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為創始人任正非近日向華為全體員工簽發了第80號文件,分享了與日本代表處、日本研究所員工的座談紀要。任正非在交談了討論了中、日在科技、商業、文化上的發展差異。任正非說,中、日兩國都在進步。日本經過100年的脫胎換骨,成了世界高質量代名詞,他相信中國通過多年努力,經歷多次陣痛后也會成為新的代名詞。
以下為任正非與日本代表處、日本研究所員工的座談紀要全文:
任總:這次來看望大家,感謝大家這些年的努力,不系統性地講什么,因為我們有大量的文件,如果大家對文件有什么不理解的,我來回答,不限制任何問題,也不怕大家問題尖銳。
京兆倫:聽說最近要在日本建立一個圖像實驗室,這個實驗室需要什么樣的人才?是多大規模的實驗室?主要是為公司哪些業務做貢獻?
任總:我認為未來人類社會的信息流量90%~95%應該是圖像,那我們怎樣才能給圖像提供一個支撐平臺呢?我們首先要對圖像有所了解,未來圖像的算法是什么?圖像有什么基因?我認為日本在圖像上是領先世界的,在明天的圖像體系建設上來看,我們沿著現有的基因,能否解決未來算法問題?當然我講的不光是4K電視,不光是VR的問題,我們還有更多的問題等待解決,我們認為日本是有這方面基因的,和全世界所有研究所聯合起來,我們是有可能在圖像技術上領先世界,當然我們不是要去做電視機等圖像產品,而我們做的平臺是要能支撐傳送未來的圖像(徐直軍:我們上午討論過這個問題,即將成立的日本圖像研究所就是要支撐智能手機在照相、攝像上在產業界做到最佳,包括照相、圖像處理、圖像存儲、圖像顯示全流程,圖像研究所都要做貢獻)。徐直軍講的只是我們的最低綱領,我們的最高綱領是要解決視頻類算法問題。
(華為手機日本體驗店)
兒玉博充:日本研究所與日本本地供應商建立良好關系的同時,也會向中國總部介紹一些新技術、新材料、零部件,在現在全球經濟形勢下,為了提高日本研究所的價值,希望任總給我們一些建議,謝謝。
任總:我們和日本公司一起合作研究了很多技術、材料、部件,我們不是要生產這些東西,我們希望還是繼續由日本公司生產,集成來賣給我們,這樣我們和日本社會就沒有沖突與矛盾,而是共同發展。我們主要是在主航道上獲得勝利,我們也希望和合作伙伴分享這個勝利。因此我們還會繼續擴大在日本研究所的研究范圍,以使我們公司在主航道上處于世界領先的地位。剛才徐直軍講了在終端圖像領域起步,因為我們不能起步太高,讓我們在很長時間內都做不成,所以我們有一個最低的起步標準,現在你們已做的不錯了,正在起步往前走,我們希望繼續往前延深,當然不只是日本研究所,而包括俄羅斯研究所、法國研究所,全世界的研究所一起努力。
細井:我是負責網絡安全的細井,加入公司已經四年了,之前我拜讀了您2001年發表的《北國之春》,當時您對日本的印象非常好,現在離文章的發表已有十多年了,您對日本的變化有什么感覺?是覺得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
任總:你這個考試把我考倒了,應該承認整個世界都已變好了,我們的生活質量也比以前更好了,整個社會都在同步進步。日本非常重視質量,這是未來勝利最根本的基礎。日本經過這100年的脫胎換骨,成了世界高質量代名詞,我相信中國通過多年努力,經歷多次陣痛后也會成為新的代名詞。中國老百姓把全世界的奶粉都搶光了,為什么,他們不讓他們的孩子吃假貨。所以,中國社會正在發生一個巨大的轉型,從一個假貨橫行的泡沫社會回歸理性。所以我認為中國社會和日本社會都在共同進步。日本20年來遭遇到巨大經濟危機,但是泡沫破了后日本都是真貨,包括豐田、松下……呀,這些真貨支撐著日本挺過了困難時期。我希望中國泡沫破滅之后剩下的都是好產品,如果剩下的豆腐都是酸的話,那我們會遇到非常嚴重的問題。
(華為手機在日本的廣告)
張鵬:我是整合營銷傳播的張鵬,今天上午我們去見了一個ICT的教授,他是這個行業的業界領袖,他說日本現在ICT行業集體在衰弱,但華為在大踏步進步,他希望華為承擔更多的責任,用華為公司全球化的經驗帶給日本ICT行業和ICT公司,我的問題是,在日本這個政冷經冷的大背景下,我們以往市場營銷工作都聚焦在點對點地對客戶營銷,而不是聚焦在整個行業上的傳播,不知道任總有什么看法?
