2016-02-26 10:51:02

摘自:36kr

編者按:本文作者 J J Colao,Forbes com資深記者,主要關注創業者故事。于是 Evan Spiegel 和 Bobby Murphy 回到辦公室后,立即給他們的六個員工每人訂了一本《孫子兵法》。

Snapchat 的背后故事:細說 Snapchat 與 Facebook 的恩怨情仇

編者按:本文作者 J.J. Colao,Forbes.com資深記者,主要關注創業者故事。本文記錄了 Snapchat 創立的背后故事,包括 Snapchat 的創立始末、創始人 Evan Spiegel 和 Bobby Murphy 怎么在扎克伯格的 “強勢” 之下拒絕收購、公司發展中遇到的機遇和瓶頸等等。

2013年10月,世界上最有錢的 80 后之一、Facebook 創始人扎克伯格向 Snapchat 創始人 Evan Spiegel 發出了一份電子郵件,邀請 Spiegel 到 Menlo Park 洽談。那時,Snapchat 還是一個收入遠不及 Facebook 的 “閱后即焚” 應用。然而,時年 23 歲的 Spiegel 略顯傲慢,他是這么回復的:“我很高興與你會面,如果你來見我......”

扎克伯格為這次會面做了充分的準備。在和建筑設計師 Frank Gehry 商量好 Facebook 總部的設計方案之后,便動身飛往 Evan Spiegel 的家鄉——洛杉磯。他將這場秘密會談的地點安排在一間私人公寓。當 Evan Spiegel 和另一位創始人 Bobby Murphy,也就是 Snapchat CTO 一同出現的時候,扎克伯格已經把具體的議程規劃好了。他試圖讓 Snapchat 與 Facebook 合作,并亮出了具有類似 “閱后即焚” 功能的圖片分享產品 Poke,也就是 Facebook 版 Snapchat。這款產品在會面幾天后就將上線。Spiegel 回憶道,當時扎克伯格告訴他們,Facebook 很快會將硅谷公司園區外面的 “Like” 改成 “Poke” 標志。這么強勢的做法無非是想告訴這兩位年輕人:“不合作嗎?那就等著被消滅吧。”

于是 Evan Spiegel 和 Bobby Murphy 回到辦公室后,立即給他們的六個員工每人訂了一本《孫子兵法》。

很明顯,Snapchat 的存在是對 Facebook 主宰社交網絡的最大威脅。如今的青少年已經明白了他們的哥哥姐姐不知曉的道理:你的言論無論好壞、無論正確與否,都將永久留存于網上而無法銷毀。因為 Snapchat 具備這種可銷毀的屬性,它吸引了大批大批的年輕人注冊。據 Forbes 估計,Snapchat 現在大約有 5000 萬用戶,用戶年齡中位數在 18 歲左右。而相比起來,Facebook 的用戶群存在明顯的老齡化趨勢,其用戶平均年齡大致接近 40 歲,對年輕人的吸引力越來越弱。

扎克伯格當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威脅,所以才打出了 Poke 這一張牌。Poke 于 2012 年 12 月 21 日首次亮相,扎克伯格給 Evan Spiegel 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他 “希望你享受這一切”。Evan Spiege 對此的的回應則是停用自己的 Facebook 賬號,拼命地要 Bobby Murphy 說出他對新產品的看法,Murphy 則十分沮喪地說:“這幾乎完全抄了我們 Snapchat。”

然而在毀滅之路上,有趣的事情發生了。Poke 雖然在發布的第二天,排名就躥升到 iPhone 應用市場的第一位。但在不到三天的時間里,也就是在 12 月 25 號那天,Snapchat 反超 Poker,排到榜單前面,而 Poke 則消失在前 30 之列。Evan Spiegel 笑著說道:“這好像就是在對我們說,圣誕快樂,Snapchat!”

大概是因為無法超越 Snapchat,到秋天的時候 Facebook 一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他們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盛氣凌人,而是放寬條件。據知情人士透露 Facebook 希望以 30 億美元現金收購 Snapchat。這一提議略顯荒謬,畢竟 Snapchat 還只是個誕生僅兩年,沒有盈利也沒有明確盈利計劃的應用,Facebook 為什么愿意出這樣的天價去收購它?對此 Facebook 也不愿做出評論。

然而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Spiegel 和 Murphy 竟然拒絕了扎克伯格的收購請求。這是過去一年來最為人關注的決定,經歷了雙方仔細的計算和博弈。如果收購達成,按 Spiegel 和 Murphy 現在各自 25% 的股份來算,每人至少能拿到 7.5 億美金。一位著名風投告訴我們:“他能理解這一決定的戰略價值。但是 Snapchat 真的值 30 億嗎?怎么也說不通??!”

