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C巨頭聯想集團在過去2年因經營欠佳而在智能手機領域敗仗連連已不是什么秘聞。不過，公司創始人柳傳志對他自己扶植的接班人兼CEO楊元慶的新評價卻令人稍感困惑。 柳傳志目前是聯想集團母公司聯想控股的董事長，71歲的他并不算高齡。但在近期一次活動的演講中，他對楊元慶的評價卻顯得有些含混不清，這毋庸置疑也反映了他對自己任命的繼任者“愛恨交加”的心情。

在我嘗試解讀柳傳志的評價之前，我們首先應了解聯想發展的背景，才能理解柳傳志發言的真正含義。楊元慶最知名的成就是通過積極的收購策略將聯想打造成為了全球PC巨頭——2005年，楊元慶首先收購了IBM的個人電腦業務，在這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收購之后，他又在德國、巴西和日本等多個不同市場進行收購。

在經歷糟糕的開局后，楊元慶的收購策略迎來形勢的好轉——聯想一鼓作氣，超越惠普成為了全球最大的PC銷售商。然而，在如今PC銷量穩步下降的背景下，楊元慶在便攜式設備——例如智能手機和介于手機與PC之間的平板電腦——領域卻表現得相當糟糕。

聯想在便攜設備領域也展開了大舉收購——將摩托羅拉日薄西山的智能手機品牌收入麾下，而在聯想控股的這段短暫時間里，摩托羅拉原本較薄弱的市場份額進一步萎縮。再加上聯想自有品牌的低成本智能手機的慘淡表現，就不難理解為何該公司會在這段時間艱難籌劃未來發展之路。

考慮到這一背景，我們現在將更仔細地觀察柳傳志在上周末于北京舉行的企業領袖年會上發表的意見。他的原話摘錄如下：“楊元慶的隊伍要往前發展，要不斷冒更大的風險，如果沒有其他的飯碗，也不敢說堅決支持楊元慶，因為要活著要有吃飯的飯碗。有了新的飯碗后，才能有力支持他們突破。”

這段話讓很多讀者感覺云里霧里。不過，我們還是試著來解讀一下柳傳志的話，因為這些讓人不明所以的言論可能反映了他對聯想現狀的看法，或許也暗示著楊元慶未來在聯想將何去何從。“飯碗”這一隱喻的指向似乎相當明確，即產品線，在這一語境中，柳傳志的發言表明他已意識到聯想集團的舊產品線——個人電腦——正迅速成為一個空飯碗。

柳傳志表示，如果沒有其他的飯碗，他不一定會支持楊元慶——這似乎暗示著他對公司不能在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業務顯著進展感到日益不滿。幾年前，楊元慶曾在取代惠普成為PC行業“掌門人”之后發出豪言壯語，立志以蘋果和三星電子作為主要競爭對手。不過現在，楊元慶很少再提這一說法，而聯想今年夏天也更換了移動部門的負責人，似乎也默認了其智能手機業務的停滯不前。

筆者個人對楊元慶持有較為積極的看法，因為筆者將試圖采納西方的商業實踐的他視為中國積極進取的CEO之一。話雖如此，筆者也常常批判他過于激進的收購戰略，他習慣于追逐處于下降頹勢的品牌，而不是尋求有前景和上升空間的技術。柳傳志也可能開始對這一策略感到稍許無奈，如果聯想的表現在未來一年繼續原地踏步，楊元慶很可能最終在2016年被替代出局，由更具有前瞻性和新鮮思想的年輕CEO就任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