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說,“自從亞當和夏娃知道性以后而被逐出樂園以來,人的性是一切煩惱的根源。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動機都來自性欲和虛榮心。”伴隨著人與人之間社交場景的遷移和變更,衍生出大批被冠上“約炮”之名的社交APP,這其中,誕生了大量專注于同性社交的移動產品。
2014年底,陌生人社交應用陌陌赴美IPO,開啟了異性社交一家獨大的局面;也正是在去年,創投機構對同性市場的熱情高漲。眾多創業團隊中,Blued、Zank兩家同志社交產品是較為高調,也最受關注的兩款應用。2014年2月,Blued獲得清流資本A輪數千萬元融資,同年7月ZANK宣布獲得2000萬元A輪。就在14年11月庫克宣布出柜次日,Blued再次獲得DCM領投的3000萬美元B輪融資。
據鈦媒體編輯了解,如今這兩款產品的用戶數都已過千萬,甚至直逼2000萬體量。當然,市場也不乏樂Do、LesPark、The L等女同社交產品,但今天我們只談同志社交。
產品觀:從“約炮”到本地服務,還為群體“代言”
作為國內同志社交的兩款明星產品,Blued與ZANK的用戶屬性決定著社交是以性需求為前提,但不同的是ZANK在初期曾經打過“不止是約炮”的Slogan——那么,是否ZANK平臺是以約炮為前提而衍生了其他需求?ZANK創始人凌絕頂對此表現的比較坦然:只要兩個自由人兩廂情愿,約炮是天經地義的。凌絕頂還說:
直人和同志還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直人整體上是比較嚴肅、正面,比如在陌陌之前,大家原來不知道一個社交產品可以約炮;但是同志相反,同志最開始都是以性為基礎,很多時候是從性開始的,但是現在絕大部分(特別是一二線的城市)同志對于情感的需求越來越多。
提到約炮一詞,Blued創始人耿樂認為“性是人性原始沖動和欲望”,但他同時表示,“性不能作為產品滿足用戶的最主要功能,如果一款產品只是滿足用戶找性伙伴甚至約炮的話,這款產品一定是有問題的。”
這也解釋了為何Blued下一步要對現有產品形態進行調整,在獲取用戶的同時占領用戶的手機端入口,先讓用戶養成登陸的習慣,逐漸將約炮轉變成生活、分享、興趣以及提供更多的本地化服務。
在談到未來產品規劃時,ZANK創始人凌絕頂卻希望ZANK只是一個臨時產品。他認為在經歷了過去數年社會對同性戀群體的改觀,十年后同性戀的消費需求將融入各種服務中,不再需要一個專門的獨立產品。凌絕頂聲稱ZANK將全面推動和參與,并且與同行合作建設未來十年的同志大環境。
事實上,ZANK和Blued也都在為爭取同志們的權益做著努力。以ZANK為例,除了常規的運營手段(兩年組織了50場線下活動),已經拍攝了情景劇《一屋贊客》以及系列微電影《9個GAY》,Blued則推出了《我和X先生》視頻系列,與此同時Blued還聯合阿里巴巴、北京同志中心贊助10對同性情侶赴美國洛杉磯注冊結婚,紛紛在同志圈引起了廣泛關注和共鳴。
前不久,愛爾蘭公投同性戀婚姻立法,意味著同性群體,完成了從抗爭到賦權,從小眾到大眾的身份接納。不過由于世界各地政策的不同,要想全面打破群眾對同性戀的歧視,在全球范圍內推行同性戀婚姻合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各方的共同努力。
國內用戶基數太小,海外擴張又有困境
因為目標群體的數量相對恒定,同志社交產品正在將他們的視野逐漸投向國際市場。
Blued在2014年11月宣布用戶數破1500萬之后,就開啟了國際化步伐,今年2月份,Blued 創始人耿樂帶領團隊在荷蘭發布了國際版Blued,目前已經擁有將近500萬海外用戶。
與創立于2012年的Blued相比,ZANK算是一個后起之秀,成立兩年注冊用戶剛過千萬,創始人凌絕頂表示下一步ZANK也將進軍海外市場,并且很快會推出多語言版本。“我們希望把ZANK的目標人群拓展到一億,但主要是面向亞洲市場拓展,”凌絕頂對鈦媒體說。