熟悉原委的人都知道,Spiegel 作出這一決定的思量是基于此前訂購的《孫子兵法》。在《孫子兵法》第六章中,專門介紹了要在敵人顯示出弱勢的地方和他們脆弱的時候進行攻擊。Evan Spiegel 和 Bobby Murphy 已經嗅到了 Facebook 的這種弱勢并準備堅持自己的策略,去顛覆社交網絡現有的格局。現在他們手上有 5000 萬美元的資金可以支持他們去進行這場戰爭,他們在去年十二月還實現了 20 億美元的估值。Evan Spiegel 在談起這個決定是表示 “世上很少有人能做做成這樣的事,我認為一些只顧短期利益的交易并不是很有趣。”

對于這個還住在父親房子里的 23 歲大男孩兒來說,眼前利益意味著 7.5 億美元的現金。長期來看,他也許會成為億萬富翁并步入科技奇才的神殿,但也有可能淪為一個年輕人因傲慢而錯失機會的反面教材。

Evan Spiegel 身材瘦高,穿著紐扣襯衫、設計師牛仔褲和純白運動鞋。他看上去還是個稚氣未脫的男孩,這是他第一次接受媒體的深度采訪。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這個原因,剛開始不拘大笑的他一下變得目光冰冷。期間不時抓一點小熊軟糖和 Goldfish 餅干塞進嘴里。我們的整個談話中充滿了 “像”、“不管怎樣” 這樣的話語。雖然 Evan Spiegel 在討論政治、音樂和其他 IT 從業者時,立場頗為堅定。但是當話題去到與 CEO 有關的基本信息——比如管理團隊或者 Snapchat 前景的時候,他則表現得有些抗拒。

我們和他的談話持續了兩個小時,發現他和他亦敵亦友的扎克伯格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和扎克伯格一樣,他也出身優渥。他是一對成功律師夫婦的第一個孩子。母親 Melissa 此前是哈佛法律系學生并專注稅法領域。父親 John 畢業于耶魯大學,曾擔任 Sergei Brin 和華納兄弟這些大亨的訴訟律師。 Spiegel 從小生活在美麗的 Palisades——位于加州馬里布東部。和扎克伯格一樣,Spiegel 初中時便是個癡迷科技的怪咖。他在六年級時就組裝了第一臺電腦,并在他學校的電腦實驗室里試用了 Photoshop,周末還常常呆在在本地高中的藝術實驗室里。Spiegel 笑著說:“我最好的朋友就是我的計算機老師,Dan。”

上高中開始,他顯示出和扎克伯格一樣的應變能力。他在酒吧賣紅牛和啤酒,以父母離婚為籌碼為自己獲得利益。他一開始搬去和父親住,因為他父親給了他一套房子,朋友可以自由出入。Evan Spiegel 傻笑道:“我有一些狐朋狗友。” 但是當父親拒絕為他付寶馬 550i 的費用時,他就搬去和母親住,過不久他就從母親那搞到一輛寶馬車。除了上大學期間,他基本上都與父親住在離北海岸半公里的豪宅里。

2010年,他進入了斯坦福大學的產品設計項目。在大二那年,他搬到了 Kappa Sigma 聯誼會會堂里,住在 Bobby Murphy 對面。那時候 Murphy 還是一個主修數學和計算機技術的大四學生。Murphy 說那時候他們一點也不酷,所以才希望做一些比較酷的事兒。

相比起活躍的 Spiegel ,Murphy 這位工薪階層(母親是菲律賓移民)的后代則顯得比較沉默。他平靜地盤腿坐著。Snapchat 的第一個雇員 David Kravitz 說:“我覺得他像個僧人,我從未見過他心煩意亂。” 雖然現在 Spiegel 算是 Murphy 的雇主,但實際上在斯坦福的時候,是 Murphy 先雇用了 Spiegel,Murphy 讓他參與設計一個類似于 Google Circles 的在線社交網絡項目。

