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一代的社交軟件Snapchat3月2日上市當日市值達336億美元
一款新晉社交產品“二度”的創始人蔣杰,從去年到今年談了包括真格基金創始人徐小平在內的30多個投資人,投資人紛紛表示已經不看社交了。蔣杰至今還沒有拿到第一筆融資,他以每月5萬元人民幣的速度自己往項目里砸錢。
社交軟件創業,這是中國創業大軍前赴后繼涌入最多,但陣亡數目也最多的行業之一。多位接受《財經》記者采訪的投資人說,其競爭的慘烈度不亞于O2O。艾瑞咨詢數據顯示,中國移動社交應用長尾現象顯著,頭部有微信、QQ、微博等6款產品,腰部有探探、脈脈、In、Blued等11款,而長尾市場的應用數量占比龐大——約近500個移動應用。
“社交是互聯網產品最皇冠級的領域。”紅點創投副總裁張鳴晨對《財經》記者說。“但事實上大部分公司死亡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有。”DCM合伙人曾振宇說。
艾瑞咨詢數據顯示,中國社交產品投融資數量自2010年起逐年攀升,2010年只有8筆,到了2013年已經翻了7倍至56筆。2014年和2015年達到峰值,為164筆和227筆。但是2016年資本熱潮迅速退去,截至2016年9月該年度投融資只有68筆,不足2015年的三分之一。這68筆中,80%的投融資處于A輪及以前,其中A輪之前占69.1%,融資到A輪的占11.8%,A+輪和Pre-B輪分別占1.5%,B輪及以上占16.2%。新晉玩家面臨紅海。
Snapchat的成功也不能鼓舞中國的社交創業者。憑借“閱后即焚”功能風靡美國的社交產品Snapchat,其母公司于美國時間3月2日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SNAP)。按照開盤價為每股24美元計算,公司市值達336億美元。這是繼Facebook和阿里巴巴之后估值最高的科技公司IPO。
事實上,Snapchat從來不僅僅是一個“閱后即焚”的故事,而是關于美國叛逆的年輕一代渴望“逃離”父母的故事,但中國的現實是,青少年社交關系已經在QQ形成。
若無重大硬件變革,社交類創業公司想通過搶奪關系鏈做大做強,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工信部華信研究院特邀研究總監劉志毅對《財經》記者說,伴隨中國互聯網人口紅利消失、巨頭格局已定,模式創新走到盡頭。社交戰爭進入下半場,也將迎來新的機會。
失效的關系鏈
社交產品發展主要有兩個驅動因素:一個是硬件的變革,比如從PC端到移動端;另一個是人群的變化——而這兩個驅動力都被騰訊牢牢抓在手里
微信是社交領域憑借模式創新的最大贏家——以一對一即時通訊為根基,通過強大的關系鏈滲透到每一個互聯網用戶手中,之后借助朋友圈、公眾號等輕度內容運營增強用戶黏性,紅包又順理成章為移動支付提供入口。據官方發布的報告顯示,微信2016年9月平均日登錄用戶達到7.68億,50%的用戶每天使用微信時長達90分鐘。
一位美國投資人對《財經》記者說,同樣是巨頭,中國人對微信的依賴程度遠高于美國人對Facebook的依賴。微信無孔不入,通訊、朋友圈、支付等全部連接它;Facebook功能單一,只相當于微信的朋友圈,美國人的通訊工具主要是iMessage和WhatsApp。曾振宇認為,Facebook和微信的不同反映了中美公司的差異——美國公司對標準化程度要求更高,做一款產品的出發點是要把它用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所以產品功能簡潔,一個產品只解決單一痛點,而中國公司主要是滿足中國用戶的需求。
