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消息，Facebook去年斥資20億美元收購了虛擬現實設備制造商Oculus。扎克伯格相信，虛擬現實是科技產品的未來，知名雜志《名利場》日前就對這家公司以及公司生產的虛擬現實頭盔OculusRift進行了全面的介紹。

以下為文章全文：

當扎克伯格首次戴上這款頭盔時，他知道，這就是未來。

Rift的外觀平平無奇：設備機身是一個黑盒子、有著磚塊一樣的尺寸，戴在頭上就像是一副滑雪眼鏡。雜亂的電線纏繞在腦后，連接至一臺小型臺式機。盡管看起來很有未來感，但并不驚艷。早在17歲時，洛基就在加州長灘自己家的車庫里發明了Rift的原型機。他在眾籌平臺Kickstarter上推出了Rift，獲得了高達240萬美元的投資。隨著，他帶著這款產品來到硅谷，并吸引了扎克伯格的親自試用。

當時，扎克伯格正在Facebook的門羅帕克總部、首席運營官謝麗爾·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的辦公室里。他的副手們，包括首席產品官克里斯·考克斯（Chris Cox）和首席技術官邁克·施洛普夫(Mike Schroepfer)也和他在一起。他們選擇桑德伯格的辦公室是由于這里比較私密，不像扎克伯格的辦公室一樣都是透明的玻璃。扎克伯格的目標是幫助全世界用戶分享自己的生活，因此透明而敞開的辦公室對他而言很合理。然而當時，扎克伯格佩戴的設備更需要保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扎克伯格并非置身于桑德伯格的辦公室。他已經“神游”另一個世界。他的眼前是一座山間城堡，而身邊是漫天雪花。在四處張望的過程中，他眼前的場景也會隨之移動。而突然之間，他眼前的場景又變成了噴發著巖漿的火山。

扎克伯格隨后取下了頭盔。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實在太精彩了。”

那是在2014年1月，當時扎克伯格正計劃慶祝兩大里程碑：Facebook成立10周年，以及他的30周歲生日。過去多年時間里，扎克伯格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推動公司的增長。在桑德伯格的幫助下，Facebook已經發展成為數千萬人全天候在線的通信平臺。扎克伯格表示：“當你作為大學生開始起步時，你的眼光很局限。這就像是，我要為周圍人群開發這款產品。而隨后的情況是，我要為所有互聯網用戶開發產品。當你的規模逐漸擴大之后，你可以去解決更大的問題，并在未來10年內重塑世界。”

隨后，扎克伯格開始思考下一步應當怎么做。他的問題是，下一個重要的計算平臺是什么？繼智能手機之后，什么樣的技術將得到發展？扎克伯格相信，答案就是“提供沉浸式3D體驗”的頭盔。這樣的體驗既包括電影和電視，也包括游戲、講座和商業會議。頭盔可以掃描我們的大腦，就像我們分享朋友圈照片一樣分享我們的思想。“最終，技術將通過思想幫我們傳達完整的感官體驗和情緒。這一領域有很多有趣的研究：人類大腦中有許多頻段，如果你對此感興趣那么就可以去看看。”

這聽起來很有些瘋狂，但扎克伯格并非開玩笑。用他的話來說：“你知道，未來有些事肯定會發生。真正的挑戰在于，目前有哪些可能性，以及如何去實現。”

Oculus Rift正是如此。Facebook將于明年初開始銷售這款產品。這并不是市面上首款虛擬現實頭盔，但以1500美元的售價來看，這將是首款價格不高、性能強大的虛擬現實設備（Oculus也協助開發了一款配合三星手機使用、價格200美元的虛擬現實設備），也將是首款不會讓用戶出現暈動癥的虛擬現實設備。