雖然這個項目現在已經死了,但是 Spiegel 的潛力受到了重視。在 Peter Wendell 教授的研究生課程《企業家精神與風險投資》的一次客座演講上,Spiegel 給出了一個讓 Scott Cook 印象深刻的回答,后者是財務軟件公司 Intuit 的創始人。Cook 回憶道,在最后作總結的時候,我對這些學生的聰慧和理智給予了贊賞,因為 Spiegel 的回答很令人佩服。Wendell 教授當時說 “如果你知道他不是一個 MBA 學生,你會吃驚的。他只是一個旁聽的本科生。” 很快,Cook 便聘請 Spiegel 到 textWeb 工作。

但 Spiegel 天生是個不安分的人。在做實習生期間,也就是 2010 年夏天,他和 Murphy 協同開發了 Future Freshman。這是一套在線軟件,用于對家長、學生和咨詢顧問提供大學入學 / 招生支持。Murphy 回憶說:“最后因為這個軟件功能太龐雜,反而失敗了。” 而 Spiegel 說可能還有一個原因:當時團隊里只有五個人。

在那以后,另一位兄弟聯誼會成員 Reggie Brown 走進了 Spiegel 的房間,與他討論一張他希望自己沒有發出的照片。接下來發生的故事有些曲折離奇,與《社交網絡》中對于 Facebook 利益紛爭的表現頗為類似。三人之間對于創始人利益的紛爭一直未停止,但似乎所有的證據都表明,Brown 曾說過諸如” 我想要一款能夠發送照片并能隨即銷毀照片的應用 “這樣的話。Brown 因官司結果懸而未決而拒接接受我們的訪問。只是根據一系列法庭文件和被披露的證詞,Spiegel 在聽完 Brown 的需求后 “手舞足蹈” 并表示這會是一個 “具百萬元價值的想法”。Spiegel 承認他當時很激動,但拒絕評論 “具百萬元價值的想法” 這一說辭。那晚他們決定尋找一位開發者,Brown 找的兩位候選人都婉拒了他們。于是他們把 Murphy 拉了進來,那時 Murphy 方才畢業。

一開始他們職責明確,Murphy 擔任 CTO,Brown 負責市場營銷,而 Spiegel 則擔任 CEO,并將這一產品在自己修讀的設計課程上不斷打磨。第一代網站看上去稍顯笨拙,用戶登錄上傳照片之后,還要設定照片消失的時間,然后才能發送出來。他們的靈光閃現發生在做移動端應用時。用 Spiegel 的話說就是:“嘿,你的手機上有個攝像頭,不覺得直接在手機上用這個更簡單嗎?”

Spiegel 的設計課程以與風投的會面和展示收尾。那時 Brown 為這個 App 起了一個名字:Picaboo。Murphy 花了 18 天做出產品原型,但投資人的反應卻不怎么樣。“嗯……謝謝各位展示你們的項目。” 他們這樣說。據 Spiegel 回憶,其中一個投資人建議他和百思買合作。許多投資人十分不解,誰會發一張會立即消失的照片呢?

第一版 Picaboo 應用于 2011 年 7 月 13 日在蘋果 App Store 上線,首日下載量達到 25000 次——被稱為 “Instagram 式的童話”。不幸的是,Murphy 感嘆那并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團隊曾為了 App 的一個致命缺點而抓狂。這個痛點就是接收人雖然不能保存圖片,但可以截屏留存別人發的東西。后來大家想出了一個約束方法,就是當你截屏的時候應用會通知對方,這樣也能起到一定作用。盡管如此,那年夏季結束,Picaboo 還是只有 127 個用戶。這個局面顯得有些可悲。Brown 曾考慮過把這款 App 定位為一個與性相關的交流工具。比如你可以使用 Picaboo 和男女朋友分享私密照片,但不會保存。這時,Murphy 的父母懇求他找一份正式的工作,而 Spiegel 也開始推動團隊重組。Brown 在法庭上的證詞顯示,他偷聽到了 Spiegel 和 Murphy 謀劃將他弄下臺。

