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風投主管合伙人兼總裁比爾·馬瑞斯(Bill Maris)最近在接受彭博社采訪時說的這句話讓他上了頭條:“如果你今天問我,人能夠活500歲嗎?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馬瑞斯靠什么實現這個偉大目標呢?當然,要治愈癌癥。為了實現這些偉大的目標,谷歌加大了對Foundation Medicine等醫療科學公司的投資,該公司希望利用基因數據為患者量身定制癌癥治療方案。
“20年前,當時還沒有基因組學,你只能用抑制劑來治療癌癥,”馬瑞斯對彭博社表示,“這跟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現在我們可以通過反向構造干細胞的方法來治愈癌癥?,F在你可以合法地投資一家能夠治愈癌癥的公司了。”
這是一個出發點很好的觀點,但卻被誤解了。
癌癥與鐮形血球和亨汀頓氏舞蹈癥等諸多基因類疾病不同,因為它不是與一小部分具體的可辨識的基因相關聯。相反,它是一整套基因變異的結果,人體內基因發生了數千個小型的變異。而且這些變異仍在不斷變化和發展,對我們的藥品更加具有抵御性。當然,基因并不是癌癥的唯一原因,環境和行為因素也很重要。
不過在過去幾十年,我們仍然在抑制部分癌癥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無論是通過行為改變(例如美國的禁煙活動已經開展了50余年,肺癌的發生率也大幅下降),還是通過疫苗注射(例如我們可以阻止新型乳突瘤病毒和乙肝的發生,前者是大多數子宮癌發生的原因,后者則導致了大多數的肝癌)。美國總統奧巴馬最近宣布推出的“精準醫療計劃”就是旨在開展更多此類項目,并且更加有效地治療現有癌癥。
現在,我們甚至可以通過外科手術(例如對一些皮膚癌),或者結合藥物和治療(例如對一些霍奇金氏淋巴癌或白血?。┲斡糠诸愋偷陌┌Y。但仍有很多種癌癥我們無能為力。
“仍有很大一部分癌癥我們無法擺脫,”美國國家癌癥研究所所長哈羅德·瓦爾姆斯(Harold Varmus)最近在哥倫比亞大學演講時表示,“作為一種疾病,我們無法根除癌癥。”
原因何在?
要說每一種癌癥腫瘤都是唯一的,這種說法并不足夠。“事實上,每一個腫瘤都與其他不同。”瓦爾姆斯說。這使得藥物研究變得很難,很多新型的治療方法只對一小部分病人有效,也就是某種癌癥的某一個子類別的病人。這已經是令人興奮的進展,但是不足以推動治療發展,更何談總體上治愈癌癥。
另外,在癌癥相關的多種基因當中,有些基因被瓦爾姆斯稱作“驅動”,也就是說它們在疾病全身擴展方面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其他基因則只是“旁觀者”,即它們在基因組活動中起中立的改變作用。
想象一下,要設計一張捕魚網,針對各種不斷改變體積、體型(甚至有時候決定住在陸地上,而非海洋里)的海洋生物。無論你的捕魚網多么高級,總會有一些怪物逃脫。
這樣做還是不夠,最近幾十年醫生使用的部分藥物確實促使癌細胞增強抵御力。當癌癥檢測到這些“有針對性藥物”的存在時,就會盡一切努力保持生存,它們經常會變異成其他的形態,避免藥物打壓。
這并不意味著醫生和科學家無法取得進步。他們確實在進步,而且癌癥可能并不是永恒的,這只是我們需要認識的一個現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