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Telegram創始人兼CEO Pavel Durov在法國被捕后，科技行業仍在努力理解這一事件對應用程序隱私未來的影響。
在Durov的支持者看來，包括一群政治機會主義者，他的逮捕標志著他成為技術鎮壓的受害者，這一鎮壓威脅到了言論自由。
然而，法國檢察官發布的指控清單則描繪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畫面。根據該文件，Durov因允許其平臺被用于販毒、傳播兒童色情和洗錢而被指控共謀。
第三種觀點更為微妙。持這種觀點的人群中包括一些科技行業的從業者，他們認為Durov不過是另一個富有的科技大佬，他利用“自由”的概念來支撐一個為自身利益服務、不受限制的商業模式。
更令他們擔憂的是，Durov的拘留——在這個行業的高層中，尚無其他人因如此嚴重的指控而被捕——是否預示著自由民主國家在限制數字隱私方面可能會走向新的方向。
是否采用E2EE
這個問題與一個更廣泛且日益激烈的辯論有關，即關于端到端加密（E2EE）狀態的爭論，這項有爭議的技術幾年前由WhatsApp和Signal等應用程序引入。
在E2EE下，解密密鑰僅存儲在設備上，這意味著政府無法通過向服務提供商索取密鑰來竊聽用戶的對話。不出所料，政府對此極為不滿，這導致像美國和英國這樣的國家建議可能會在某個時候取締這項技術。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Telegram并未默認使用這種技術，而是依賴傳統的服務器端加密，由服務提供商保管密鑰。該應用程序提供了一種稱為“秘密聊天”的E2EE的有限版本，但設置過程相對復雜。
這意味著默認情況下，Telegram如果愿意，可以看到用戶的對話內容，但根據法國的指控，當被要求在警方調查中提供詳細信息時，Telegram拒絕了配合。
因此，Telegram的問題不在于它是否采用了E2EE，而在于它在大多數情況下并沒有使用E2EE，但仍然拒絕協助調查人員。
顯而易見的隱蔽
盡管在加密技術上存在差異，隱私倡導者仍然擔心Durov的逮捕可能傳遞了關于消息應用隱私狀態的更廣泛信息。
“我并不是Telegram的忠實粉絲。這個平臺上有很多不法分子。令人擔憂的是，這對其他平臺意味著什么，”英國薩里大學的安全專家Alan Woodward教授說道。
Woodward表示，似乎是因為法國當局可以監控Telegram廣播群組中的犯罪活動，該應用程序才與法國當局發生沖突，然而，同樣的濫用行為在其他應用程序中也被廣泛知曉。
“這對像Signal和WhatsApp這樣的應用程序意味著什么？在這些應用中，由于默認啟用了端到端加密，當局無法看到正在發生的事情？” Woodward問道。
他暗示，僅僅因為信息被隱藏，并不意味著這些組織的高管們可以免受類似的法律行動。
這可能導致他們在某些時候因為無法監管的內容而被追究責任，除非他們關閉E2EE。
至于針對Durov的指控，“很多將取決于證明Durov的意圖。他是否是通過建立Telegram來有意促成犯罪活動？” Woodward說。
即使沒有故意，也至少存在疏忽：“如果他知道這些事情在發生，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這本身就是一個嚴重的指控。”他補充道。
相比之下，獨立安全評論員Graham Cluley對Durov被捕對加密技術的影響并不那么擔憂。
對Cluley來說，更大的問題在于當局已經對那些被動允許其平臺上出現犯罪行為的組織失去了耐心。
“Telegram給人的印象是，即使在有人報告濫用和犯罪行為時，它也不關心管理這些群組。當違法信息未被加密時，這種行為更難以辯護，因此該應用程序沒有借口不閱讀和刪除這些信息。”他說。
他還表示，Durov的逮捕時間可能更具機會性，而不是事先計劃好的。
“他可能明智的做法是不要和那些忍不住在Instagram上發布旅行信息的網紅們混在一起。”他說，這是指有報道稱與他同行的一位女士向當局泄露了他的行程。
對應用程序發出警告
目前，盡管指控清單長且嚴重，但除非檢方掌握了尚未公開的證據，否則這些指控并不一定容易證明。
更可能的情況是，此案可能需要多年時間才能在法國司法系統中推進，到那時，其他地方的事件可能已經取而代之。
無論Durov被捕的結果如何，很難擺脫這樣的感覺：社交媒體，包括基于消息應用的平臺，可能很快會被要求實施更積極的內容監管。
這不僅適用于X/Twitter和Facebook，還可能適用于那些由于E2EE而使內容保持隱藏的應用程序，如WhatsApp和Signal。
“令人擔憂的是，法國當局是否在設立一個先例？” Woodward說道，“這可能是一個楔子的薄端。如果這是走向取消端到端加密的第一步，那么這將是非常令人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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