當股權分配確定的時候,三人最終決裂。2011 年 8 月 16 日,Brown 回到位于加州南部的家中,給他兩個合伙人打電話并亮出了他的訴狀。據 Murphy 稱,Brown 當時想要 30% 左右的股份,還列出了他的貢獻,包括原始創意、Picaboo 名稱以及沿用至今的精靈 Logo。Spiegel 和 Murphy 則認為,Brown 沒有資格這般要價。Brown 則反駁說,他曾經指導過 Spiegel 和 Murphy,這樣兩人的天賦才得以激發。一怒之下,Spiegel 掛斷了電話,隨后和 Murphy 一起修改了管理密碼,也斷了所有聯系記錄。除了一些與申請專利有關的緊急郵件,其他都文件都被徹底刪除。Brown 就這樣被踢出局了。他現在的處境與當初爭奪 Facebook 的 Winklevoss 雙胞胎兄弟有點類似。諷刺的是,在與 Brown 的戰爭中,Snapchat 竟然雇傭了當初 Winkelevoss 的法律團隊。

現在這成了 Spiegel 和 Murphy 兩個人的公司了。Picaboo 隨后收到一個已注冊的同名相簿公司寄來的信件,希望他們停用這個名字。于是他們換上了 Snapchat 這一名稱。“新名字簡直就是史上最大的吉兆。” Spiegel 說道。無論如何,即便為應用加入了為照片添加文字的功能,他們還是難免重蹈覆轍。他們曾做過一款技術十分扎實但是沒人想要用的應用——Future Freshman。很快,Spiegel 回到斯坦福繼續他的課程,Murphy 則在舊金山的一個 iPad 銷售點 Revel Systems 當起了程序員。

Snapchat 的命運在秋天再一次發生轉折,似乎是又有了強勁的動力。他們的用戶人數激增至近 1000 人。此外他們還發現一個奇怪的規律,用戶在上午 9 點至下午 3 點間的活躍度最高——也就是上課期間。Spiegal 的母親向她的侄女介紹了這款應用,Snapchat 很快風靡她所在的 Orange County 高中。這些高中生在學校派發的 iPad 上使用 Snapchat,因為機器上禁用 Facebook。他們可以在課堂上很方便地 “傳紙條”,而且更棒的是這種交流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假期時,更多學生開始使用新的、速度更快的 iPhone 運行 Snapchat,于是用戶數量又翻了一倍。在十二月的假期,用數量達到 2241。截至翌年一月用戶數突破 2 萬,截至四月用戶達到 10 萬。

流量的增長也帶來服務器費用的增加。Spiegel 通過祖父的資助解決了一部分賬單,Murphy 被迫減半自己的生活開支。這時他們每月的花費已接近 5000 美元。他們意識到自己需要緊急財政援助。

像他們伸出援手的是 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 的 Jeremy Liew。他女友的女兒向他轉達了 Snapchat 在硅谷高中有多受歡迎,就像早前大熱的 Instagram 和憤怒的小鳥一樣。但是 Spiegel 和 Murphy 在線上似乎沒留下什么痕跡,他們的網站上沒有任何聯系人信息,他們也沒有領英主頁。Liew 最終通過查找域名所有者獲得 Spiegel 的公司信息并最終查到他的 Facebook 主頁。“他的頭像是和奧巴馬的合照,” Spiegel 聳聳肩,“所以我覺得他應該靠譜。”

在 2012 年四月,Lightspeed 在公司估值 425 萬美元時投入 48.5 萬。“那時感覺是一輩子的巔峰體驗了,沒有什么能取代這件事的地位。” Spiegel 說。在錢到賬的那天,他坐在課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刷新富國銀行的應用。當錢到賬的時候,他上前跟教授道別并從斯坦福輟學。那時距離畢業還有幾周,這一舉動就像他對前輩扎克伯格的終極致敬。

Snapchat 的辦公地點經歷了三次變更,此時他們已經變成一支高效的 35 人團隊。他們最新的辦公地點前身是一個藝術工作室,距離威尼斯海濱大道只有一個街區。整個辦公室十分低調,僅有一個小小的精靈 Logo 用以標明。無論如何,真正改變公司的的大部分行動,都是在 2012 年 Spiegel 父親的房子里達成的。房子這時已變成了 Snapchat 的公司總部。“他僅用一次對談就讓我們從斯坦福輟學然后搬來洛杉磯。” 與 Kravitz 同時進入公司的 Daniel Smith 如是說。

