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哥

一個—11%，又一個—11%！

8月4日晚，諾基亞有些“靜悄悄”地公布了和阿爾卡特朗訊合并后的首份財報，Q2營收下降了11%，降到63.3億美金，運營利潤更是下降了39%。就在不久前，愛立信公布的財報中，愛立信同期營收也下降了11%，達到63.2億美金，利潤則下降了24%，并直接導致CEO衛思翰黯然下課。

世界電信巨頭只剩下華為、愛立信、諾基亞、中興四家，電信行業再次風雨飄搖了嗎？

行業下行周期的挑戰

對于電信行業來說，情況確實如此，這個行業正在迎來一個新的挑戰期。據Dell'Oro預計，2016年全球電信資本開支下降6%，而無線市場因為LTE建設的逐步飽和、5G建設尚早更是將下降9%以上！

要知道，作為一個周期性行業，這種跌幅并非小數，在成本支出剛性的情況下、足以讓利潤率本來不高的設備商利潤率被進一步擠壓。

運營商的日子也并不好過：在全球，中國三大運營商的日子相對是較好的，但是2016年一季度的營收增速都已經下滑到個位數——移動增速是8.7%，電信是6.1%，聯通是-5.3%。

中國如此，國際上的運營商也不例外，在拉美占據巨大優勢的西班牙電信二季度營收下降了8%，盈利大跌54.5%，飽受巴西等經濟體萎縮打擊。

3G也好、4G也好，運營商增量不增收問題日益嚴重，就算建設了5G又如何?互聯網廠商成為無線互聯網時代真正掌握話語權和利潤樞紐的企業，電信運營商的管道化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包括運營商、設備商在內的所有產業鏈合作伙伴。

正如過去30年的演繹，2G時代有全球有十幾家設備商，3G時代則只剩下七八家，摩托羅拉、北電這種百年企業也不得不賣掉，到了4G時代更是只剩下華為、愛立信、諾基亞和中興四家主流廠商，5G呢？

“退著跑”超過中興華為

眾所周知，諾基亞、愛立信在美國市場這個全球最大市場平分天下，在日本、韓國等美國的“友邦”也近乎壟斷，中興、華為幾乎被屏蔽。

饒是如此，二者還是一直在大踏步退步，愛立信從超過300億美金的盤子一路下滑到今年240-250億美金的盤子，從多元化業務只能退守無線業務、甚至核心網業務都陷入了被思科收購的傳言；而今天的諾基亞合并了阿爾卡特朗訊，二者又分別有西門子、阿爾卡特、朗訊、摩托羅拉、北電的基因，仍然止不住下滑的腳步。

但是，同期華為上半年增速達到40%——就算去掉手機政企的強勁增長影響，也將進一步蠶食二者的市場份額。更顯著的比較來自于，1年前諾基亞和阿朗合并的時候，二者的總營收約為中興的2倍，今年一季度，中興則已經達到其三分之二，預計今年中興營收增速在10%左右，連續幾年的時間以10-15%的速度在縮小彼此的GAP。

據預計，2017年行業投資還將下降4-5%，愛立信和諾基亞的下滑尚難見底。那么，可以期待2019年才大幅建設的5G嗎？顯然不可能。 2018年，二者的營收很可能下降到200億美金上下，和中興不相上下，更是被華為拉出巨大距離。

這樣的企業何以長期發展？一個萎縮的市場確實能容下4家企業，但愛立信和諾基亞的股東卻容不下股價的跌跌不休。二者一年以來的股價跌幅在20-40%不等，遠甚于營收跌速，二者合并命運不可避免。

最致命的問題在“人效”

那么，痛擊愛立信和諾基亞們的會不會是中國市場的保護呢？實則不然，中國并無美日的那種保護，這個鍋中國不能背，諾基亞整體表現雖然不佳，但得益于諾基亞和阿朗在中國的客戶政府關系深耕，二季度，諾基亞中國區凈銷售收入達到6.73億歐元，環比增長18%，雖然中國經濟也世事艱難，但是，就算中興華為都沒有這樣的際遇。

怎么辦？諾基亞選取了和阿朗合并，愛立信選取了換帥，二者都選擇將裁員萬人：目前諾基亞全球員工大約有10.4萬人，根據諾基亞此前的宣布，將在德國裁員1400人，在法國裁員大約400人，為了處理和阿朗合并的冗員，預計總裁員萬人；而愛立信表示，在今年上半年已裁員8000人，并將對11.65萬全球員工進一步裁員。

什么才是關鍵痛點，讓它們大勢已去？君不見，華為才18萬人、營收是愛立信諾基亞的2倍還要多；中興約8萬人，人均營收約達到愛立信的90%分位。過去，愛立信和諾基亞靠的是更少的人數來創造更大的價值，現在人均營收的下降無疑會使其陷入負面循環。

這是不是最致命的問題？

連帶影響不僅如此。因為不斷的裁員背后，是對新業務投入的減少，愛立信獨吊無線，諾基亞雖然收購了阿朗的有線業務、布局更佳，但是也無太多余力拓展物聯網、云計算等市場。這將使其難以助力運營商轉型——運營商如果不能在新市場拓展出新希望，也很難擴大現在的收入基數，長期看，這種合作對運營商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反應遲鈍的運營商將受制于此。

正如任正非所說，華為“聚焦管道”是核心戰略，但是這個管道的內涵已經變化，并不代表現在意義上的電信運營商，還包括互聯網、云運營商，甚至手機也是管道。電信運營商如果不進化，都會被設備領先者拋棄。更何況愛立信等難以跟上運營商步伐呢？

無論如何，全球運營商都至少需要3家設備商，才能取得相對均衡、可盈利的格局，才能利于整個產業鏈的長期發展和轉型，愛立信和諾基亞的合并不能超過30個月——2019年5G幻象到來之前，越早越少，合并之后減少無效競爭，就像飛機發動機行業的GE、羅爾斯羅伊斯、普惠一樣格局是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