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大數據從業者希望推動互聯網金融進入2.0階段,在他們的設想中,互聯網金融1.0階段解決通道、營銷和資金流動問題,比如電子支付、電子銀行;而2.0階段,人們利用大數據,在風險與利潤之間平衡,根據數據做定價、信用評估。
運營商數據亦可輔助征信
天云大數據首席執行官雷濤試圖將大數據引入征信體制:“我們可以通過社交平臺、外部數據快速閱讀一個人的歷史,根據其受教育程度、工作的專業程度、社會資本,對這個人授信。消費行為等一些碎片化的數據,銀行并沒有充分利用,只是做了記賬描述,而且只看債務信息,不看風險。我們希望利用這些外部數據建立個人信用體系。”
在雷濤看來,未來的數據資源并不僅僅在互聯網上公開獲取,還有大量數據蘊藏在產業鏈條里,比如政府、銀行里的數據。
哪類大數據可以輔助互聯網金融征信?雷濤舉例,“比如通信數據,通過通信運營商話單里的量體計算出用戶的社會資本,一天打50個電話的人,和一個打5個電話的人,社會資本不一樣。”
分散的大數據機構,各自掌握的用戶信用信息不全面,怎么辦?“共享信息。只有通過市場機制、利益的交換,才能促進各個大數據公司共享信息,不可能靠規定來推動。”雷濤認為,大數據業界要形成供與需的矛盾,靠價格來解決。
大數據征信,隱私怎么辦?
目前,大數據公司可以通過銀行和運營商提供的數據,進行數據分析。但如此合作的核心是,數據的擁有權仍然屬于銀行或運營商,大數據公司可以得出結論,但數據不屬于大數據公司。
使用其它機構提供的數據,對用戶進行信用評級,大數據公司到底有沒有權力這樣做?維優數字資訊分析師顧穎介紹:“大數據公司在做項目的同時,會有技術沉淀,模型和標簽可以平移到其它項目,但是數據不可以私自使用,否則不道德、不合法。”
將大數據用于征信,如何保證信息數據被安全使用?大數據公司掌握了用戶的隱私,如何確保信息不被泄露或者濫用?顧穎也有不少擔心。
大數據輔助征信,需要第三方數據進行支持,比如,將用戶發布在Facebook、社交網絡、微博的個人信息,用來做征信。不過,美國電子簽名協會副主席Jeff Knott則表示,這些在網絡公開的信息,是比較危險的模型,“不能確定這些信息是否正確,數據的準確性需要再次驗證。”
不少大數據從業者設想讓社交網絡介入征信,比如把借款人不還錢的信息公布在他的朋友圈里,督促其盡快還錢。
線上線下數據尋求結合
在顧穎眼中,大數據作為新探索渠道,雖然目前困難多,但是前途光明,而理想和現實結合,需要大平臺加入,把不可能的事完成。
大平臺的擁有者,無疑是阿里這樣的企業。阿里小貸的征信模式被不少大數據研究者關注:利用阿里巴巴(滾動資訊)B2B、淘寶、支付寶等電子商務平臺上客戶積累的信用及行為數據,再將這些數據映射為企業和個人的信用評價。
阿里小微金融服務集團工作人員介紹:淘寶天貓是閉合的交易平臺,賣家、消費者留存的數據完整,每一筆交易、售出商品、交易行為、商鋪、營業額、上線的寶貝數量等全網各個時間段店鋪的信息,都被完整記錄下來,用于征信。
賣家旺旺在線時間長短,被作為重要的大數據信息之一,“淘寶很多店鋪是個體經營的,店家旺旺的在線時間長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對店鋪的投入程度,如果旺旺長期不在線,那我們也不太敢借錢給賣家。”阿里上述工作人員表示,“我們有一套風險決策系統,阿里已經對全網賣家有了了解,每個賣家能從阿里小貸拿到多少錢,金融風險怎樣,阿里已經對賣家做了預判。”
阿里的大數據,能夠靠自有的數據資源渠道,還原每個消費者的信用,但信息割裂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財務數據、稅收數據、信息數據、公安的數據、小微企業勞動保障的數據,想打通是很難的。”阿里小微金融服務集團設想,未來可以結合線下的數據,比如央行的征信數據、正在建立的社會信用體系,與自己的數據互為補充。
但目前線下的有效數據也寥寥。“征信系統目前有8億人,真正和銀行有信貸關系的只有3億人,換句話說,5億人跟銀行從來沒有信貸交易關系,這5億多人對金融部門來說是陌生人。”中國人民銀行征信中心副主任王曉蕾說。
“銀行是做征信最好的地方,不過人民銀行的征信系統信息有限,而商業銀行、運營商,比如阿里、騰訊等等,信息更全面。”顧穎認為最好的方式是商業銀行和運營商的數據結合,獲得王曉蕾提到的“5億陌生人”的信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