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理論說,技術進步必然會導致失業,至少是結構性失業。一些經濟學家迷戀這種理論,并成為批評技術進步的理由。甚至還有些人深信,技術進步無非是一方獲取更多利益的手段,這似乎也無可厚非。利益的驅動當然是技術進步的重要源泉。問題在于,僅僅有利益的驅動,技術進步未必能夠實現。關鍵在于利益的實現需要有需求這個前提,如果沒有需求,技術進步的產品和服務無法變現,自然也就形成不了激勵。通常每一次技術進步都會有巨大的投入,并且面臨巨大的風險。利益總是和風險匹配,從事技術創新的人和企業都是這些風險的承擔者,其中只有少數人真正笑到最后,成為新技術利益的享有者,而大多數人倒在了創新的路上。
強調技術進步的就業替代效應的人顯然忽略了兩個基本事實,一是技術進步帶來的社會福利增進,二是技術進步所匹配的巨大風險。如果沒有資本的投入,就沒有承擔風險的主體,那么技術創新就很難實現。這是社會經濟的常識,而正是這個常識總是被一些人可以忽略。資本的風險承受能力強,是在于其可以分散化投資,通過市場上的產品和項目組合,資本避免在單個項目上承擔過大的風險,從而有激勵投資于創新項目和產品。這是資本的優勢,也是導致技術進步背后資本的積極作用的體現。而資本謀取創新利益的過程中,客觀上促進了整個社會的技術進步,并為家庭帶來增進福利的機會。
尤其重要的是,這種增進福利的過程可能完全不涉及到就業替代問題。筆者平時都是自己打掃屋子,并不雇傭家政服務人員。做家務本是工作之余的調節,也是生活的樂趣。只是有時候工作忙起來,或者身體不太舒服的時候,做家務也會成為負擔。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筆者特意購買了掃地機器人,這是一款智能化產品,可以用來替代自己的家務勞動。從理論上說,這也是一種就業替代。問題在于,對筆者來說,就業替代并沒有實際發生,因為筆者即便不購買機器人,也不會雇傭家政人員,所以談不上替代問題。機器人所替代的只不過是自己的家務工作,節約了自己做家務的時間和體力,增進了自己閑暇的時間,等于是福利改進了。類似筆者這種情況的家庭有很多,并非單一現象。這種對人工智能的需求純粹是一種消費需求,和就業替代無關。
在判斷人工智能的就業替代效應時,家庭的消費需求所誘致的技術進步是需要排除在外的。這是純粹的消費需求,人工智能產品和其他消費品一樣,沒什么本質差別。廠商在這類產品上進行技術創新,滿足了家庭的閑暇增進需求。此時,人工智能反而提高了就業水平。因為生產人工智能消費品的廠商雇傭更多的勞動,降低了失業率。當然,批評人工智能就業替代的人并非指這類技術進步,而是指生產環節的智能化。在生產環節,原先需要多個工人生產某個產品,現在被機器人替代,廠商的生產率提高,可以追求更高的利潤最大化。但一部分工作將被機器人承擔,意味著原先從事這部分工作的人面臨失業。但這不是故事的全部。只有在靜態條件下,這種情況才會發生。而動 在判斷人工智能的就業替代效應時,家庭的消費需求所誘致的技術進步是需要排除在外的。這是純粹的消費需求,人工智能產品和其他消費品一樣,沒什么本質差別。廠商在這類產品上進行技術創新,滿足了家庭的閑暇增進需求。此時,人工智能反而提高了就業水平。因為生產人工智能消費品的廠商雇傭更多的勞動,降低了失業率。當然,批評人工智能就業替代的人并非指這類技術進步,而是指生產環節的智能化。在生產環節,原先需要多個工人生產某個產品,現在被機器人替代,廠商的生產率提高,可以追求更高的利潤最大化。但一部分工作將被機器人承擔,意味著原先從事這部分工作的人面臨失業。但這不是故事的全部。只有在靜態條件下,這種情況才會發生。而動態地看,每一次技術進步都會創造出新的工作崗位,并促進新的就業。也就是說,技術進步既有就業替代效應,又有就業創造效應,最終對就業水平的影響取決于兩種效應的大小。
第2頁 /(共2頁)生產環節的智能化看似具有就業替代效應,但這種效應本身是否必然損害社會福利水平也存在爭議。智能化可以把工人從繁重的流水線上解脫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工人來說,告別流水線,少了一份工資;但通過學習和重新就業,可以尋求新的工作崗位。在最差的情況下,人工智能大幅度提高企業的生產率,導致社會總體的財富增加,同樣也有助于增進社會福利水平。當然這需要合理的公共政策配合。智能化并非僅僅帶來就業替代效應,更重要的是改變生產模式。智能化讓工作不再單一化,工作時間可能變得彈性,甚至工作地點在空間上也變得可以流動,這實際上可以改進在位者的工作福利。
如果我們僅僅盯著技術進步的就業替代效應,就可能得出反常識的結論,即技術進步是不可取的!這明顯違背歷史事實。每一次技術進步都是福利增進的,而且技術進步的過程中,展示出了報酬遞增的特點。現代社會技術創新的頻率大幅度提高,技術進步每時每刻都在改變著人們的生活。如果我們總是靜止地看技術進步總效應中的某一個特定的負效應,忽略技術進步的其他正效應,就會顯得愚昧無知。失業問題看似技術進步引致的,但并非要技術進步來承擔。實際上,從宏觀層面看,通過恰當的公共政策來降低失業的成本,提高失業者的福利水平,要比直接抵觸技術進步要好很多。人工智能并非妖魔,而是社會福利增進的積極因素。在面對新生事物的時候,不要忘記歷史總是在嘲笑故步自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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