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虎CEO瑪麗莎·梅耶爾
北京時間8月4日消息,Verizon斥資48.3億美元收購雅虎互聯網核心資產一事塵埃落定。作為雅虎CEO,瑪麗莎·梅耶爾(Marissa Mayer)如何看待這筆收購,以及她本人未來的去留均成為業界關注焦點。日前,梅耶爾接受了《彭博商業周刊》專欄作家馬克斯·查夫金(Max Chafkin)的專訪,內容除涉及上述話題外,還談到了關于梅耶爾一些鮮為人知的背后故事。
以下為專訪內容摘要:
查夫金:什么使你對技術趕上了興趣?
梅耶爾:在我上了斯坦福大學后,開始學習醫學預科課程。在大一的時候,當我回到了沃索(Wausau,威斯康辛州的一個城鎮,梅耶爾的故鄉),發現自己學的東西,跟我在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所有朋友學的東西沒有什么兩樣。我們都背誦相同的抽認卡(flashcard),內容也都相同,什么碳原子、分子等等。由于我讀大學的代價要昂貴很多,所以我就想:我怎么才能真正從斯坦福大學得到更多東西呢?
那年秋天,在返校的路上,我開始編排自己的課程目錄。我找到了一門新的主修科目——符號系統(symbolic systems),該學科集合了哲學、心理學、語言學和計算機科學。這門學科可以幫助了解人們如何學習,了解人們如何推理,并試圖讓計算機做同樣的事情。這門學科,就好比在不開顱的情況下研究人的大腦一樣。
查夫金:你在1999年加入谷歌,并成為公司的第20名員工。在早期的那些日子里,是否感覺那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梅耶爾:拉里(拉里·佩奇)和謝爾蓋(謝爾蓋·布林)真是不可思議的思想家。他們僅用了短短一年時間,便從博士研究生華麗轉身為商界領袖,真的令人很佩服。而就在前一年里,他們兩個還一直在校園里滑旱冰,并告訴周圍的其他研究生不要打擾他們。
我還去過麥肯錫參加過面試,那是一家偉大的公司。但是我在那里工作的一些朋友給我介紹了麥肯錫的工作模式,他們說,“我們向上司遞交報告后,便得離開房間,然后那些管理層作出決定。”但是在谷歌公司呢,我就可以呆在辦公室里參與決策,即使自己失敗了,也可以在這里學到很多決策過程。
查夫金:從那些重大決策過程中,你所學到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梅耶爾:如果你把相同的數據給了明智的人,他們最終都會作出相同的決定。我真正領會了分享信息和辦事透明的重要性,我把這些都帶到了雅虎。
在谷歌公司的經歷中,所學到的另一部分就是認識努力工作的價值。有人問我:“你每周工作能夠達到130個小時嗎?”答案是肯定的。在這里,你得規劃何時睡覺,何時洗澡,多長時間上一趟洗手間。在谷歌的頭五年時間里,除度假期間外,我每周至少熬一個通宵,而度假是少之又少的。
查夫金:在2012年你應聘雅虎CEO職位時,面臨兩大挑戰:一是用戶對公司產品興趣下降,二是來自金融方面的挑戰:雅虎所持阿里股份價值超出了其核心業務價值。當時你感到驚訝嗎?
梅耶爾:在試圖幫助雅虎實施轉型,將產品從臺式電腦過渡到手機上,我知道我花了大量時間。但我不知道我在學習稅法以及形成關于中國電子商務的觀點上到底花費了多長時間。
查夫金:為何雅虎實施移動化戰略如此艱難?
梅耶爾:早在本世紀初期,互聯網剛剛起步,(當時雅虎規模如此龐大)人們根本就不會去想雅虎將會在哪里止步。媒體實施轉型非常困難。當前Facebook占據主導地位,但即使是他們自己提供的估測數據,顯示人們花在Facebook上的時間,可能僅僅占到花費到移動設備總時間的20-25%。今天的媒體更加碎片化。
查夫金:你最近宣布,雅虎董事會已同意以48億美元的價格將其核心網絡和媒體業務出售給Verizon。對于一家曾經擁有文化底蘊的公司來說,為何這是一條好的出路?
梅耶爾:在我們的股東當中,存在兩個不同的優選方案。對于部分雅虎股東而言,他們真正關心的是公司的數字廣告和互聯網業務,以及關心這些業務是否可能出現轉機。但另一部分雅虎股東關心的是誰擁有雅虎,因為他們看到了龐大的正面交易機會,這可能涉及到雅虎豐厚的亞洲資產如何處置。但我們作為管理層,需對二者負責。而Verizon收購雅虎的核心網絡和媒體業務,對我們來說可謂一石二鳥。
查夫金:既要出售一家公司,又試圖做好這家公司的轉型,如何下手?
梅耶爾:今年早些時候,我一邊負責雅虎運營,同時評估雅虎出售事宜,而且還吸納了新的董事會成員。我有兩個雙胞胎嬰兒,我的丈夫以及一個三歲半的兒子,他們都需要照顧,所有這些中的任一個角色,都需要一個全職人員。
有人曾經對我說,“哇,你可能是世界上最繁忙的人。”在我生長的中西部地區,聽到這樣的恭維你大可不必認真。因為世界上很多人都非常繁忙,就像奧巴馬總統一樣。不過后來奧巴馬總統也開始發布YouTube視頻、自尋找樂趣了。
查夫金:你會無限期地待在雅虎嗎?
梅耶爾:我打算呆下去。我喜歡這個公司,我想目睹雅虎開啟新篇章。
查夫金:談談你今后五年的計劃?
梅耶爾:我愛設計,我愛人工智能。作為一名首席執行官,我認為我真正練就了一套很強的技能,并積累了豐富經驗,我真的希望未來有機會能夠應用這些技能。但我永遠不會為自己訂下五年計劃,假如當年我18歲時堅持自己最初的五年計劃,我就會錯過發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偉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