真實的體驗

2014年3月，扎克伯格宣布，Facebook將以超過2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OculusVR。這筆交易使虛擬現實技術的發展逐漸明朗化。索尼和微軟兩大游戲主機巨頭也計劃明年推出虛擬現實頭盔。在這筆收購宣布的幾個月之后，Facebook的最大競爭對手谷歌(微博)也推出了廉價的虛擬現實設備Cardboard。紙質的Cardboard成本很低，需要配合智能手機使用，因此也被媒體稱作“廉價版Oculus”。

更勁爆的一條消息在于，谷歌等公司對一家來自南佛羅里達的創業公司MagicLeap投資了5.42億美元。這家公司的創始人是44歲的天才羅尼·阿伯維茨（RonyAbovitz）。盡管還有幾年才能推出產品，但這樣的產品似乎比OculusRift更令人興奮。Magic Leap開發現實增強技術，在現實世界畫面中疊加計算機生成的圖像。LegendaryEntertainment CEO托馬斯·圖爾（ThomasTull）表示，投資者為Magic Leap的技術而“瘋狂”。“Magic Leap似乎擁有來自外星球的科技。”除了谷歌和他的公司之外，Magic Leap的投資方還包括大名鼎鼎的風投安德森-霍洛維茨。

圖爾也是Oculus的投資者。他認為，虛擬現實的影響力將遠遠超過以往的技術突破，包括高清電視機和3D電影。他認為，任何親身體驗過優秀虛擬現實技術的人都會認為，虛擬現實很可能會給世界帶來不同。那么，普通用戶是否會購買這些頭戴式顯示設備，尤其考慮到他們剛剛拒絕了谷歌眼鏡？好萊塢和硅谷似乎都認為，這并不是問題。它們甚至已經展開了競爭。

在美國國慶節的前幾天，我體驗了洛基開發的電子游戲。這款原型產品被稱作Toybox，仍然很不成熟。洛基表示：“我們的目標是讓遠隔兩地的兩名玩家感覺他們身處同一個地點。”那么具體如何實現？每位玩家分別佩戴著配備麥克風和傳感器的頭盔，雙手握著游戲手柄以感應手臂運動。所有這些信息都會被轉換成對方頭盔顯示屏上游戲人物的動作。

這樣的游戲在幾秒鐘時間里就能讓人忘記自我。在Facebook園區Oculus的新總部，我和洛基分別身處兩個的隔音房間。我忘掉了我所見過的洛基，所看到的只是一個電腦人物。他指揮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去點燃一排鞭炮。在引線燃盡之后，鞭炮開始燃放，而我嚇了一跳，盡管這一切都是假的。虛擬現實技術的愛好者將這樣的體驗稱作“現場感”。而直到洛基6年前著手開發Rift之后，這樣的“現場感”才有可能成為現實。

Oculus Rift的誕生

在見到扎克伯格和洛基之前，我曾認為他們倆有許多相似之處。他們都是黑客型人物，都在20歲之前創立了有著巨大價值的公司。不過，所謂的相似之處僅此而已。扎克伯格一早就顯得很成熟，而現年22歲的洛基看起來仍像其他這一年齡的大男孩。根據《福布斯》的統計，洛基的身家已超過5億美元，但他仍然穿著人字拖，與6名室友合住在一所公寓里。他甚至還喜歡中式連鎖快餐店PeiWei。

洛基的家庭并不富裕，他也沒有像扎克伯格一樣上過為常青藤名校而設立的預科學校。洛基在長灘的家是一處小型復式房屋，而他是家中4個孩子的老大，他的教育一直由母親負責。他的父親是一名汽車銷售員，也是業余機械師。父親教會了他使用車庫中的各種工具。洛基從組裝自己的電腦起步，慢慢開始涉足更復雜的設備。有一次，激光甚至燒傷了他的視網膜，造成了一定的視野盲區。不過洛基表示：“這不是大事。我們的視野中總會存在許多盲區，但大腦會進行彌補。”

