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RPS成立那刻起,鄧喬就近乎執拗地追求“快”。RPS的全稱是“Rapid Parts Solutions”,寓意以最快速度為全球客戶提供快速模具、3D打印等高強度輕量化制品解決方案及制造服務。直到去年,公司全面搭建數字化系統,這個理念才開始逐步實現。
兩年后,卓翼終于找到一拍即合的伙伴飛書,正是他們心心念念的一站式協作與管理平臺。讓他們有些驚喜的是,這次合作不止于工具應用,還點燃了自己醞釀已久的野心,比如,中國本土制造企業走向世界。
此時,同在深圳的高科潤員工熟練地打開飛書開口練英語,你一句我一句,不再像線下那么尷尬。幾個月前,剛用這個工具時,他們沒想到除了業務和管理,整個工廠的文化也悄然間跟著變了。
RPS、卓翼科技、高科潤,都是深圳及周邊城市典型的制造業企業。
有研究者提出,制造業價值中心向服務環節轉移,服務型制造成為新的增長點,對信息技術的深度運用便尤為關鍵。巧合的是,不到一個月,制造業重鎮深圳也率先發布制造業立市的政策導向,其中服務型制造、智能制造成為錨定的中心。
由此,當目光再次回到RPS、卓翼科技、高科潤等灣區制造業的身上,便會發現他們現階段的數字化努力已經鋪上了新的底色。
01
“越創建越上癮”
陳湘云鬼使神差地給CEO鄧喬一連發了好幾條信息,“這多維表格太強大了,超乎我的想象……”
陳湘云現任RPS流程優化與信息化部的項目經理,但那時她只是RPS生產車間里的一名普通管理員。事后回想起來,按理說不應該由她直接跟CEO說,但那天試用完飛書后,她實在忍不住。
去年下半年,RPS正著手采購數字化工具,公司顧問推薦了飛書,鄧喬想讓員工親自體驗一下。
陳湘云有一點電子表格的基礎,便主動去試了。第一次嘗試不知不覺花了一下午,從內部下單、買料、生產報表、成本管控……陳湘云用飛書的多維表格做了一系列。“這個表格越創建我越上癮,它可以實現的東西太多了,甚至給你一套小系統。”
這是鄧喬一貫的做事風格,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解決方案,但并不意味著和飛書的合作是一拍腦袋的決定,相反他們已經被困擾很久了。
RPS的主要業態屬于注塑零件廠,日常進行3D打印、注塑、真空復模等傳統加工業務。在這個行業干了幾十年,鄧喬明顯感覺到制造業行業對業務效率的要求越來越高,跟客戶、跟供應商對接,包括內部的生產,大家都在比拼速度。
這兩三年疫情不定期出現,隨時根據情況反饋和調整業務的柔性生產模式,也成了行業的共同追求,鄧喬看中了飛書可能給公司管理帶來的靈活性。
早已熟練使用飛書的陳湘云成了飛書進工廠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她用多維表格開發的第一個系統是積分管理系統,由員工自主在系統上填報績效。
考核績效是老大難問題,以前靠財務和行政人肉去統計,大家對這種敏感問題都不太愿意的說。
陳湘云便試著創建一個系統讓他們自己填。說是系統,但考慮到生產員工的文化程度偏低,所以設置的內容都特別簡單。飛書有個表單視圖功能,陳湘云可以在里面提前設置選項,員工只要選擇“今天做了什么任務、上了多長時間、數量是多少……”,數據幾秒鐘就可以同步匯總到后臺。
而且助理去寫報表的話,最快也要第二天。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員工手動填報表大多不是及時寫的,很多又字跡潦草不好辨識,等事后去統計分析時,經常出現對不上的情況。
這樣層層填報浪費的時間,對于現在的制造業來說不可忽視。數據延遲一分鐘,它的價值就會隨之打折扣。
系統上線后,公司只需要在每個設備上配一臺pad,再額外給兩個出入口配2臺pad用于交接。員工自行填寫,數據填報工作就完成了,后臺會實時計算工作量,分析業務數據。