一位接近早期微信的人士告訴《財經》記者,當微信用戶規模還未過億時,曾經非常迷茫。那時微信的最大競爭者米聊,憑借硬件設備小米手機觸達用戶,微信開始也考慮是不是要做硬件設備和米聊PK,但很快放棄了這一想法,它意識到米聊綁定小米生態,增長最大的邊界就是小米手機的邊界。
之后微信調整策略:第一,實現即時通訊;第二,形成一個不依賴硬件本身、全民通用的生態。其重要轉折點是導入通訊錄,熟人關系鏈成為微信的最大壁壘,即使是當時最大的對抗者米聊都沒有辦法撼動。“從米聊就可以看見,這個領域馬太效應(意為強者越強,弱者越弱)太明確,社交就留下一家,如果純做平臺型社交,沒有空間。”劉志毅分析說。
Snapchat能異軍突起,本質上是基于人群變化誕生的機會。“放回到Snapchat成長的環境中去,‘閱后即焚’只是一個催化劑,一個噱頭,核心是因為那個時間年輕人沒有一個獨立的社交工具,他們想在父母之外尋找一個獨立的社交網絡。”職場社交軟件會會創始人兼CEO李翔昊對《財經》記者說。
但現實是,中國的青少年社交關系已經在QQ形成。
“閱后即焚”就相當于微信崛起之初的“搖一搖”,通過一個爆炸性概念吸引用戶,導入熟人關系鏈。年輕人脫單軟件探探創始人兼CEO王宇對《財經》記者解釋道,冷啟動的時候熟人社交價值是零,必須要找一個爆點導入關系鏈。探探是中國版的Tinder,通過“向左滑”和“向右滑”的極簡功能完成異性配對。
目前探探有效注冊用戶總數超5000萬,日活550萬,月活1500萬,其最后一次公布融資是2016年5月完成3200萬美元C輪投資,DST、元璟資本和LB領投,DCM、貝塔斯曼、KPCB、光亮資本等跟投。《財經》記者獲悉,探探D輪融資即將完成。
目前看來,中國移動端的熟人關系已經被騰訊系兩款產品牢牢占領,95后、00后在QQ上,其他人在微信上,撼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根據安信證券報告,騰訊作為中國社交霸主,分別擁有8.32億MAU(月度活躍用戶)的QQ、6.29億MAU的QQ空間以及5.49億MAU的微信,基本覆蓋了中國主要的互聯網人群。
接受《財經》采訪的多位業內人士表示,社交產品發展主要有兩個驅動因素:一個是硬件的變革,比如從PC端到移動端;另一個是人群的變化——而這兩個驅動力都被騰訊牢牢抓在手里。
“一代人崛起的時候對上一代人社交產品抵觸,他們想要‘逃離’,找一個自己的產品,這有關人性。”紀源資本副總裁李浩軍說。
何時能有取代微信的產品?唯一的可能性是行業迎來重大硬件變革的那一天。“騰訊的關系鏈雖然穩固,但它被顛覆,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不像其他巨頭,你可以看到它一步步被顛覆的過程。”一位社交領域從業者稱。
職場社交移動應用脈脈創始人兼CEO林凡對《財經》記者說,在美國Instagram、WhatsApp、Snapchat等有崛起的機會,其實是因為Facebook犯過一些錯誤,比如Facebook最開始切入的是分享而沒有馬上做即時通訊給WhatsApp提供了機會,Facebook對圖片的忽視讓Instagram活了下來,而Facebook沒有及時抓住年輕人的新興玩法又讓Snapchat得以生存。
