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是只要一個華為就行，中國也不是只要一個華為就行。我們需要有很多在全世界叫得響名字、有技術、有創新、有突出產品的公司。我相信聯想就是這樣一個公司。”
當“華為”在提問中出現的頻率太高時，聯想CEO楊元慶如是回應。
勝負手
今年第一季度聯想手機的出貨量很難看，跌出了全球前五。不過在楊元慶，以及聯想移動業務中國區總經理陳旭東看來，這不是壞事：
“我覺得手機的銷量，如果是低端，賣多少臺都沒用。如果都在500、600塊錢，一臺都不賣跟賣1500萬臺是一樣的，越多可能越糟糕。”
陳旭東口中的“糟糕”是指利潤。對還留在聯想的高層來說，“虧錢賣手機”那一套他們看不懂，也無法茍同。恰如楊元慶在總結聯想的問題時所說：
“兩年多以前我們基本上都是走運營商的這條路。 那時候運營商有補貼，我們的產品也很有競爭力，雖然低端的東西比較多一點，但利潤也還可以。后來運營商減少補貼了......”
如果這是聯想的最終覺悟，不得不說來得太慢。因為早在兩年前，華為已經有過同樣表態。時任華為消費者BG CEO的余承東在接受采訪時稱：
（2014年）下半年我們手機的機型數量將會減少80%以上，只有幾款手機，本來的計劃是五六十款。
這個決定已經做得很晚了，華為用了三年時間才砍掉這些超低端機型。
如是，聯想手機因“運營商”而深陷泥沼，華為手機卻因“去運營商”而獲得成功。那么問題看上去很明朗——渠道就是勝負手。
客觀地講，這種結論并不偏激，有過硬件從業經歷的人都明白渠道的價值。在談及渠道問題時，甚至有一位深圳的硬件廠商曾向雷鋒網(搜索“雷鋒網”公眾號關注)表示：“對渠道來說，只要你給的利潤空間足夠高，哪怕你做的產品是翔也給你賣出去。”
但楊元慶并不認為這能概括聯想所有的問題。
再出發
雖然楊元慶不像其他手機廠商的CEO一樣，身兼產品經理一職。但曾經的“銷售奇才”、“科技之星”顯然不會無視產品的份量：
“絕對不能說渠道是唯一的因素，產品可能更重要。”
不過順著產品往下講，問題往往又回到渠道上來：
“ 運營商定制，我們滿足的不是最終客戶的要求，是滿足運營商的要求。而他們定制的很多產品都是在低端，這就影響了我們在中高端的專注和競爭。”
總之，一步錯滿盤皆輸，渠道和產品糾纏不清。而在反思的同時，楊元慶也不忘指出友商的七寸：
“市場有需求的時候供不上貨，需求下降了供大于求造成擠壓和庫存。怎么樣去管理庫存？怎么樣管理供應商？怎么樣管理生產制造？這些是聯想的強項。”
當然，這也是華為的強項。因此當楊元慶表示“放棄運營商低端產品，中國業務重新起步”時，也是聯想用一個已經被華為驗證的邏輯觸底反彈之時。而這能否生效，取決于消費者是否愿意為“聯想牌的手機”買單。
可見，聯想手機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需要消費者的認可。
第一步：化零為整
一年時間，ZUK從獨立到回歸，外界一直有質疑與嘲諷，但楊元慶始終堅持這是個完美的矛盾。因為在他看來，這證明了一年后的ZUK是更好的ZUK，一年后的聯想也是更好的聯想。
ZUK聯合創始人陳宇曾告訴雷鋒網，由于聯想的全球架構問題，原來的產品研發團隊很難把握中國市場的需求，而前身為神奇工場的MBGChina從此將負責整個中國區的產品研發。“后者99.9%的員工來自原來的ZUK”。
實際上，這只是聯想在“整合”過程中的一場小氣候。陳旭東表示：
首先，產品線精簡得非常非常厲害；
其次，聯想整合了供應鏈，原來是兩個，現在是一個；
再次，聯想把Moto和聯想作了整合；
體現在產品端便是——高端MOTO、中端ZUK、低端樂檬，陳旭東要做的就是平衡三者的資源分配與利益糾葛。對此，有行業人士對雷鋒網表達了悲觀的看法：
“聯想高層動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它以前最大的問題就是人的問題。眾志成城的背后，有些賬目（利益）是沒那么容易掰扯清楚的。”
但顯然陳旭東有信心促成此事，被問及“革新能否獲得楊元慶的充分授權”時，他表示：“不用擔心。現在的方向是對的，集團內部也已經給予了支持。”
而在采訪結束之后，雷鋒網向其質疑“大一統的愿景”與“ZUK的獨立”時，他也表示：“ZUK以前沒在他的整合范圍，而現在已經在整合之中。”
第二步：把脈行業
Tech World作為聯想與外界最重要的交流窗口，不可能只用來談反思。至少，若沒有足夠分量的新品，這一切會顯得異常空洞。因此，在Tech World 2016的預熱階段，我們看到更多的是——聯想要用MOTO Z“重新定義手機”，而重新定義的方式是——模塊化。
實際上，這個邏輯并沒有被市場驗證過，陳旭東卻十分篤定：
“手機的發展趨勢有兩個方向，一個是模塊化；一個就是柔性屏。模塊化手機今天我們已經可以量產；柔性屏還在實驗室里，技術處于最早期階段。”
至于篤信的理由，陳旭東表示：
“因為我知道不僅聯想在研究模塊化手機，Google也在研究，包括LG也發布了它的產品。只不過大家的技術不一樣，產品也不一樣。 所以我并不擔心同行不會往模塊化這邊跑。”
毫無疑問，到目前為止，MOTO Z是在“模塊化”這條路上走得最遠的量產機。而聯想也想借此打造一個類似“硬件App”的生態。因此，當它面臨是否能獲得開發者支持時，MOTO Z銷量變成了唯一指標，而影響這個變量的也只有一個因素，那就是MOTO Z的價格。
成敗或許在此一舉，聯想的謹慎是可以預見的，他們選擇了暫不公布這個數字。
可即使如此，陳旭東依然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聯想的產品（模塊化手機）會把很多行業救活。”比如音響和相機。當然，“這些都是你們現在很難想象的事情，隨著時間推移，到時候我們再來看這個結果。”陳旭東一副拭目以待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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