粗略統計下來,人力成本起碼節省一半。因為員工的各類業績會以可視化形式直觀展示出來,互相可以比較,現在不用管理者催促,員工看到自己落后同事了,反倒會自己倒逼自己把業務追上來。
剛過下午6點,陳湘云準備收拾收拾下班了,對于以前經常加班到晚上10來點的她,真的不敢想象。
事半功倍的不止陳湘云一個特例,從下至上,基本RPS每個人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RPS今年自己又用多維表格搭建了一個計劃管理程序,所有項目的推進情況會由系統自動跟進,并以以紅色、藍色、綠色形式標記。
鄧喬只需要看顏色便能大概知道各個城市、事業部及工廠的情況。“進度條是綠色的員工我就要發獎金,紅色的就是要約談躺平的員工,現在晚上10點就能結束工作,有更多時間去思考怎么管理公司”。
尤其是疫情不定期襲來,業務訂單變數特別大,如何能在內部、供應商和客戶間實現更快速的信息反饋、交流,以靈活調配人力和物料,是剩下40分的努力空間。
RPS的辦公室及工廠里隨處可見一條極為醒目的紅色橫幅,“2022年標準年,無標準不精準,用飛書才快速”。這是RPS主動掛上去的,他們用一種極為直接又興奮的方式表達了繼續數字化的決心。
02
一個“真香”過程
如果說RPS是飛書等數字化工具的深度玩家,較早引入,主動探索意愿和目標性又極強,那深圳的高科潤則和大多數制造業企業一樣,可能最開始的主動性并沒那么高,但這大半年的經歷證明,一旦踏出深度數字化的腳步,一定會是一個“真香”過程。
當高科潤總經理被問到什么契機下啟用飛書等數字化工具時,他一下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實沒有特別的契機,我們是方正控股的企業,會交流一些新工具和新想法,正好總部那邊正在用,希望我們也開始用”。
這幾年行業一直談數字化,高科潤前前后后也跟著試了一些,但基本上還在表面打轉,比如用用電子文檔,采購先進設備,但思維確實還是沒有徹底轉過來。
飛書剛進來的時候,很多員工稍稍有點抵觸心理,實在不明白它和其他在線工具有什么不同。對于很多制造業的組織和員工而言,很多場景就是要求按部就班,有改變進來,他們反而覺得煩。
態度第一次發生轉變,是在員工發現這個工具真的能提高生產力之后。
安全巡檢是高科潤每日必做的任務,長期以來,安全負責人匯報安全隱患的笨辦法一直都是,發現一個安全隱患,就把它拍下來添加到excel表里,然后一條一條寫說明,郵件發給各個負責人,等他們反饋改善措施,再收集整理,再做excel表。
整個過程非常繁瑣,員工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但疙瘩一直在,沒人知道怎么簡化。飛書來了之后,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解決這個問題。
以此類推,很多設備巡檢也可以用這個方法大大提高效率。
高科潤推行不過三四個月,內部的大部分工作基本都開始依賴飛書的完成。總經理特別提到,飛書的云文檔、聊天、審批之類的功能一旦互通,那溝通就會很方便。
以前單據審批要打印成紙質版,再樓上樓下找各個部門簽字。現在審批流程搬到了飛書,發起人只要在線上拉個群,把幾個審批人加進來,大家線上快速溝通一下達成共識,就不必再拿著紙質版單據人肉跑審批,坐著就把事兒辦了,整個過程一兩個小時搞定。管理者需要時,也可以隨時線上調取資料分析。
馬上到線上英語角的時間了,高科潤的總經理助理陳洋把自己的屏幕共享了出去,活動開始前他特定挑選了一首英文歌共享給大家。
這是陳洋利用飛書推進的特別活動,高科潤的很多客戶都是國外的,員工經常要用英語向客戶解釋業務,但不少員工的英語口語不行。
陳洋非常苦惱,招到既懂技術又懂英語的人很難,沒辦法他索性就自己帶員工練。原先線下練的時候,大家磕磕巴巴,開口講英語很尬尷。