洛基在eBay上收購損壞的iPhone，修復后再重新出售，借此獲得收入。他也在一些互聯網討論版上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他表示：“即使在你自己的小鎮上只有一兩人對于這類事情感興趣，但在全球范圍內，你仍然可以組建一個有著共同興趣的萬人社區。”洛基對虛擬現實感興趣是由于電腦游戲，他曾經沉迷電腦游戲一段時間。為了游戲，他曾經搭建了由6塊顯示屏組成的顯示陣列，從而使游戲中的視野更豐富。而這也促使他進一步思考，為何不能將小尺寸顯示屏直接置于眼前？他在討論版上寫下了自己的想法，隨后定期更新進度。

2012年4月，在19歲時，洛基宣布他完成了首個虛擬現實設備。他計劃將這款產品作為DIY套裝在Kickstarter平臺上發布，幫助所有人制造出自己的簡單系統。他在眾籌頁面上寫道：“我不會從這一項目中賺一分錢。融資目標是解決零部件、制造、發貨、信用卡，以及Kickstarter費用等成本，而剩余的10美元將被用于購買慶祝披薩和啤酒。”他計劃將這款設備稱作“Oculus（拉丁文中意為“眼睛”） Rift（意為虛擬現實技術在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間造成了“裂縫”）”。

眾籌的展開

洛基將原型機交給了知名游戲開發者約翰·卡邁克（JohnCarmack），而后者在當年的洛杉磯E3大展上向媒體展示了這款產品。卡邁克表示：“這或許是全球有史以來最出色的虛擬現實演示。”隨后，游戲記者開始蜂擁而至。索尼則提出，讓洛基來負責位于加州圣莫妮卡的虛擬現實實驗室。聽起來，這要比他的車庫好一萬倍。回憶當時的情況，洛基表示：“實在是太瘋狂了。”

在洛基尋找外界建議的過程中，討論版上的一名熟人向他介紹了布倫丹·伊萊布（BrendanIribe），一名32歲的資深游戲創業者。伊萊布很難找到洛基，因為洛基當時很擔心政府的監控項目，因此拒絕使用手機。但最終，他們建立起了聯系，并在Westwood的一家牛排店見了面。在這次約會中，洛基不僅遲到，還穿著涼拖和Atari的T恤，講話速度很快。伊萊布回憶稱：“好吧，這確實挺有趣的。”

伊萊布和他的3名好友曾供職于兩家游戲軟件公司，而他們表示愿意提供幫助。他們分別是奈特·米歇爾（NateMitchell）、邁克爾·安東諾夫（Michael Antonov）和1年后因車禍去世的安德魯·雷斯（AndrewReisse）。伊萊布對洛基表示，他會借給Oculus數十萬美元，幫他為Kickstarter上的眾籌活動制作視頻。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伊萊布當場開出了5000美元的支票。洛基隨后搬出了父母的家，聘請了另一名十幾歲的技術愛好者。這兩名男孩搬進了長灘的一處汽車旅館，將床鋪搬至角落，利用了所有的電源插頭，將房間變成了臨時住所和實驗室。

洛基和伊萊布最初計劃將眾籌目標定為50萬美元，但在最后一分鐘洛基決定將目標下調一半。當時，能籌集到百萬美元的Kickstarter項目仍然鳳毛麟角。洛基擔心，眾籌活動無法吸引到足夠多的支持。

然而，他們在幾小時內就完成了自己的目標。而到眾籌結束時，洛基已經獲得了近1萬人的投資，籌資總額達到240萬美元。他也得以搬出了那家汽車旅館。

吸引Facebook關注

Kickstarter上的眾籌活動吸引了身在硅谷的克里斯·迪克遜（Chris Dixon）的關注。作為一名連續創業者，迪克遜當時剛剛加入安德森-霍洛維茨。他表示：“我一直以來都認為，我們將會戴上頭盔，而頭盔直連大腦。”他會見的第一批創業公司中就有Oculus。迪克遜當時對Oculus持懷疑態度。微軟正在開發HoloLens，而根據他得到的消息，HoloLens領先于洛基所做的工作。此外，盡管Rift能對頭部運動做出準確的響應，隨著用戶頭部的轉動顯示非常真實的畫面，但畫面顯示和頭部運動之間存在明顯的延時。這會給用戶造成暈動癥，而伊萊布自己也不例外。一般理論認為，除非這一延時縮短至20毫秒以內，否則暈動癥會一直存在。迪克遜表示，當時的延時達到80毫秒，因此盡管他很感興趣，但這還不足以說服他進行投資。

