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打車在8月低調上線的滴滴專車一邊加緊攻勢向乘客派送代金券,一方面在北京、沈陽多地被交通局認定屬于非法營運。對于這一問題,滴滴打車辯稱其合作的車輛都來自正規租賃公司。
打車軟件與黑車之間撇不清的關系,從打車軟件出現之時兩者便已攪和在了一起。黑車就像一顆潛藏在寄主體內的毒瘤,準備在免疫力下降的那一天爆發。
現在說到打車軟件,首先想到的是滴滴打車和快的打車。
然而早在滴滴打車、快的打車出現之前,北京市場還有一款很著名的叫車軟件“搖搖招車”。
2011年底搖搖招車推出時,尚是國內第一款連接出租車司機與乘客的手機軟件。不僅如此,它也是國內第一款打車軟件,是搖搖招車讓用戶第一次知道可以通過手機呼叫出租車司機。在搖搖招車業務最繁忙的時期,每天五萬出租車司機同時在線服務,早晚高峰期訂單成功率85%。
2014年底,做得最早的搖搖招車卻面臨全面轉型。
在轉型之前搖搖招車面臨的一大挑戰很大困難在于,乘客使用搖搖招車時可能叫來出租車,但也有可能叫來的是一輛黑車。
滴滴打車(最早叫嘀嘀打車)則能保證只有出租車司機,沒有黑車。
可以說,滴滴打車的成功部分是得益于搖搖招車的失敗經驗。
憑借全是正規出租車獲得聲譽和市場份額的滴滴打車,在超越搖搖招車后,卻面臨搖搖招車當初同樣的困境:非法營運。
被非法營運的罪名困擾最多的要數全球打車軟件巨頭Uber。這一連接私家車主與乘客的模式,在其發源地美國和鄰近的歐洲皆因非法營運問題而遭到起訴。
它在進入中國大陸、臺灣等市場時采取了不同的策略以避免觸犯當地法律:與商務車租賃公司合作,當乘客叫車時,招來的是由正規租賃公司提供的車輛。
滴滴專車表面采用的模式與Uber在大陸、臺灣時的模式一模一樣。這一模式在我多次使用滴滴專車服務后,從司機那里等到了證實:
一般說來正規租賃公司會采購一批車,安排與其有勞動協議的司機作為專車司機,為乘客提供駕車服務。
但違規的部分在于,一些租賃公司,會允許普通的車主帶車掛靠其公司名下,即便這些車主沒有營運資格。《濟南時報》一名記者也獲得了類似的消息:
滴滴專車的王師傅介紹,他現在開的是自己的車,掛靠在一家汽車租賃公司名下,每接一單,滴滴提成20%,自己拿80%,每天接6單以上,還可拿到100元的獎勵,“只是閑時做做兼職”。此外,記者了解到,除私家車,大部分車輛來自與滴滴合作的汽車租賃公司,而司機多是滴滴以勞務派遣形式招聘的員工。
這種避免違規的擦邊球手段,不只是滴滴打車一家。快的打車在今年7月推出的一號專車面臨同樣的問題。
面對這一質疑,兩家公司將這一責任推給汽車租賃公司,稱自己只是搭建的一個平臺。
然而作為一家直接面對消費者的商業公司,將責任踢給合作方,而不澄清媒體質疑的違規行為是否屬實,是否對合作伙伴做了詳盡調查,這或許是一種中國特色的處理方式。
持這種邏輯的并非滴滴打車與快的打車。一電商巨頭在世界互聯網大會上用同樣的邏輯聲稱,在某寶買到假貨完全是消費者貪心完全。
這種傲慢與互聯網公司的硅谷同行有著驚人的相似。
11月19日BuzzFeed報道,商業高級副總裁埃米爾·邁克爾(Emil Michael)在紐約的一次晚宴上稱,Uber應當招聘一支研究者團隊,針對批評Uber的記者挖掘他們的丑聞。起因是Techcrunch前高級編輯莎拉·萊西(Sarah Lacy)經常在她的博客PandoDaily上攻擊Uber造成的社會安全問題。
雖然UberCEO特拉維斯·克拉尼克(Travis Kalanick)隨后在Twitter上表示:“邁克爾在近期晚宴上的講話很可怕,并不代表公司。”埃米爾·邁克爾也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他對于自己所做的這番言論感到后悔,但這也折射出某此科技公司對于法規和秩序的態度。
令人欣慰的是,我曾在Uber的“人民優步”平臺上叫來一位原來在回龍觀一帶活動的黑車司機為我提供了一次體驗糟糕的駕乘服務,Uber北京的運營團隊立即向我解釋,這是一個正在試驗性的產品,很多地方還有待改進。
滴滴打車和快的打車或許不應忘記,曾受黑車困擾的搖搖招車被迫轉型,還只是今年年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