任總:首先我們是一個商業公司,我們不應該過問政治,因為政治是政治家的政治,不是我們的政治,因為我們不懂政治。我們認為還是要踏踏實實地為客戶做好服務,這樣我們就會贏得我們的成功。其實華為的成功很簡單,沒有什么復雜的道理,我們就是正正經經的為客戶服務,我們眼睛就是看到客戶口袋里面的錢。你能不能給我點錢?你能不能再給我點錢?你能不能多給我點錢?你看都不給我錢,就說明你們日本代表處對客戶不夠好。所以我們真心為客戶服務,客戶就把口袋里面的錢掏出來給我們。我們沒有什么復雜的價值觀,特別是小公司,不要這么多方法論,認認真真地把豆腐磨好就有人買。我昨天中午還排了很長的隊去吃面條,人家反復給我介紹這面條來自中國,怎么中國人面條沒有做好,讓日本人把面條做的那么好呢?這個就需要反思了。所以任何一件事,不要把方法論說的那么復雜,消耗了我們的精力,其實我們就是一句話,你真真心心地對客戶,終有一天客戶會把口袋里的錢掏到你的口袋里,客戶還心甘情愿。
小室伊作:我是來自測試中心的小室伊作,主要負責測試設計與質量改善。以前我是在東芝和大和總研負責質量改善,前年加入公司的,去年一年我是在機關研究如何把好的質量方法引入固網IPD開發過程中,提升產品質量,因為我們領導說,如果把日本、德國這些先進的方法融合到華為的技術里面,華為就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公司。但這一年的工作中,我遇到了很多文化和組織上的障礙,我想問下任總,關于如何克服文化上的障礙,任總有什么樣的建議?
任總:我認為沒有什么文化上的障礙,我們是一個技術性的商業公司,為什么要有文化上的障礙呢?如果要說文化上的障礙,就是中國人要改變馬馬虎虎的習慣。如果中國人不馬馬虎虎,何必要在日本、德國、中國建立大質量體系呢?隨著我們產品容量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其實我們的風險是越來越大,而不是越來越小,任何一個小問題都可以爆炸成一個大問題。為了使這些產品質量更具有可靠性,我們就利用德國人、日本人高度認真的精神,和中國的設計人員來共同提高產品質量。我至少相信德國人和日本人不會說假話,但我們中國人說假話的很多。所以我們在改變自己,使我們具有真實性、開放性、可批評性。那誰來拿著鞭子來批評我們呢?我們希望是日本人和德國人,這樣我們研發系統就得到了很好地驗證,我們的產品質量就飛躍地提升了。大家知道我們現在的經營狀況非常好,非常好是來自我們產品的維護成本大幅度地降低了。我們其中有個產品,客戶拒絕和我們簽維護合同,因為這個產品也跟日本的家用電器一樣不壞了。如果我們所有商品都做到不再維護了,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大的利潤空間。我們要做到終端產品不維護了。如果我們終端產品賣出去再也不用管了,那我們遍地都有賣火柴的小姑娘、小伙子,我們就擁抱世界了。關鍵是我們手機賣出去還是有問題,好在我們的伙伴蘋果也有問題,要不然我們就活不下來了。所以我們爭取我們的產品將來要比蘋果還好,那我們還要加強。所以我覺得我們的測試是功不可沒的,測試不能按照標準程序測試,研發人員可能按照標準程序去測試,但實際現實中可能不是這樣使用的。因此在測試中你要搗亂,你要變出花樣來折騰這個東西,看它還有沒有問題。發現問題就要發個大獎狀,獎狀發多了就說明你的產品不需要維修了。(徐直軍:有文化沖突是正常的,就是有你們看到這些文化沖突,才有日本、德國的TDC存在的價值,如果沒有這些沖突,就不能促成我們來日本、德國建立TDC。但是在沖突的過程中,我希望你們去同化和你們不同的部分,而不是反過來被他們同化)。如果是你們被他們同化了,那我們在日本就白投資了。
小室伊作:我再補充一個實際的例子,在日本通常的做法是在設計的早期階段就開始考慮質量問題,進行質量管控,這樣我們就可以控制成本。但華為的做法先是把東西做出來,再考慮降成本的事情,希望今后可以在設計早期階段就考慮質量控制問題。
任總:剛才徐直軍講了,是你們去同化我們,不是我們去同化你們。
(華為日本展)
蘇英俊:任總剛才從文化層面給我們對質量做了解讀,任總去年5月份也提到要在公司建立大質量體系,在中國、德國、日本建立大質量體系的能力中心,我想問下日本的能力中心具體怎么落地?