整個團隊沒日沒夜的工作,在辦公的屋子里睡覺。比如 Smith 住在 Spiegel 妹妹的房間,屋子里是粉嫩的橙色和粉紅波點,給人以 “緊張的焦慮感”。“Bobby 習慣在改完代碼后睡覺。” Spiegel 說。于是他發現 bug 的指責便落在了他身上。“我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想,天哪!” Murphy 補充道,“我都被他在樓下的跺腳聲給嚇出噩夢了。”

這種分工出奇的有效。投資人 Liew 表示這些年輕人會直接稱對方做的是 “狗屎”,而這的確會激發出更棒的想法。這是一個具顛覆性的應用,而非像是 Facebook 那樣的集贊工具。Snapchat 憑著好運和本身設計的優秀,向 Facebook 展示出三處后者應學習的地方。

第一,它更親密和私人化。Facebook 將匿名的互聯網篩選到只剩你認識的人,而 Snapchat 則把你的社交關系進一步簡化。這里不像 Facebook 一樣會有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嘮叨的嬸嬸,或者你手機里的聯系人。這里只會有那些你真正會說話的對象。

第二,Snapchat 的用戶一直以年輕人為主、以酷為標簽。大部分年輕人都能在 Facebook 上找著祖父母。以移動端優先的 Snapchat 則使得他的用戶更集中在熟練使用手機的年輕一代——他們對待 PC 機的態度就和他們上一輩對黑白電視的態度一樣。

此外,在斯諾登影響力頗大的時代,父母于 Facebook 上的監控和該社交網絡上的 “報復性色情圖”(伴侶分手后在網頁上分享對方的私密照片)等一系列自毀式功能讓網站遭受重重打擊。“這不是一個愚蠢的輕量級信息應用。” Liew 堅持這樣評價 Snapchat。“它使得人們在這個監控無處不在的年代可以少一些擔憂。”

隨著 Snapchat 誕生的有一系列類似的閱后即焚社交平臺。除了好景不長的 Poke,還有 Snapchat、Twitter 的混合體 Clipchat,此外還有一個文字閱后即焚的應用 Wickr 等等。這一系列應用都將數字通訊的界限又推回手機電話的時代——人們的交流沒有那么大的風險,你不會因發聲而遭受威脅。

無論如何,這些競品的命運都是追趕大比分領先的 Snapchat。Spiegel 和 Murphy 將整個應用做的有趣且易用。人們在查看一則圖片時需要將手指放在手機屏幕上,這個功能設計的初衷是人們可以用另一臺拍照設備記錄這個圖片。他們還做出了閱后即焚的視頻。當年輕一代開始使用這個父母和雇主不太熟悉的媒介時,長輩們也開始對其進行接觸和使用?,F在,Snapchat 用戶每天會發送 4 億條照片和視頻——這相當于 Facebook 和 Instagram 每天上傳的消息量總和。

“我們的投資并不是為了短線拋售。” Snapchat 董事會成員、風投公司 Benchmark 的 Mitch Lasky 表示,他們在 Snapchat 一年前的一輪融資中投入了 1350 萬美元(Snapchat 還拿到了 Institutional Venture Partners 6 千萬美元的投資)。Benchmark 曾與 2009 年投資過 Twitter。

所有驚人的成長、估值以及對未來的預期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盈利。亞洲的公司提供了一些很好的參考,其中一些風靡的應用都提供應用內購買的項目。Spiegel 的團隊在討論到盈利模式時都想到了一處去:“吸引廣告主進行投放,并促成用戶在用戶內進行購買交易。”

細數 Spiegel 提及的那些公司,得到的解決思路遠少于出現的問題。以中國科技巨頭騰訊旗下的微信為例,他們鼓勵用戶訂閱名人明星的公眾號并購買實物商品。但微信是一個以文字為主的即時通訊應用,發送的信息也不會消失。韓國的 KakaoTalk 和日本的 Line 主要都是靠手機游戲賺錢——而這些都不是 Snpachat 的強項。其他的一些數字產品例如專屬的表情包、情緒符號、動畫等等,都是一些亞洲公司常用的盈利手段。Spiegel 對此似乎持否定態度。“Snapchat 似乎可以走這條道路,但并不會是表情包這種形式。”

廣告也是一項棘手的盈利方式。Snapchat 的核心優勢就在于用戶的隱私能被很好的保護、他們發送的消息會消失。這都不是社交網絡賴以生存的廣告主希望看到的。他們需要用戶的詳細信息,而 Snapchat 只有電郵地址、年齡、手機號碼。此外廣告也會像其他圖片一樣消失,有誰會想要投放這樣的廣告呢?