伊萊布最終完成了一輪1600萬美元的融資，領投者是波士頓的兩名風險投資家。憑借這筆投資，洛基吸引了卡邁克的加盟，而后者成為了Oculus的首席技術官。到2013年秋季，延時被縮短至一半，而伊萊布在使用這款設備時也不再會出現暈動癥。在2013年10月的一次大會上，他宣布了這一重大消息。不久之后，他收到了來自馬克·安德森（MarcAndreessen）的郵件。安德森表示：“我們已轉變成徹底的支持者。有時我們需要花一些時間，但最終我們將會這樣做。”

安德森和迪克遜前往了Oculus位于加州埃爾文的總部，而伊萊布和洛基展示了與正式銷售版本類似的Rift。迪克遜表示：“你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瞬間移動。”他們隨后開始協商7500萬美元投資的細節。作為Facebook的董事會成員，安德森此前對于投資虛擬現實公司感到懷疑，而目前他非常熱衷于這筆交易。他甚至建議伊萊布與扎克伯格談談。

扎克伯格和伊萊布之間的首次通話持續了10分鐘。扎克伯格對安德森表示贊賞，隨后開始討論Oculus。他提出的問題包括：“你們認為這一技術最大的市場是什么？是否僅僅是游戲？”

伊萊布表示，至少目前來看，市場主要在于游戲，而扎克伯格似乎立即失去了興趣。Facebook并非一家電子游戲公司，而在過去多年的發展中，游戲占Facebook業務的比重正越來越低。不過，在安德森完成投資的幾周之后，伊萊布致信扎克伯格，建議他親自體驗一下洛基開發的頭盔。

扎克伯格可能并不是非常關心Oculus關于電子游戲的設想。不過，Facebook的用戶數突破10億促使他更深入地去思考。扎克伯格表示：“10億用戶，這確實很瘋狂。但當你實現這一成就時，你會意識到10億只是一個不重要的數據。我們的使命并不是連接10億用戶，而是連接世界上的所有人。”Facebook錯失了掌控手機的機會。在扎克伯格在哈佛大學宿舍里開發Facebook的同時，智能手機已開始興起。扎克伯格認為，虛擬現實設備也將取得了類似的發展趨勢。他表示：“每隔10年就會出現一個大型計算平臺。我認為，目前是時候開發下一代平臺。”因此，他邀請伊萊布前往Facebook總部進行演示。

在桑德伯格辦公室里進行的這一演示非常順利。幫助扎克伯格探索虛擬現實技術的Facebook工程師科里·昂德雷卡（Cory Ondrejka）表示：“我們頻頻擊掌慶祝。”

伊萊布告訴扎克伯格，如果他認為這款產品很酷，那么最好能前往埃爾文，看看更先進的版本。當扎克伯格到來時，洛基首先進行了自我介紹，但很快走開。他表示：“我是他的忠實粉絲，但我還有工作要做。”他表示，當時自己的銀行帳號里已經有超過9000萬美元。

對于洛基的無禮舉動，扎克伯格似乎很吃驚，但他也被這樣的行為所吸引。扎克伯格表示：“毫無疑問，他們有著與我們一樣的黑客文化。這樣的共同價值觀吸引了我們彼此，令我們感到愜意。”隨后幾周，雙方持續展開討論。在這一過程中，Facebook提出了10億美元的收購方案，但伊萊布認為出價太低。到2月底，交易的可能性似乎越來越小。當時，Facebook宣布以190億美元收購消息應用WhatsApp。這引起了伊萊布的關注。他致信扎克伯格：“嘿，馬克，我們應該談談。”

