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中國移動掌門人表示:我們需要互聯網瘋子。于是,一些互聯網人才帶著自己的夢想來到了世界第一大運營商,希望能通過這個平臺實現自己的夢想。結果是:中國移動治好了他們的瘋病,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很像正常的人了。
其中的一個瘋子說:中國移動做互聯網業務,除了不缺錢,什么都缺。
能說出這種極端的說法,證明他還沒有完全被中國移動洗腦,自己還保持著一股瘋勁,我們笑稱他還是個幸運兒。如果再在中國移動待一段時間,他恐怕就“痊愈”了。
運營商是重資產,通過數以萬億元計算的網絡投資,形成穩定、可靠、完善的通信能力,每年實現數以千億元計算的業務收入。全球第一大運營商,市值超過億,這些光環之下,中國移動前進的步伐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沉重。雖然每年的收入、利潤增長的絕對值都很高,但是由于基數太大,利潤增長和預期收益增長率遠不及欣欣向榮的互聯網企業,中國移動在投資者眼中已是人老珠黃。
中國移動有自己的苦衷:為維持企業的正常運轉,每年需要進行數千億的能力建設、運營開支,以及各種人工、稅賦等相關費用,一旦決策失誤,就會引起很大的損失;而如果在企業戰略、技術路線等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更可能導致滅頂之災。運營商的思維、決策、行動往往比較保守,是行業的共性特征,不僅國內的運營商有這樣的特點,海外運營商也大抵如此。
謹慎理性往往是超大規模的企業以及從業者的“正確選擇”,不做事就不會犯錯誤;遇到矛盾和不同意見時,“擇機再議”成了常規的處理手段。于是乎,企業按部就班地開展工作,持續降低成本,最終走進了墳墓。
為了穩妥放棄了積極,為了和諧犧牲了創新,這樣的“理性”場景發生過一次又一次。創新者需要說服所有利益相關方,做事前需要獲得全部贊成票,從決策者的視角看,這樣的模式有其合理性:以中國移動的體量,有多少業務能帶來顯著性的收益和增長?而一旦和諧的局面被破壞,其代價可能極其慘重。領導都認同“企業內部需要對創新的容忍與鼓勵”的理念,但在實踐中遇到膽大妄為者,由于是自己不熟悉沒經驗的領域,往往敬而遠之。這并非“葉公好龍”,而是由于擔子和壓力太大,不敢冒險。
龐大的體系需要穩,需要理性;而轉型創新需要快,需要瘋狂。這組矛盾如何解決?在企業內部難以擺平的情況下,可以考慮以劃小組織機構的方式,在母體之外形成一些試驗田,建立亞文化,給互聯網瘋子和年輕人們一個創新的空間。
中國電信在這方面走在了前面,2012年初,中國電信下發文件正式啟動內部員工創業計劃。每個創業團隊3人起,保留職位,創業期為2年,獎勵總金額2億元人民幣。如今一轉眼,三年過去了,有沒有人對這種模式做個總結?
小快靈的創業團隊如何與超大規模的企業整體布局相結合?創業成功之后是否仍歸屬于中國電信?這些都是難題。借鑒投行模式,給予員工一定的資源支持,廣種薄收,鼓勵創新,看起來確實很美;實踐效果如何,其中又產生多少經驗教訓。
中國移動走的是另一條道路:無論是已經獨立出來的終端公司、財務公司、政企公司,還是正在獨立出來的在線服務公司,咪咕文化科技集團公司(原來說的新媒體公司),雖然出身只是中國移動的一個分支,是“劃小組織”的一種方式;但獨立出來成為新公司,立刻就能成為某一領域的巨無霸,憑借著規模優勢短期內生存無憂,迅速站穩腳跟后即可按照既定的發展思路起步。
這種創新模式是否能再造一個中國移動?這么做能成么?這么做一定不能成功么?
道無常道,法無常法,君子審時度勢,自可得而法。既要確保規模超大的運營體系四平八穩,又能保持活力摸索出未來的空間,中國移動的創新,根子還在于體制的創新。在機制創新的道路上,在實際操作中,不能什么都“三思而后行,謀定而后動”,必須勇于探索和嘗試,過于理性的結果只能是裹足不前,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