但在國內,“你所有的想法可能會有一百個人跟你做同樣的東西。”林凡感嘆。脈脈是中國本土最大的職場社交應用,于2013年10月上線,用戶規模超過2500萬,日活約300萬。其最后一次融資是2014年8月,獲得由IDG領投、晨興創投跟投的2000萬美元B輪融資,公司估值超過1億美元。
艾瑞咨詢數據顯示,從社交應用的數量上來看,海外市場呈現梭形結構,頭部和尾部應用較少,腰部應用類型豐富且體量較大,腰部產品包括WhatsApp、Snapchat、LinkedIn等9個應用;而中國市場呈現三角形結構,頭部有微信、QQ、微博等6款產品,腰部有脈脈、In、Blued、探探等11款,而尾部市場的應用數量占比龐大——約近500個移動應用。長尾現象極其顯著。
“在國內互聯網創業往往不成功則成仁,小平臺在用戶留存和商業化方面都存在很大的挑戰。創業企業要么在快速長大的過程中變成了一個大的平臺,要么在很小的時候因為沒有人付費、用戶增長困難或者流失就慢慢死掉,沒有中間地帶可以走。”曾振宇說。
劉志毅告訴《財經》記者,缺乏科技門檻導致同質化競爭者眾多,巨頭抄襲不費吹灰之力,大家都是利用人口紅利和搶先對手的時間差做大規模,再利用規模壓死競爭對手。但是他表示,伴隨人口紅利消失、巨頭格局已定,模式創新走到盡頭。社交戰爭進入下半場。
內容戰爭
一直把微信視作競品的陌陌,已經在2016年把視線調轉至微博,利用泛娛樂的社交基因構建相應的內容壁壘。而微博認定的最大對手是今日頭條。同時,今日頭條正在進入社交
“我們一直希望把社交從以人為主到以人輸出的內容為主。”陌陌聯合創始人、COO王力曾對《財經》記者說。對于陌陌來說,不管是增加用戶資料、引導用戶發動態,還是之后探索直播、短視頻,其本質都是希望做強內容,重啟用戶數據的增長。
接棒微信“附近的人”,陌陌基于地理位置以荷爾蒙社交建立關系,但其最大的瓶頸在于用戶“認識人”的需求低頻,關系一旦形成極容易導入微信,一對一的交流不在陌陌上完成。
陌陌用戶數據曾一度跌入低谷,2015年二季度月活達峰值7840萬人后,連續下滑兩個季度,最低跌破7000萬至6980萬,2016年有所回升但未突破峰值。
事實上,陌陌正通過搭建視頻內容生態向娛樂化社交媒體轉型。一位陌陌相關人士對《財經》記者說,一直把微信視作競品的陌陌,已經在2016年把視線調轉至微博,利用泛娛樂的社交基因構建相應的內容壁壘。另據一位微博人士向《財經》記者透露,現在微博認定的最大對手是今日頭條。值得注意的是,今日頭條也正在進入社交。
自2015年起,脈脈也開始體系化搭載內容,其內容主要包括兩方面,一個是職場技能提升類,另一個是匿名消息爆料。林凡稱,現在20%的用戶在脈脈上找工作,30%的用戶進行業務對接,而50%的用戶消費內容。
內容建設一方面可以拉升用戶使用頻率,另一方面,脈脈的B輪投資人、IDG資本合伙人牛奎光告訴《財經》,職場找人很多時候是資源優質方不斷被索取,如何讓資源索取方和資源貢獻方更平等是脈脈需要解決的,而志趣相投的內容可以一定程度上消解這種不對等。林凡說:“內容是一種媒介,是讓人和人之間社交的一種媒介,提升了溝通的效率。”
從社交到社區再到工具,形成了中國移動應用最大的一條鄙視鏈。
工具在底端,因其缺乏用戶黏性,一旦有更好的工具出現馬上會被替代;社區處在鏈條中間,產品有一定黏性,但需要有持續內容產生能力,否則也會消亡;而在鏈條頂部的社交產品,沉淀下來的關系鏈就是其最大壁壘,即使功能和內容沒有及時更新,也不會即刻面臨威脅。這是為什么包括支付寶、美圖秀秀等在內的工具產品想做社交的根本原因,但過去這類轉型幾乎都未成功。