任總:最近一個姑娘跟我講她想給爸媽換一個新的洗衣機,他們那原來的洗衣機就是日本的,用了十幾年老不壞,但還想換個新的,怎么辦呢?父母又不舍得丟,就后來把日本那個洗衣機專門用來洗被子呀什么的,又換了個新洗衣機。她“恨”日本的質量怎么老用不壞呢。我十多年前,也買了個日本松下的洗衣機,松下愛妻牌,80年代買的,我都換過兩三次房子了,這東西還不壞,如果華為的產品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得了了。所以大質量體系的建設實際上已經開始了,從思想上、哲學上各方面都開始了。你們剛才問的問題就是大質量體系的一部分,我們手機起步最晚,跑到了第三,不就是你們研究所的大質量體系嗎?難道大質量體系還是我們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嗎?不就是你們在搞的什么攝像頭呀,光圈呀,你們所有的東西不都是大質量體系嗎?將來你們的屏幕用納米材料涂過一次,永遠都沒有手印,你看多光彩呀,你說姑娘們為什么要擦一擦看一看,她以為這上面的指印是她臉上的疤呀,沒有這個疤,姑娘們買的不就多了嗎?這就是大質量體系。你們天天做的就是大質量體系。
境川亮:我是日研終端的境川亮,我是兩個月前加入華為的,負責高端手機定制屏幕工作,是為了提供比友商更有競爭力的屏幕,關于日本技術,作為日本人我也非常自豪,華為把這些技術用于產品,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對本地供應商進行投資,這是我的一個提案,不知道您有什么考慮?
任總:我們原則上不對外進行投資,投資就意味著終身要購買她的東西,因為她是我的兒媳婦。我們現在就是見異思遷,今天這個好就買這個,明天那個好就買那個。當然我們也建立戰略伙伴關系,希望你別落后了。只要你不落后,我就買你的,但你落后了,我就買別人的。我們主要關心所有的產品是世界上最好,而不是是我兒媳婦生產的,我來組裝。
Lv Yan:剛才您講話中提到日本市場的兩個特點,一是新產品、新技術都是在日本先導入的,像4G/5G等,還有就是日本人注重質量,我們在交付與前期拓展中,為了應對這些特點,防止新產品不穩定,我們投入了大量人力來改善客戶滿意度,但公司每年對我們又有效益提升的要求,所以我想問一下,能否在人力或效益提升上給我們松松綁?
任總:我們會把你們的獎金、TUP反算到日本代表處來,我們將來會把非洲的戰爭費用、艱苦補貼費用,飛到拉丁美洲的機票費用平攤到世界各部,非洲要買好的吉普車以躲避戰爭及被綁架的危險,日本代表處也要出錢,這樣算下來,你們必須多賺錢,發達地區不賺錢,難道還讓窮非洲補貼你嗎?賺不到錢,說明你沒有本事。如果你們是虧損的,我為什么要支持你們發展呢。所以你們要改變這個現實,你們才有可能發展,你們的發展是需要靠自己賺來機會,靠黑非洲的錢來投日本的戰略,你這個理解是錯誤的。你創造了很大價值,我也讓你當將軍。我們槍林彈雨的非洲弟兄都英勇善戰,為什么?他們升將軍太快了,他們獎金太多了,他們的食堂太漂亮了,他們吃的全是原生態的食品,所以非洲的弟兄充滿了干勁,爭搶了市場。但不能把他們搶來的糧食運到日本來呀,日本戰略投入需要你們努力,你看日本的貢獻利潤率還是比較低的。
顧虛谷:日本研發有開展很多合作,都是用日元與合作方計費的,之前日元一直是貶值的,以后日元如果升值了,我們的開發成本就變高了,您是怎么看這個問題的呢?