飛書來的時候,它正好有線上會議和共享屏幕的功能,可以模擬線下,又不用開視頻免得尷尬。試過幾次之后,大家都比較認可這是個可行的方向,便這么試下去了。
誤打誤撞,反倒形成了獨特的工廠文化。
目前,飛書進入高科潤的時間還不算長,但陳洋很肯定地說,既然引進了,他們必然會把它用透,而且相比起來,這個工具真的好用。
03
看到工具背后的理念
和上面兩家不太一樣,卓翼科技(以下簡稱“卓翼”)想得似乎更為復雜一點,這次的數字化前奏,源于它敏銳感知到了一些行業轉變勢頭。
1980年,深圳華強北工業區豎起20層高的深圳電子大廈,這是當時深圳的第一高樓,也是電子工業的第一個生產基地。
四十年后,深圳已然從當初的電子產業來料加工,全力邁向全球先進高新技術城市。在深圳電子信息行業浸染了二十來年的卓翼,不可能對這個趨勢無動于衷。
卓翼的副總經理袁雄亮提到,“市場很熱,數字化程度比我們想象得要高,(這)也成就了我們的思考”。2015年前后,卓翼正式明確要“擁抱萬物互聯”,更具體一點,他們想找到一款合適的數字化工具。
兩三年前,卓翼的員工也在客戶那里體驗過數字化辦公,“這個太先進了,我們啥時候能用上”。但一問價格,他們當場就有點懵了,卓翼靠自己根本構筑不了這些東西,投入太大。
3月底,新一波疫情突襲深圳。不管行業環境,還是落到自家業務的開發需求上,卓翼都感受到更深一度的數字化實踐勢在必行,比如協同管理,一刻也耽誤不得了。
碰巧的是,不久卓翼創始人陳嘉就在朋友圈無意中刷到,客戶小米在用飛書作為管理工具,而這成了卓翼和飛書故事發生的一切源頭。
和飛書的第一次溝通,袁雄亮也一起同行,他“第一(反應)是嚇一跳,第二是恍然大悟,飛書做得東西就是三年前我們想要的”,而且它跑得更快了。而后,袁雄亮也成為卓翼推進飛書項目的主要牽頭人。
促使卓翼選定飛書的,是理念上的高度一致。聽起來很空,但在卓翼看來,這是制造業下一輪競爭制勝的關鍵。
在袁雄亮看來,早期本土制造業盈利靠成本優勢,后來制成工藝和設備能力,但眼下行業全球化充分競爭后,還能有什么增長空間,“其實靠的就是溝通協同,從粗放式管理轉變過來,摳管理效益。要把中間的管理縫隙填補起來,必須有一個先進的工具優化內部管理”。
換句話說,以前制造業賺的是辛苦錢,而當數字化來臨時,整個行業往智能制造發展,用的就是巧勁,以最高的效率辦大事。
飛書率先邁出了全球化實踐,對卓翼而言,正擊中了它的痛點。
在與飛書達成合作之后,卓翼一早就醞釀的,中國制造中高端化、走向世界的理想雛形越來越清晰了。
當然,理念最終要滲透進業務,這意味著工具還要有強大實用性,能支撐起這種數字化和全球化理念。
從5月敲定所有細節,開始全面導入飛書,作為項目的牽頭人,袁雄亮已經充分感受到了這個工具的價值。
飛書倡導all in one的解決方案,袁雄亮自己把它轉譯為云文檔、視頻會議、項目管理、審批……這些工具共同加強戰術協同,再往下拆解就是項目管理和文檔的一體化。
他給南風窗記者舉了一個例子,有同事主動反饋,飛書這個工具讓他們從“人找事到事找人”。
飛書把信息流直接和人做了關聯,以往數據林立,層級眾多,現在“我坐在這里,客戶端的聊天信息、會議信息、日程信息、任務信息……所有信息可以直接穿透,找到對應的人”,這個過程省去了很多人為收集、傳遞的過程。
比如以前開會要把人抓到現場,但現在“需要討論直接在飛書里call”,即便員工在河源的分公司或疫情,起碼即時溝通不再成為障礙。
卓翼和飛書的征程才剛剛開始,袁雄亮很興奮,“飛書我就怕還不夠用,我們用的是全家桶,飛書所有的功能都在上,也一直在思考背后的邏輯,看怎么跟我們的管理結合吧”。
上述幾個灣區的制造企業數字化重心,已和最初幾年談到的截然不同。
購買先進的數字設備、工具已是基本操作,如何利用最新的數字工具優化整個業務流程,把信息和人深度鏈接,成為大家新的共識。而這也是中國制造向智能化、服務化邁進的最新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