雙方同意會面。伊萊布表示，扎克伯格當時說：“看看我，我不是來浪費你們時間的。”

收購的達成

3月份的一個周日，在扎克伯格位于帕洛阿爾托的家中，伊萊布見到了扎克伯格。他們訂了外賣披薩，而扎克伯格提出了新方案：超過20億美元的現金加股票。考慮到Oculus尚未面向用戶發布產品，這一開價非常慷慨。扎克伯格承諾，與Instagram和WhatsApp類似，在Facebook內部Oculus將可以獨立運營。Oculus將被用于游戲，但還將被用于新聞、體育、電影、電視，以及自拍視頻。扎克伯格表示：“我希望去做這件事，我希望這能成為Facebook長遠的未來。”不過，伊萊布需要迅速做出回復，并且承諾不拿著這一報價四處兜售。

這時，Oculus董事會中有4名來自風投的成員，其中也包括安德森。董事會批準了這筆交易。安德森并不希望Oculus如此快地被出售，而該公司甚至還沒有與Facebook的競爭對手談談。伊萊布回憶，在扎克伯格提出最初的報價之后，安德森不斷重復：“不要這樣做！”（作為Facebook董事會成員，安德森回避了這筆交易。）不過，董事會最終批準了交易。

在扎克伯格和伊萊布周日會面的三天后，兩家公司就在扎克伯格家中簽訂了收購協議。當時的晚宴菜單上包括蘑菇燴飯和扇貝等，而洛基表示，這餐飯非常美味。此外，Facebook也是非常適合的收購者。洛基表示：“我知道，在余生中，我會希望一直從事虛擬現實的工作。我可以去做任何事，只要能讓行業發展壯大，取得成功。這將是一個我愿意生活、超級酷炫的世界。相對于完美的虛擬現實，還有什么更好的娛樂技術？答案是沒有。”

在交易簽署的不到一周之內，扎克伯格就在自己的Facebook頁面上宣布了這一消息。扎克伯格描繪了遠大的未來。“請想象一下，只要在家中戴上頭盔，你就可以獲得球賽的場邊座位，與全世界的教師和學生共處一個課堂，或是與醫生面對面交流。”他表示，“虛擬現實曾是科幻小說中的夢想，但互聯網曾經也是夢想，計算機和智能手機也是如此。”

即使已經臨近面市，但Rift仍然不完美。盡管伊萊布聲稱暈動癥的問題已經解決，但在長時間佩戴的情況下，用戶仍會感到頭暈。此外，大部分科技行業人士，包括扎克伯格在內，都認為當前版本的Rift最多只是過渡性技術。扎克伯格表示：“我相信，未來我們可以通過眼鏡或隱形眼鏡獲得關于周圍世界的更多信息。”他認為，Oculus及其競爭對手產品的尺寸將越來越小，而未來我們佩戴的虛擬現實眼鏡還可以向真實世界投影虛擬物體。“未來，現實增強技術的精彩之處在于，如果你想下象棋，那么手邊就會出現一個棋盤。”

虛擬現實傷害大腦？

不過扎克伯格承認，這樣的目標在5到10年內還無法實現。另一些人則相對樂觀。在今年早些時候《麻省理工科技評論》組織的一次會議上，MagicLeap創始人阿伯維茨表示：“我們正在取得真正的突破，這不僅僅是拿一部手機放在你面前。”這一說法暗諷洛基的發明。不過，我們目前還不清楚，MagicLeap將于何時推出產品。在該公司以外，也很少有人見過這款頭戴設備。該公司發言人安迪·弗切（AndyFouche）表示：“我可以確定，我們很快就將揭開面紗。”他拒絕透露更進一步的信息。因此我直接致信阿伯維茨。1小時之后，弗切發來消息稱：“請不要直接聯系阿伯維茨。”不過專利申請文件顯示，MagciLeap的產品將是一副眼鏡，并通過數字投影將圖像投射至用戶的視網膜，從而產生怪獸在辦公室內跑動，或是芭蕾舞演員在床上跳舞的效果。