任總:當時我與日本確定以日元為單位進行采購,是日元一直在升值,日本供應商是很高興的。隨著日元的貶值,起起浮浮,我們不會改變用日元支付的政策。必須遵守一種契約精神。我們當然也希望日元升值,但日元會不會升值,我想會升值的。因為日本的商品是好商品,你看中國人瘋搶日本的商品,我這次回去托運可能還得給人家多交運費。我們到日本來都在搶購,日本經濟會不會增長?回升了,我們還是堅持日元。這就是契約精神。沒有契約精神就沒有經濟發展。
孔方貴:任總剛才說了日本是高端、高價值的市場,但由于其島國性質,其在ICT產業鏈中具有孤島特征,所以在很多規范、式樣、協議,甚至手機硬件、軟件的規格定義都是跟全球化不同的。過去十年,日本在產品路標、開發投入上得到了公司的支持,取得了一些發展。全球大戰略前提下,面對日本本土市場這種特殊性上,公司打算如何發展日本市場?
任總:首先,我想問蘋果是不是全球化的公司?日本流行的終端主要是哪個廠家的?蘋果能做到,你為什么做不到呢?前面有老大哥,為什么我們不能跟著老大哥前進呢?(徐直軍:我們終端在日本的策略也就是和蘋果差不多,所以說蘋果在日本有些個性化,也不完全是)當你賣不動的時候,你就少投點人,不要投那么多人。世界上哪個國家賣得動,你們就到哪個國家去,為什么要占有全世界呢?世界有幾個國家賣得動就不錯了(徐直軍:我們不會再走過去那種路,比如單獨為日本市場設計1款或幾款產品,但是我們會用全球的產品來覆蓋日本,就像蘋果)。首先說日本的手機廠家為什么會跨掉,如果是賣功能手機,幾十年不變,可能是世界第一。日本就是因為不能快速地適應客戶需求,而失去了市場。第二個,就是客戶的需求碎片化了,讓日本的手機廠家不適應而跨掉。我們首先有個大的公共平臺,在公共平臺上我們理解日本的一些個性化需求。明年再往前走一步,日本的個性化需求又把公共平臺覆蓋了,那么個性需求又少一點,那么又可以增加一些個性化需求,我們是在大平臺上適當滿足一些個性化需求,而不是為一個國家定制幾款手機,將來就沒有辦法升級了(徐直軍:反思日本本地廠商做的手機不能面向全球,最后導致規模化起不來)。
蔡靖楠:剛才您提到日本有很多優秀資源,那么對于日本研究所來說,基于這些優秀的資源,做一些前瞻性的研究是很有優勢的。但我們的研究經費,包括項目都是從總部來的,日本研究所無決策權。我們能不能提供這種平臺或資源,讓日研所在前瞻性的、創新性的項目上有一定的自主權?
任總:(徐直軍:你這個問題我清楚,也就是研究所是沒有獨立的預算去做研究和創新項目,所有研究所都有提到這個問題。但是我們現在經費又是由產品線或者研究項目向下覆蓋的,這件事是一直比較矛盾。站在研究所的角度,研究所有一定的預算去做創新和研究新項目,說得通。但是在產品線的角度,又怕重復,現在還沒有拿到好的解決方案)。我覺得2012實驗室將來肯定每年有一筆預算,占一個百分比,這個預算就不管,允許大家花些錢做些前瞻性的投入,這個預算模式的改變,徐直軍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徐直軍:現在美研所在試點,日研所還沒有過來)。
(日本Interop展評委向華為頒發獎杯)
蔡靖楠:在有優秀資源地方,外研所做創新性研究項目的比例是否可以高一些,任總有沒有什么建議?
