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最終結果表明,李學凌所使用的僅僅是一個敷貼式血糖監測裝置,根本不是體內植入的芯片,但人體植入芯片的話題再次引發熱議。
醫療領域早有應用
人體植入芯片的做法在醫學界已不是什么新鮮事。植入式心臟監測器就是人體芯片在醫療實踐中的突出代表。植入式心臟監測器只有口香糖一半大小,別看它體積小,卻能發揮大作用。當心律失常等心臟事件發生時,它能夠及時準確地檢測出來,為臨床醫生提供可靠的診斷證據,為慢性心腦血管疾病患者筑起預防心臟猝死的第一道防線。
早在2015年9月,中國醫學科學院阜外醫院采用注射的方法,成功將一枚心臟監測器植入患者體內。植入過程如同電影大片中在身體里植入跟蹤芯片一樣,在胸部皮下切開約1厘米的小口,通過注射方式將植入式心臟監測器(ICM)插入左側胸部皮下。這項技術可廣泛應用于臨床上不明原因暈厥患者的篩查診斷、不明原因卒中患者陣發性房顫篩查等。
除了在心內科普遍應用,人體植入芯片技術還將改變血液檢查的傳統采血方法。大多數人都有在醫院采血的經歷,那細長的針管與由白轉紅的塑料軟管,是不少人的童年陰影。瑞士的科學家正在研究皮下植入式血檢器,顧名思義,整個血檢過程在皮下進行。受檢者只需要在皮下植入一個微小的血檢芯片,便能檢測血液中最多5種蛋白質和有機酸類物質的含量。
血檢芯片技術除了能讓人免受扎針采血之痛外,還能夠提供24小時不間斷的血液監測,實時數據可以通過藍牙和移動網絡,傳至醫生的電腦中。這樣一來,醫生就能最大限度地追蹤、掌握病人的身體狀況。目前,這項技術還在實驗階段,研究人員希望這項技術能夠在幾年內進入商業應用。
植入人體的芯片不僅具有上述監測功能,也可以直接參與醫療過程。2013年,美國醫生為年僅3歲的Grayson Clamp植入兒童輔助聽覺芯片。芯片幫助這個孩子識別和處理聲音,使他第一次感知到了父親的聲音。目前,已有千余人接受了這個手術,并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不過,大多數患者術后只擁有了聲音的感知能力,即聽得到節拍,但聽不到旋律。
同時,植入芯片技術也為視覺障礙人士帶來了希望。感光細胞受損嚴重時會引起失明,而植入眼內的芯片可以代替損壞的感光細胞,直接刺激雙極細胞產生信號,通過視神經傳送至大腦。換言之,就像一部照相機,換了新的感光元件,其他部件都是原裝的。
風險與前景同在
雖然以上諸多醫療應用不勝枚舉,前景廣闊,但人體植入芯片技術從產生以來,就伴隨著爭議。對這項技術的爭議主要圍繞醫療安全風險和隱私泄露風險兩方面。
從醫療安全角度考慮,將芯片這種外來物植入體內,必定會增加感染或免疫系統排斥反應的風險。此外,芯片植入容易,取出難。只具有監測功能的芯片大多采取注射方式植入皮下,操作過程并不復雜。然而芯片的電池和使用壽命都是有限的,如果芯片在人體內發生了損壞或偏移,該怎樣把芯片安全地取出?
如果說醫療安全風險是明槍易躲,可以通過技術的不斷進步來解決,那么隱私泄露的風險就是暗箭難防了。正如互聯網無法完全避免“黑客”入侵一樣,人體芯片似乎無法避免隱私的竊取。人體芯片在進行信息傳輸的過程中,很可能被劫持、利用。如果存儲在芯片里的個人信息數據被犯罪分子竊取,后果將不堪設想。如何彌補人體芯片在隱私安全上存在的短板,是推廣人體芯片技術過程中必須解決的問題。
科幻電影中在人體植入芯片的情節,已慢慢變成現實。總體來看,這項技術仍處于起步和發展階段,還沒有大范圍的商業化應用。在醫療領域,這項技術前景廣闊,但存在的技術瓶頸和安全風險同樣不容忽視。只有解決了這兩大難題,人體植入芯片技術才能不只是看上去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