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隨著 VR 技術的發展，VR 社交的概念也應運而生，本文作者指出 VR 社交的前景可能在語音聊天這一環節上就面臨很大的困難。本文作者 “破天之雷”，文章原發于微信公眾號“虛擬現實游戲”（vrgames），36 氪經授權轉載。

最近聽說 VR 社交的概念被三星和 oculus 炒得很火。VR 社交可能太潮了。筆者決定先給大家潑下冷水，VR 社交并不是 “看下去那么美” 的。

這個問題就是語音交互的問題。恩，VR 環境下已經不允許玩家的雙手還能有工夫玩碼字的閑情逸致了。

首先，我們默認 SIRI 跟科大訊飛的用戶體驗都是及格的。這樣，我們在單機語音交互的時候，起碼是沒啥問題的。

但是我們試想這樣一個場景，如果我們都順利進入語音交互的場景之后了呢?

那么，問題來了。

人類從來都只習慣過近距離的語音交互，從來沒有習慣過遠距離的語音交互。

語音會帶來陌生的侵入感非常要命，這本能的會引發人類不自然的警戒：人類對周圍的聲音都應該是熟悉的才對，陌生的聲音一定代表著異物入侵。

所以各種網絡游戲內置的語音聊天就是沒辦法用起來。玩家本能的不想去暴露自己的聲線——這對不熟悉的人是陌生和危險的信號。而人與陌生人之間的信任成本非常高。“握手” 這個動作能表達信任，首先就代表著雙方都放棄了最具有威脅的手，然后伸出去代表自己無惡意。經過這么一個 “信任” 的識別程序之后，人類才能互相接受這個陌生的聲音進行交流。所以各種網絡游戲都需要 YY 這樣的一個中立平臺來敲掉信任的成本。

繼續，還有問題。人類識別聲音能力及其之差。

在 QQ 群中群聊的時候，幾百人在一個群不是問題，因為每個人的發言腦袋上都刻著 XXX 發言的標志。在論壇中聊天的時候，幾萬人在一個社區也沒問題，每個人說了什么話同樣在腦門子上寫著誰跟誰說了話。

但是換成語音聊天會怎樣呢？人腦只會極其緩慢的識別出熟悉的人的音色，剩下的就是陌生男子，陌生女子的識別模式；人類識別音色能力很差還體現在，語言組織表達音色的能力也極其匱乏：磁性，尖銳，成熟，中性……還有啥？我們在小說見到的描述，聽到陌生的聲音只能形容為 “陌生女子 / 男子” 的聲音；只有極少數極其有特點的聲音被被歸納為某個名人的近似。

HIFI 發燒友的描述，“這聲音特別滑 / 甜 / 冷 / 干”……你一個普通人能聽懂他們的幸福感何在么？

如果一個社交單元里只有 5 個人以內還好，人腦可以通過誰在發音這個動作輔助識別誰在說話。如果人多了呢？除了把 1-3 個明星選為主播外，就沒辦法了吧？

然后，還有問題。

人類與在多對多社交界限的問題，其實是取決于信息能保存多久的問題的。

BBS 社區能保存的信息持續時間最長，因此同時支持的多對多的社交人數也就最多。聊天室或者 QQ 群保存信息的能力比社區差了很多，對應圈子就小了很多。

聲音保存時間極其短暫，僅僅存在于聽眾的記憶里，結果就是無限放大的語音聊天的私密性，無限縮小了多對多交流的可能性。3 個女人一臺戲聽過沒有？為什么一個女性只需要一個閨蜜？

VR 如果用語音聊天的話，那么想想看你的現實生活中，經常聊天的能總共有幾個朋友，能聊多久。

接著，還有問題。

不管是 BBS，還是朋友圈，微博，QQ 群，或者視頻直播戰上的彈幕，從來都不會出現 A 說話后 B 就不能說的情況的。彈幕更是無限放大了這種合音的特性，各種人一起不停的刷 2333333333 結果讓所有看彈幕的人都發出了 “發自內心的笑容”——原來這么多人跟我想到一起了。

但是語音就存在問題了。一個人上臺巴拉巴拉之后，其他人就只能自動閉嘴了。人腦沒辦法更多線程同時處理雜音。人腦只能智能的識別出誰沒在說廢話，然后注意力在一個聲音上，智能化的把其他雜音排除掉。

文字雖然也是人腦逐行掃描的，但是文字允許其他文字同時共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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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還有問題。

就算你一群死宅不在乎語音交流的各種缺點。連侵入感這些都無所謂感覺不到了。但是，在一群死宅中突然出現個妹紙的聲音，你猜會發生什么情況？

一幫大腦沒發育出本能克制的宅男馬上就有人跪舔了你信不信？原來聊到的問題直接炸掉了你信不信？

這個問題可不是只出現在一群基佬中來了個妹紙的問題。這個問題只要是陌生異性，就存在。男聲女聲的差異，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男女在公眾面前正常聊天的可能性。好色是人之本性，魯迅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旦聽到 XX，就想到果體就想到 XXOO？筆者覺得魯迅的評論有失偏頗，這個問題起碼是不管男女不管國籍都存在的。

畢竟，用腦子想想，上古時代，我們的祖先，跟陌生異性做有聲交流的時間點都只能是些什么樣的場合。人類本能還是祖先的胚胎，反而是腦洞某個不能說的層面轉進越快的人越有機會把基因遺傳給后代。

最后，還是問題。

聲音能傳遞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各種抑揚頓挫，各種節奏……哪怕一個音節發音有微妙的變化，其他人都能讀出太多太多的意思出來。承載這么多潛在信息的聲音，多少人沒事愿意開口說話的？

如果你說，侵入感問題大家統一使用變聲器或者中性機械音能解決么？

你見過 YY QQ 市面上各種百分百攜帶變聲器各種語音聊天軟件推廣變聲器成功過么？

人類要怎么才能解決自己扮演陌生人的恐懼感呢？人類本能在進行社交行為的時候，除了擴大信息圈提高保護自己和部落的生存率之外，那啥約個會找個目標也是社交需要完成的在內任務之一好么。不說 YY 這種見不到人臉的情況了，VR 根本就是全程都是你的替身，你要用假聲泡一個妹紙。然后試圖把妹紙約出來，然后妹紙不認識你怎么辦？灰姑娘的童話故事好歹還有一雙牛逼轟轟的水晶鞋作為王子的信物標記好么（到底灰姑娘的鞋子有多小，才能讓全城女性都適配不了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