阿伯維茨的前一家公司MakoSurgical開發用于關節手術的機器人。這家公司最終以17億美元的價格被出售。而阿伯維茨本人也有些特立獨行。例如，他會在博客中撰寫意識流的文章，參加過一個搖滾樂隊。在2012年的TED演講中，他身穿太空服，重現了1969年登月的一幕。在今年3月的TED活動上，阿伯維茨原計劃公布Magic Leap的詳情，但最終取消了講話，并且沒有給出任何解釋。這使得許多人懷疑，Magic Leap無法按照最初的承諾發布產品。Legendary Entertainment的圖爾表示：“Magic Leap開發的產品很驚人，但你需要良好的執行力。”

外界普遍認為阿伯維茨是個天才。這意味著，他最古怪的念頭也會被認真對待。很關鍵的一點是，他曾暗示，類似OculusRift的虛擬現實系統對人類大腦的影響遠遠不只是暈動癥這么簡單。阿伯維茨在Reddit的Ask Me Anything欄目中表示：“大腦具有神經可塑性。毫無疑問，靠近眼球的立體3D系統有可能導致神經的改變。”他的意思是，與基于現實世界的現實增強技術不同，Oculus的全屏幕沉浸式體驗有可能傷害大腦。這或許是針對競爭對手的一種策略，因為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阿伯維茨的發明比洛基的發明更有利于大腦。不過，他的說法可能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些研究表明，電視和互聯網會不利于大腦發育。因此，體驗更強烈、更具即時性的通信技術將產生更嚴重的影響。

虛擬現實的支持者并不贊同這樣的擔憂。克里斯·米爾克（ChrisMilk）此前是一名音樂電視導演，而他的公司目前制作了通過頭盔設備觀看的360度微電影。他表示：“我比任何人都會更多地觀看虛擬現實內容，但我并沒有感覺到大腦受損。”米爾克認為，Rift及其競爭對手產品在藝術表現能力和沉浸感方面帶來的機會遠遠超過可能的風險。他表示：“當你讓某人首次嘗試虛擬現實技術時，這將帶來變革的體驗。”

未來：虛擬空間

米爾克的公司名為Vrse.works，這一名稱借鑒自“虛擬空間（metaverse）”一詞。這一概念的提出者是作家尼爾·史蒂芬森（Neal Stephenson）（他目前為阿伯維茨工作，擔任Magic Leap的首席未來學家）。在虛擬空間中，數十億人可以交換自己的想法、買賣商品，甚至進行虛擬的性愛（很明顯，虛擬現實將改變色情業和體育行業）。洛基和扎克伯格也是“虛擬空間”概念的堅定支持者。洛基表示，這是他將公司出售給Facebook的原因。“如果你看看全球所有公司，問問哪家公司在20年之后最可能主導虛擬空間，那么答案就是Facebook。”

虛擬現實技術的先驅、文化評論人士雅龍·蘭尼爾（JaronLanier）表示：“關于虛擬現實，最精彩的是你離開它的時刻，而不是你身處其中之時。當你離開虛擬現實時，你才能真正看到現實。”

在洛基和扎克伯格看來，未來某天，我們所有人都將進入到虛擬現實世界之中。在Facebook的園區，洛基一邊吃著蜜桃派一邊對我說：“在某個世界里，虛擬現實將取代真實的互動。例如，許多低價值的互動將被虛擬現實替代。”

Oculus Rift即將面市，而扎克伯格非常謹慎。他表示：“銷量增長會比較緩慢。對于全球第一款智能手機，我不知道在第一年的銷量能否達到100萬部。不過，每年的銷量都能增長一到兩倍，而最終數千萬用戶擁有了智能手機。這將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