以短視頻切入、搭載“閱后即焚”功能的Faceu,自上線迅速登頂App Store榜首,之后推出加好友和通訊功能,試圖轉型社交。Faceu的天使投資人、IDG資本董事童晨對《財經》記者說,工具類產品要切社交的關鍵在于兩點,一是要滿足用戶的某項剛需,二是要有關系鏈的導入,否則轉型社交非常困難。童晨認為,Faceu在這兩方面都有不錯的進展,拍攝短視頻是年輕人的剛需,而2016年微信開放本地短視頻權限為Faceu帶來了爆發。“我們看好郭列(Faceu創始人兼CEO)做產品的能力和迭代能力。”
不過多位接受《財經》記者采訪的業內人士認為,Faceu轉型存在一定困難。一位社交產品創始人認為,一個產品能不能做社交和一開始的產品思路有很大關系。Faceu的使用場景單一,就是自拍,主打個人想變美的需求,但是社交的本質是“滿足個人在虛擬網絡上的存在感,如果沒有存在感,這個產品對他而言就是個工具。”
工具類產品切社交很大程度上是不得不為之,Faceu的開發團隊上一次做出的爆款是臉萌,問鼎App Store榜首隨即沉寂。李浩軍指出,這類現象級產品還有很多,如無秘、魔漫相機、足跡、時光相冊、天天P圖等。“工具類產品容易做到病毒性傳播,但是很難具有持續性。”
有多年社交產品經驗、英語流利說首席產品官翁翔堅曾對《財經》記者說,做社區和做社交本質上是兩種不同的產品,社區是人和內容為主,關系鏈是一種弱關系;社交是人和人為主,關系鏈是一種強關系,人和人的關系鏈更強,內容在關系鏈中流通,以輔助關系鏈更加牢固。
一位互聯網從業者稱,內容+社區、內容+工具才有希望,單純的社區、工具想通過爆款產品切入社交幾乎是不可行的。
“小密圈”創始人吳魯加告訴《財經》記者,小密圈是一個“付費社區工具”,基于收入,幫助圈主連接粉絲、沉淀內容。小密圈沒有自己產生內容的能力,但是作為一個工具,它可以連接人群,讓他們產生內容,形成社區。
相比內容社區“得到”,吳魯加認為,“得到”的價值是頭部流量,是訂閱模式,在訂閱模式中粉絲對大V是仰望的,而小密圈要的是長尾流量,社群內部的人交流更平等、更親密。
這已經是吳魯加第五次試水移動互聯網了。在沒有進行主動推廣的情況下,小密圈自然增長了幾十萬用戶。創業多次,吳魯加第一次感到興致昂揚。
從線上到線下
社交軟件正逐漸把線上能力輸出到線下
“我本身是Gay。”Blued創始人兼CEO耿樂直截了當地說。自35歲辭去警職后,耿樂不計其數以此開場,向政府、媒體和投資者介紹自己和自己的彩虹事業。他先后創辦同性戀交友平臺淡藍網和移動應用Blued。現在,Blued已經成長為中國最大的同性社交應用。
Blued作為一款小眾人群的社交軟件,注冊用戶2700萬,日活百萬級,但未公布具體數字,月活與日活比為3:1。與其他社交軟件相比,其深受資本青睞——2017年2月7日,Blued宣布完成數千萬元人民幣的C++輪融資,投資方是新京報旗下的山水從容基金,這是它在12個月以內的第三次融資。《財經》記者獲悉,其D輪融資也在談判中。
其對資本具有吸引力,一方面在于產品對小眾人群極其剛需。“同性戀必須到一個虛擬的世界里去找他的存在感,他打開Blued的時候才能做真實的自己,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的黏性、用戶忠誠度這么高的原因。”耿樂說。“它的好處是一種宗教感,可以做出一種精神在里面。”王宇評價道。