對于為何進軍海外,他們有著各自的邏輯。在Blued創始人耿樂看來,國內用戶增長爆發期已過,現在都處于缺用戶的階段,產品很多功能不成熟的原因就是用戶基數過小,用戶足夠多的時候才有權利去制定規則。耿樂還告訴鈦媒體,國際化將是Blued團隊今年的主要方向,目的就是為了增加用戶體量。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據統計大陸同性戀人群有7000萬,其中男性同志群體約4000萬,目前國內同志產品面臨的窘境是在經過極速擴張之后,用戶增長明顯放緩,未來能激活3000萬同志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
但就在小編冒著被掰彎的風險,體驗了包括Blued、ZANK、Gaypark 等同志社交產品之后,發現各家產品欄目設置同質化嚴重,大多是圍繞附近、動態、群組、圈子等版塊,除此之外還會時常看到一些裸露、色情、小廣告等不良信息。
各家產品在基于LBS的同時,產品功能趨向同質化,這導致同志用戶群是互相交叉和覆蓋的。根據鈦媒編輯的觀察,用戶在選擇產品時也十分挑剔,同類產品最多會裝兩款,經常開啟和使用的基本上就一款。
面對以上這種情況,耿樂認為,垂直性社交產品未來就是一家獨大。“尤其在同志社交領域,由于Blued入市較早,以及憑借本土優勢和社區基礎,競爭對手已經很難超越甚至翻牌”,加上同志群體的特殊性,忠誠度較高,不容易流失,這似乎在暗示國內同志社交產品競爭格局基本已定。
這也解釋了ZANK進軍海外的目的,由于國內同志用戶的存量市場特點,同性產品人群分布的差距也不是很明顯,想要超越對手只能開辟新的用戶市場。
不難看出,商業化和用戶市場緊縮的雙向壓力之下,進軍海外成了他們的必經之路。
但問題依然存在。前不久,消息稱美國同性社交應用Grindr正在尋求出售,原因可能在于當用戶開始真正交往,就不會再為應用付費,這意味著約會應用很難保持營收持續增長。無論是Blued還是ZANK,首先要面臨的挑戰是,歐美市場的成熟度是否能再接納一款中國本土社交產品的介入,其次當用戶在平臺成功勾搭之后是否就轉戰QQ、微信甚至其他社交產品,也有待考驗。除此之外,考慮到文化、歷史、社會環境等各種因素,海外擴張之路并不會一帆風順。
耿樂則持著必勝的決心,他認為Grindr、Jack’d等國外產品雖然起步較早,但多年來產品形態沒有太大的變化,靠的是會員收費和廣告賺錢。“他們覺得只要掙錢就滿足了,Grindr 成立了6年全球用戶才500萬,并且是分布在192個國家,而國內創業者是拼著命的往前跑,除此之外數據顯示同性戀社交比異性戀社交國際化步伐速度更快,”耿樂如此告訴鈦媒體。
可能的商業模式
平臺有了,用戶有了,盈利問題自然要提上日程。但從商業變現路徑來看,同志社交應用鮮有盈利情況,并沒有探索出清晰的盈利模式。ZANK在商業模式的探索顯得較為激進,近兩年除了與樂蜂、贊那度、百利移民等跨領域的非同志商業品牌進行合作,還上線了電商、旅游和租房等業務,正在研發的系列游戲也將于今年下半年上線。
耿樂對Blued商業化的思考則是“先增長再賺錢,未來會嘗試通過電商、游戲、表情售賣、O2O服務等渠道盈利”。事實上,目前同性社交產品更需要做的是對用戶進行引導,提升產品使用體驗,當海量的用戶在平臺形成沉淀之后再考慮營收也不遲。
在與鈦媒體記者的交談中,耿樂他還解答了很多人對同性戀的疑惑,他說,“同性戀和異性戀一樣,是天生的。人的情感也是很復雜的,在某事某刻可能會喜歡上某個人,那個人可能是男性也可能是女性,但如果本來是異性戀,卻發生同性性行為,這和同性性取向是有很大區別的,假如有男生說因為戀愛失敗甚至是情傷,導致不喜歡女孩,這都是無稽之談。”
事實上,由于同志群體的小眾和不甘于埋沒的心理,在自我認同的路上充滿顧忌,他們或者有著男性的粗獷,或者有著女性的細膩,居安思危卻又極度渴望認同,為了不受歧視,他們更積極去爭取掌控自己生活的權力,很多同志也都在各個領域取得了不凡的成績。
當然同志群體也是一個兩極分化的群體,要么開放陽光、積極向上,要么低迷自閉、不思進取。但總體來說,他們更懂得享受自己,這也導致他們的消費能力高于其他群體。
他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著一個國家的文明程度:如何接納一個和自己不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