但是 Snapchat 還是有十分吸引廣告主的長處:用戶的沉浸度是可以保證的。用戶需要將手指一直放在照片或視頻上才能觀看——這對于廣告也同樣適用。Snapchat 可以向廣告主保證他們的廣告必然被閱讀過,在大數據和數字營銷盛行的時代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和 Facebook 一樣,Snapchat 也提供為企業進行宣傳的可能。Acura、Taco Bell 和 New Orleans Saints 已經開始使用該平臺發布新產品和記錄幕后的視頻。Snapchat 的 “故事”(Stories)功能也使得用戶可以集合展示過去二十四小時內發布的照片,以更為完整地講述一個故事。以電商 Karmaloop 為例,他們使用這項新功能發送展示折扣碼、新產品的模特。酸奶連鎖品牌 16 Handles 也在平臺上實驗了 “到點即焚” 的優惠券。

Spiegel 和 Murphy 曾在大學時代因跟不上變化而吃虧,現在他們努力不去重蹈覆轍。在 2013 年 9 月,他們為 Samsung Galaxy Gear 智能手表發布了適應的應用。最近投資了他們 5 千萬美元的對沖基金 Coatue 管理總監 Thomas Laffont 表示:“很少有人會考慮為新終端做相適應的產品。” 此外,他還補充道:“你只需點一下屏幕就能拍攝照片,再點一下你就能分享。想想看你在一部 Google Glass 上發 Instagram 所需要付出多少接觸成本吧。”

提到 Instagram,我們又得說回扎可伯格了。他的 Poke 雖然一直表現平平,但他還是在斯坦福尋覓到了新的優秀項目。2013 年 Kevin Systrom 以 10 億美元賣出 Instagram 的事,就常常提醒人們 Snapchat 沒被賣給 Facebook 是一個多么明智的決定。畢竟 Instagram 的估值已經是先前的十倍。扎克伯格對于 Snapchat 的熱衷依舊不減,并以后者為參考對 Instagram 進行了調整——推出 Instagram Direct 功能。這一功能與 Snapchat 有些類似,最重要的不同在于只有當用戶自己選擇刪除時圖片才會消失。

Spiegel 和 Murphy 的另一樁煩惱就是 Brown 的訴訟。Brown 希望拿到公司三分之一的股權并獲得懲罰性補償,近日可能會遞交法庭審理。Brown 的法律顧問之一 Luan Tran 表示:“我們想要的必然不止十億美元。” 知情人士透露 Snapchat 很積極地想要迎接官司,但是一些可能由 Brown 團隊泄露的證詞顯示,Spiegel 和 Murphy 給出的信息比對手要更模棱兩可。“我只是希望這事兒早點結束,不要分散人們的注意力。” Benchmark 的風投 Lasky 說道。

Snapchat 開始聘請一些 “大人” 加入公司。比如從 CBS 挖過來的貨幣化副主席 Philippe Browning,以及從 Instagram 挖來的 COO Emily White。無論如何,公司拒絕我們對這兩位高管進行采訪。

Snapchat 面臨的困難還有 2014 年初的黑客丑聞。在新年的時候,一位匿名黑客將 4600 萬用戶的用戶名和手機號碼進行了配對,并將全部數據放到了互聯網上。這一泄露是對 Snapchat 的警告,希望他們修補早些時候黑客好心指出的漏洞。

這么看來,Snapchat 的懷疑者似乎勝利了。“對于每日 5000 萬的活躍用戶來說,這已經是一種儀式性的魔咒了。可還是有人消極地說 Snapchat 賺不了錢,” Lasky 說,“對于這些快速成長的產品來說,期待他們現在就盈利是不太公平的。” 有人也曾對誕生不久的 Twitter 和 Facebook 作出同樣的評價。無論如何,15 年前那些知名網站衰落前夕也有人說了類似的話。所以 Snapchat 會像 MySpace 或 Mark Cuban 對待 Broadcast.com 那樣在估值頂峰被拋售嗎?或者它會創造下一個 IPO 的社交平臺神話?我們大概在兩年內就能得到答案——待 Spiegel 長到更為成熟的 25 歲時。

注:本文譯者 Alk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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