另一方面,Blued在滿足垂直人群精準需求、提供具有高客單價的服務上具有想象空間。耿樂認為,同性戀社交比異性戀社交具有更大的變現能力,陌陌做的直播、會員、游戲,Blued都可以做,同時同性戀社交比異性戀社交掙錢緯度更多,如跨國生育咨詢、同性戀保險、養老等領域都具有商業機會。
耿樂的故事說明了深度介入垂直產業的價值,而這意味著在垂直領域做社交,正逐漸把線上能力輸出到線下,不排除有越做越“重”的可能。
探探也是社交產品中的“另類”,自2014年9月上線至今沒有任何內容建設和商業化嘗試。不過王宇告訴《財經》記者,其準備在2017年開始推進兩者。
探探商業化策略中一個特別的嘗試是——做真實的禮物,比如一束真花。這打破了在社交軟件上只送虛擬禮物的壁壘,線上和線下結合。
圖片社交應用In的做法是,自2016年3月起向用戶提供打印照片服務,用戶可在線上下單。截至2016年12月,公司打印照片總數超過4000萬張。與此同時,In在全國大型商場、影院、餐廳、高鐵站等地布局了3500多臺智能打印終端,與美寶蓮、YSL、碧歐泉、巴黎歐萊雅等國際奢侈品牌合作。In創始人兼CEO黑羽告訴《財經》記者,這樣一方面可以驅動用戶到商場打印照片,為商場帶來人流;另一方面給廣告商帶來精準靠柜分發。該產品將于2017年3月進駐北京。
In的母公司杭州九言科技股份有限公司(836484)于2016年3月掛牌新三板,估值40億元人民幣。根據公司2016年半年度報告,截至2016年6月30日,In注冊用戶數達8000萬,用戶日均瀏覽圖片量1.6億次,高峰時期日瀏覽量3.4億次,公司營業收入1069.53萬元,虧損6436.55萬元。據悉,其下半年營收數據有所提升。
黑羽稱,In下大力度布局線下,是因為“線下是APP將來的必爭之地,現在線上流量太貴了”。
林凡也對《財經》記者透露,脈脈的下一步將向線下延展——對于工作0到5年的用戶,主要服務集中在線上,偶爾舉行線下活動;而對于工作5年以上的用戶,更多的服務場景會在線下完成,比如幫他們換工作。他以鏈家舉例,用戶查房源選擇在線上完成,但是當用戶要交易,還是會選擇線下。“今天整個移動互聯網的紅利已經逐漸在消失,很多人說移動互聯網的格局已經定了,但我覺得下一波是線上和線下的產品形態相結合的一種模型,哪一些環節應該由線上來完成,哪一些環節應該由線下來完成,需要更仔細地設計和思考。”他說。
“線下的交互能為線上的社交帶來更多的社交紅利。”劉志毅說。但是他也對中國社交軟件從線上到線下的延伸表示擔憂。他認為,騰訊和阿里有能力從線上向線下輸出,是因為有足夠大的品牌能力,而普通社交移動應用還不足以支撐。“核心在于你在某個領域的競爭優勢是否能夠吸引到別人參與你的生態,使你的整體競爭力得到擴張。”
2016年6月,羅振宇在《勢能創造》深圳站的演講中提出,互聯網已經進入了下半場。伴隨線上紅利消失、流量成本增高等不利因素,高度依賴互聯網發展的移動社交行業,受到的沖擊不言而喻。
看似沒有門檻的社交創業,其實存活率極低。張鳴晨表示,社交作為基礎剛需,一旦成功,將有機會成為壟斷性流量入口,因此是互聯網創業的“皇冠級”領域,競逐異常激烈。同時社交應用對創業者的要求非常高,需要有很好的產品理解和運營感覺,再加上當前移動互聯網紅利逐漸消失,流量成本不斷提升,社交創業面臨巨大挑戰。“社交不是一個你玩命干就能干出來的東西,和你多玩命沒關系。”王宇告訴《財經》記者,“社交看重的是人性的sense。”
作為新晉移動社交創業者,蔣杰告訴《財經》記者,“二度”的獲客成本高達20元/人。“所有人都勸我放棄這個產品,但是我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