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 Chase是一名工程師,管理著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核聚變項目。三年前他在Google的Solve for X會議上遇見了一個未從見過的人。對方蹲下來和他談了20分鐘,討論開發出可持續的聚變反應,也就是如何通過模擬太陽的來產生清潔能源,還需要多少時間,資金和什么樣的技術。談完后他才想起問對方的名字。
“我叫Larry Page,”對方說。這時他才意思到是在和那個Google的聯合創始人兼CEO及億萬富翁談話。
Page不是一個很典范的CEO。通常公司領導人的時間都花在投資人會議或在臺上介紹新產品,但自2013年起Page就不再出現在公司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而要在Google年度開發者大會上找到他,最好別盯著主舞臺,而是看哪里有騷動,因為Page出現時會有一批粉絲聚集起來找他簽名。
不過淡出公眾視野并不意味著Page成了隱士。他經常出現在機器人會議和TED這樣的精英聚會上,也會出席公司的學術會議,談論技術話題或給企業家一些建議,如Solve for X和Sci Foo Camp。他并非是硅谷第一個不著邊際的領導人,但相比其他人,他的投入遠遠脫離了公司的核心業務,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主要出于個人興趣。
通過Alphabet,他還想更進一步。Alphabet是一家控股公司,它把Google最賺錢的廣告業務與其它天馬行空但無利潤的項目(如無人駕駛汽車)分開,旗下的公司和投資囊括了生物技術,能源生產,太空旅行,人工智能和城市規劃等多個領域。今年2月1日,新的控股公司將公布第四季度財報,并首次披露Google核心業務外的項目的成本的收入情況。
作為Alphabet的CEO,Page的任務是如何讓數十億的廣告利潤惠利新公司和行業。在去年宣布公司重組時,他表示將和Google另一位創始人Sergey Brin一同尋找值得投資的人與技術,并為Google瘦身,讓各自的領導者有更多自主權。“我們的模式是讓有能力的CEO管理各業務,而Sergey和我在需要時提供幫助。”
Sundar Pichai現在負責Google的日常管理并擔任CEO。他的工作不是預防癌癥或發射火箭,而是讓公司的廣告機器持續運轉,保持在機器學習和虛擬現實等新領域的創業,并同時解決持續不斷的監管上的麻煩。
Page的新角色可以說是半伯樂,并科技夢想家。他需要為Alphabet的其它業務找到合適的領導人,也多次表示會花很多時間搜尋新技術,看這些技術在實現前面臨哪些金融和后勤上的阻礙。在給投資人的一封信里他說,“我和Sergey對開發新業務這事很認真。”
就是要酷
Page的興趣一直很廣泛。在密歇根大學讀書時,他開發過太陽能汽車,搞過音樂合成器,還提議學校在校內建有軌電車。1995年他到斯坦福大學讀計算機科學博士時,列出了一溜研究計劃,其中就包括無人駕駛汽車和使用超鏈接提高網絡搜索。
是他的導師Terry Winograd建議研究后者。“他在來斯坦福前就對很酷的技術特別感興趣。他的興趣點在于那些技術挑戰,他對結果不太在意,在意的是過程。”
在Google內部,Page也以喜歡詢問如何完成工作,以及挑戰別人的既有假設而出名。在去年的一次訪談中,他說自己喜歡與運行公司數據中心的人聊天。“我會問,變壓器如何工作,電源怎么輸入進來,我們要付出什么代價,這樣的問題。我既作為一個企業家,也作為一個商人發問。我會想,這里有沒有什么機會?”
他喜歡問的另一個問題是:這事能不能更勁爆?
