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思上個月發布讓全世界驚嘆的高端處理器──麒麟 950,展示十年磨一劍的技術威力; 規格、性能足與一線處理器大廠別苗頭,靠的就是不斷砸重金拚研發、挖人才,累積出來的深厚功力。
“麒麟 950 也就那樣,和聯發科 Helio X20 水準相當。”11 月 12 日,聯發科共同營運長朱尚祖在接受中國媒體采訪時,認為華為旗下 IC 設計公司海思,近期開發的高端處理器性能,已追趕上聯發科目前最高端 4G手機處理器 Helio。
紫光集團董事長趙偉國頻頻在全球發動收購攻勢,大家都擔心紫光日后在半導體產業的影響力,但被紫光購并的展訊,離聯發科還有一大段距離,無論現在或未來,真正強大的敵人其實是海思及其富爸爸華為。
“我們看到紫光的動作很大,但更可怕的是華為,因為它是靠自主創新,默默做出市場領導地位的公司。”華邦電董事長焦佑鈞強調。
華為“御用” 營收三級跳
與蘋果、三星同樣,華為在競爭日益加劇的智能手機市場出奇制勝,紛紛砸重金自行開發核心關鍵元件──處理器,凸顯自家產品的差異化;和宏達電及中國其他手機不同,華為早在 2004 年就把芯片部門獨立出來,成立海思,專門研發供應自家手機使用的處理器芯片;但也因此,市場能見度不高,名氣也不若展訊。不過,隨著華為的智能手機能見度大增,海思的處理器出貨與營收也跟著水漲船高。
去年,海思營收超過 32 億美元,今年前 3 季已逾 28 億美元(約 920 億元臺幣)。據工研院 IEK 公布 2015 年第三季全球前十大半導體廠商營收排名,前四大分別是高通、博通(2016 年將正式并入安華高)、安華高及聯發科;而海思則從去年的第 10 名,迅速爬升至第 7 名,直逼第 6 名的超微半導體,展訊則位居第 10 名。
雖然還未擠進前五大,但海思的技術能力早已脫胎換骨,其中,于 11 月 5 日發布規格足以媲美一線處理器大廠的麒麟 950,甚至還搶先聯發科 Helio X20 采用臺積電 16 納米制程(Helio X20 選用 20 納米制程)量產;制程技術與蘋果最新款處理器 A9X 同步采用臺積電和三星 16、14 納米制程,已不相上下。
提到核心專利,中國手機聯盟理事長王艷輝(又稱老杳)指出,“聯發科還比不上海思,少太多了。”攤開 4G 的標準專利分布,除了高通、諾基亞、三星等大廠,華為也占近 10%,“但前十大的排名中,看不到聯發科。”從聯發科向歐洲電信標準協會(ETSI)提報的 4G 標準關鍵專利來看,占比低于 2%。
事實上,海思跨入半導體領域,比 1997 年創立的聯發科,晚了近 9 年;現在卻與蘋果、高通、三星、聯發科平起平坐,晉升一線處理器大廠行列,海思怎么做到的?
“海思很愿意花許多資源在研發上,很愿意學習,而且看的是 5 年或 10 年以后的事,”一名中國半導體產業高層觀察出海思技術快速提升的關鍵。
華為總裁任正非也曾公開指出,為了加強芯片研發,華為每年提撥給海思的研發費用高達 4 億美元(約 130 億元臺幣),雖遠不及一線大廠動輒數十億美元的投入,但業界人士指出,光是麒麟 920,海思的研發經費就超過 2 億美元(約 65 億元臺幣),且是歐美等地研發中心共同參與研發工作,顯示其企圖心。
能持續開發核心技術,靠的還有內部逾 3,000 名擁有碩、博士學歷的研發人才,截至今年,海思的員工數已超過 5,000 人,其中碩、博士比率超過 67%。為了留住人才,海思也承襲華為優于產業界的薪資與人才激勵制度。一名業界人士舉例,本科碩士生擁有 3 年工作經驗,月薪可達 1 萬 5,000 元人民幣(約 7 萬 7,000 元臺幣),高于中國半導體業界。
“我一個同學從華為退休之后,公司還保留他的股票和分紅權,退休可以領 100、200 萬元人民幣。在華為待十幾年,一年領 1,000 萬元人民幣(約 5,100 萬元臺幣)是很容易的。”長年觀察中國半導體產業的中國 IC 設計廠商瑞芯微全球高級副總裁陳鋒對本刊記者說。
一名半導體圈的人士也透露,“比較華為與中興海外銷售,若賣得好,在華為一年紅利可分得 100 萬美元(約 3,200 萬元臺幣),但在中興可能就幾萬美元,為了這 100 萬美元,戰斗力就不一樣。”
技術、規模 10 年突飛猛進
盡管提供比業界優渥的薪資與激勵制度,華為為了持續強化競爭力,每年也必須執行末位淘汰制,激發員工發揮最大潛能。
在投資可觀的經費與網羅優秀人才之下,如今海思已在中國半導體奠定技術指標性地位。“最近我們也在采用海思開發的 Methodology(產品開發的邏輯方法論),因為他們是最領先的。”一名中國半導體產業資歷豐厚的高端主管透露。
雖然,華為的中低端智能手機也有配備高通與聯發科的處理器,但在近年持續加碼推出高端旗艦機種之下,新一代產品線內建海思麒麟系列處理器的比重顯著攀升。尤其是近期華為消費業務集團CEO余承東喊出,今年華為智能手機營收將不受全球手機市場成長衰退的影響,仍維持 200 億美元(約 6,500 億元臺幣)的目標。市調機構統計,目前華為在中國手機出貨量已超越三星,預估今年將上看 4 億 2,500 萬支。
隨著華為智能手機市占不斷增長,且海思生產的手機處理器性能不輸一線手機處理器大廠,為強化自家手機的獨特性,華為未來對外采購處理器的比重將急遽下降,可望帶動海思處理器市占快速擴大。同時,面對海思這家新崛起的中國半導體公司,相信也讓其他一線處理器大廠感覺芒刺在背,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