任總:你給我們提了一個很大的課題,就是我們組織結構的改革。我們愿意在我們的頂部設立一個思想研究所,我們的高級專家、高級干部可以在這個思想研究所里面頭腦風暴,來理解世界未來可能的方向是什么,我們2012實驗室來做些驗證。我們過去很重視工卡,沒有工卡呢,我們就認為不是我們的人。我們的視野與我們的工卡有那么大關系嗎?在我們這個咖啡杯里面有很多沒有工卡的科學家,我們也要支持,這樣我們才有這么大的胸懷,才能去擁抱世界。要胸懷世界就要敢于氣吞山河,富士山、喜瑪拉雅山都吃到你的肚子里面去了,你看下你的心胸有多大。我們要敞開心胸,擁抱這個世界。思想研究所需要確定一個邊界,在一個邊界范圍內的項目,我們允許創新,既允許外部科學家創新,也允許內部創新,這樣即使出現黑天鵝,也是從我們的咖啡杯里面飛出來的,我們有條件把這個黑天鵝變成白天鵝,所以你講的是我們組織結構未來可能要發生的改革,這個改革正在醞釀之中。
張麗萍:前段時間看到一個數據,說蘋果今年的銷售收入是2000多億美金,研發投入是90多億美金,華為去年的銷售收入是600多億美金,研發投入是90多億美金,從絕對數量上和投資比例來看,都比它要高,這個問題有幾個解釋,一方面可以說華為看的比較長遠,蘋果會短視一點,但另一種解釋是華為研發投資收益比更低,不知道您怎么來看這個問題?
任總:在你看來,哪個公司更有希望一點呢?(張麗萍:我覺得華為更有希望一點)對呀,你都覺得華為與蘋果距離在不斷短縮小,那就說明我們的努力有效果呀。蘋果有40多年的歷史,大家不要只看到蘋果手機,世界第一臺PC機是蘋果發明的。IBM在蘋果發明以后用5000多人抄了蘋果的后路才做了PC機。IBM做了PC機之后發現PC機不賺錢,就發明了兼容機(X86),從而開創了一個電腦的時代。所以電腦時代要感謝蘋果率先發明了電腦,包括鼠標。第二個時代是蘋果發明了動漫,圖像處理技術。第三個時代就是iTouch,那個時候我就想這個東西加個手機功能不就很厲害了嗎?果不然,過不了兩年,他們就發出了第一代蘋果手機。蘋果改變了世界,我們要感謝蘋果。蘋果發明了移動互聯網之后,就把這個管道撐粗了。撐粗了,誰發財?我們發財了。我們就可以多賣網絡設備。如果沒有這個時代,我們就會滑下來了,華為就可能不在了,領導人都不在了,這個產業還會有嗎?我們從后面追上來,終端才追這么一兩年,明確說是去年下半年才發展的,上半年我們的組織結構還是煙囪式的結構。我去看了路由器的開發體系之后,我給余承東打電話,讓他去查鈞那看看模塊化的開發模式,剛好余承東從北京下飛機,他也就去看了,看完之后下半年才改組織結構,改成了平臺式、模塊化的結構,才使華為的手機走起來了,能夠賣兩百億美金就夠瘋的了,實際上他的話呢,你不要聽,他真正給我講的比你們想象中的還大。因為他敢跟我講真話,不敢給別人講真話,給別人講真話,別人要卡他預算呀,要錢,要指標,我說我啥也不要,我們正在前進的路上,我們為什么要這么簡單地去看財務比?
神尾百惠:我是日代人事部的神尾,主要負責培訓工作,我們在培訓上有給新員工介紹任總寫給新員工的一封信,但是這封信主要是針對在中國入職的專家來寫的,關于日本本地入職的員工,希望您能給我們一些建議。
任總:你說的非常正確,我回去要改進這封信,適應全球化的標準。因為這封信是很早以前寫的,沒有改過,當時還是基于我們是一家中國公司來寫的,你這個建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