許多直接與Page工作過的前Google員工都說,他的管理方法就是將新技術和產品理念一般化,應用到更廣泛的領域。比如讓Google Now這一搜索預測工具用于預測日常生活,讓一個專為購買保險的入口也可以購買任何產品。
但企業的成功也意味著過度擴張,最近Google也面臨許多工程師離職到Facebook和Uber等公司的情況。Page親自挽留了一些人,但他也擔心公司不再對有企業家精神的人有吸引力。
他挽留的方式包括,強調他仍對星際旅行這樣天馬行空的項目很關注,也會給員工更多時間和資金追求自己的新項目。公司重組后,Page希望能吸引更多想開展新業務的人和潛在的收購目標。當然重組也能讓他自己從一些瑣事中脫身。離開Google的一些員工表示,Page作為CEO會陷入一些地盤站,比如考慮如何將社交平臺Google+與YouTube等產品整合,或將Android團隊開發的Google Now應用在搜索上。
這些爭論也是Page把一很多管理職務交給Pichai的原因。2014年,Google宣布Pichai成為產品主管,而Pichai會“專注更大的愿景”,讓下一代產品落地。熟悉他的人還表示,他會盡量不讓日程安排太滿,抽時間閱讀,搜尋令其感興趣的新技術。
在Palo Alto的這中,Page會盡量過正常的生活,比如開車送子女去學校,與家人一起參加市集活動。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科技大佬還感嘆,Page真的花了很多時間同子女在一起。
在公眾場合,Page還提及過父親對他生涯的影響。他父親Carl V. Page是密歇根大學的計算機科學教授,于1996年去世。“我的父親對技術很感興趣,他曾開車帶我們穿越整個國家去參加機器人會議,到那兒后,他覺得會議太重要了,他兒子一定要參加。他從沒那么認真與人爭論著要把未成年小孩帶入會議,除了我那次。”
了解Page的人表示,在會議上他會盡力融入,而且多數情況下,Google學術和科學領會上的專家們也會把他當作同行。他廣泛的興趣在Google一年一度的科學會議Sci Foo Camp上最能體現。這一會議由Google,O’Reilly和Digital Science共同舉辦,僅邀請可進。會議沒有特別的組織,通常以出席者(包括宇航員,心理學家和物理學家等)在小卡片上寫下自己感興趣的內容,貼在一面公共墻上開始。這些內容會成為談話的突破,主題也包括科學倫理和人工智能。
在上一次大會上,Page多數時間都有出席。他沒有主持或發表演講,但仍像其他人一樣參與進來,這也讓很多投資人和計算機科學家很吃驚,不過硅谷外的研究人員倒已經習以為常。會議通常不對媒體開放,這也讓他可以放心參與。
前沿思想者
當發表公開演講時,Page傾向于對未來樂觀的論述,并談論Google想幫助人類的決心。對于移動應用對網頁有什么影響,廣告攔截工具如何打擊公司的廣告業務這樣的問題,他通常敷衍回答說,“這種事很早就有人在討論了。”
最近,他談論較多的是關于以盈利為目的的公司也能推動社會福利和社會變遷的想法。在2014年的一次訪談中,他表示更愿意把自己的錢讓予像埃隆·馬斯克那樣的企業家,而非慈善或非盈利組織。
當然,在Page宣揚公司善行的時候,也有許多人對此斥之以鼻。科技公司Yelp認為Google就像是個壟斷者,利用其在搜索引擎的統治地位讓消費者使用自家服務,甚至不惜提供一些非最優的信息。
Page放權也是在公司達到頂峰的時候。Google的年收益增長穩定在20%,今年可能達到600億美元。但公司的主要商業問題似乎也出在發展的太好了,它在歐洲面臨反壟斷指控,在歐美均被調查。幸而現在這些問題都留給了Pichai解決。
即便是最有激情的人也不可能改變如此多的行業,而無論Page多聰明,他也不可能成為Alphabet所涉及的每個領域的專家。所以他采取的方法并非全然是技術上的,而是從技術可能解決的問題中尋找可擴大的業務。
核能工程師Leslie Dewan成立了Transatomic Power公司,企圖從核廢料中生產廉價的電力。她與Page曾交談過,發現他會詢問模塊化制造和如何招人這樣的問題。“他沒有核能方面的背景,但很會問問題,比如‘是否考慮過以這種方式進行制造’,‘是否會以那種方式進行公司垂直整合’這樣的問題。這些都與核物理無關,但在發展業務中都是需要考慮的。”
Page甚至在新的市場機遇上給Dewan提了一個好點子,而且是她從沒想到過的。至于是什么,她不會分享,因為那實在是個很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