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甲骨文是做APM(應用性能管理)的?這個設想看似不可思議。不過若依據《從0到1》一書中的觀點,下一個微軟不是做操作系統的,下一個Facebook不是做社交的,下一個谷歌也不是做搜素的,那么下一個甲骨文就不是做數據庫的……
做出這一大膽設想的是一個精力異常充沛的年輕人,作為一家基礎軟件企業的創始人,他不僅依舊寫代碼,還喜歡看書和寫作,甚至在VC圈里也如魚得水。他創辦的這家企業14個月里就完成了A、B、C三輪融資,順利闖關“C輪死”,目前估值近10億元,成為中國2B投資風潮中最先被青睞的第一批幸運者。
他叫何曉陽,OneAPM創始人。
三個月一個新故事
OneAPM,顧名思義,本身就身處APM領域,不過何曉陽判斷自己創立的OneAPM ,未來將以甲骨文為目標,并遵循甲骨文的路徑快速跳躍式發展。
過去9個月中,筆者和何曉陽交流過三次,分別是去年年底B輪前,今年年初B輪后,以及近日宣布成功獲得C輪近2億元融資后。印象深刻的是,每次他都能講出貌似完全不同、但卻緊密相關的市場故事。
B輪前:一個長期苦逼的項目制APM企業如何通過流行的SaaS模式獲得新生,布局未來普遍看好的輕型移動市場。
B輪后:APM可以和最流行的大數據、商業智能(BI)結合,創造更大的市場空間;并以5%頂尖碼農的軟件產品去替代碼農自己,以滿足互聯網+趨勢下各個傳統行業對碼農的旺盛需求。
C輪呢,這次何曉陽講的故事又不一樣了:“下一個甲骨文是做APM的,OneAPM的目標就是甲骨文這樣的超大型軟件企業。”
C輪對于任何企業來講都是重要的一步,不僅因為只有屈指可數的企業能夠闖關到C輪,更重要的是在這一輪當中,一家企業的商業模式將基本定型。不過,OneAPM的目標定位是甲骨文數百億美元營收規模的軟件巨頭,這樣的布局也多少出人意料。
的確,獲得融資后的OneAPM市場成長太快,用何曉陽的話說是“投資人和我們自己都被嚇到了”。 前期的SaaS布局不僅吸引了輕量級應用的開發者,也有不少大中型企業的技術人員試用,從而成為OneAPM的真正付費客戶。后者的速度之快尤其值得一提,從前的項目制靠的是打動企業CIO,而SaaS的模式則是通過更低成本且更為廣泛的線上接觸進行跑馬圈地,首先打動了企業一線的技術人員。隨著技術的普及與開放的模式,越來越多企業對技術的掌控從被動轉為主動,它們對基礎軟件的需求首先從剛需APM爆發了。
不僅如此,通過緊密的需求互動,OneAPM發現了新的市場,即廣義的APM可以包括應用性能管理(APM)、IT運維管理(ITOM)、商業智能數據分析(BI)。“這個市場在北美和歐洲規模達到500億美元,在亞太區的規模我相信只多不少。”何曉陽判斷,“尤其是基礎架構從集中式向分布式發展,軟件應用從品牌軟件向開源軟件過渡,企業用戶對APM的需求還將繼續激增。”而美國歐洲和亞太區的企業IT應用環境不同,前者開源軟件為趨勢,后者品牌軟件占主導地位,這也為OneAPM的發展形成了一道國際化的天然保護屏障。
據悉,通過B輪融資,OneAPM已經快速形成了移動、瀏覽器、應用、基礎設施、網絡、數據庫性能管理六大產品線,全面覆蓋APM和ITOM兩大市場,而C輪融資在布局上的投入則主要用于BI市場。
因此,何曉陽的邏輯是這樣的:甲骨文從最早的數據庫,到應用軟件,到中間件,再到硬件和云等一系列的布局,奠定了它在基礎軟件業的江湖地位。OneAPM也會如此,從APM,到ITOM,再到BI,很可能未來還要做PaaS,甚至在通用硬件架構的趨勢下將軟件和功能內置其中,做起硬件應用服務器的生意。Gartner的報告預測,APM到2020年,75%的部署是混合部署,敏感數據在本地,其他數據在云端。因此在云的趨勢下,也有一部分企業以后不用購買應用服務器,只需在云端租用就可以了,這就說應用服務器即服務也在何曉陽的規劃當中。
真是平均三個月一個新故事的節奏。“APM的故事往后是一個無限大的模式。”何曉陽認為。作為基礎軟件,APM的優勢就是可以延伸到各個熱門領域獲取其中紅利,目前數據分析、云和移動都已成為OneAPM的囊中之物。據他透露,D輪融資很可能會在年底完成,這家企業還有什么籌碼呢?其實他已經心里有譜了。
他像拉里·埃里森嗎?
拉里·埃里森,甲骨文創始人。
何曉陽像埃里森嗎?這是個無解的問題。誰說企業目標是甲骨文,創始人就要像埃里森?其實,對這個問題的另一層解析是,OneAPM在快速成長,從B輪融資的七八十人到現在的近200人,這家企業漸漸大了,如何進行企業管理?換句話說,到這個階段,是何曉陽該考慮企業文化的時候了。
而創始人的性格和風格將直接影響企業文化的塑造。這或許是何曉陽在寫代碼之余,開始將讀書的愛好公開,將自己的文字發表,并設立個人微信號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來,一家2B的企業,老板必須個性鮮明。與2C產品相比,2B的產品很難讓客戶直觀認識,而創始人的性格則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企業文化,他的所作所為其實是給自己的公司樹立一個業界可以感知的形象。
于是,從三個月前開始,何曉陽就開始用寫作來進行對外溝通,他不僅保持著閱讀各種書籍和報告的習慣,也開始用文字記錄讀書筆記;不僅關注國外創新企業的發展,也用文字分析它們的成功與不足。這些原來是他的工作,只是他把這些內容能公開分享出來。文如其人,他的文字流暢,行文風格頗有質感,文章內容從來不攻擊他人,而是將最新的知識和體會與大家分享,這多少潛移默化地強化了OneAPM在業界的形象和行事準則。
創新卻沉穩、年輕卻成熟的氣質對于一家高速成長中的2B企業來講格外重要。何曉陽也從中悟出了自己的管理風格——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他心中,OneAPM的人員規模是500人,抓住核心的應用、瀏覽器和移動性能管理,而其他的產品技術只抓核心,外延則通過建立開放生態圈的形式進行布局。既然是規模不大的技術型企業,何曉陽要求自己和每一個管理層人員都工作在第一線,因為他認定:“在技術行業,最大的不確定性就是技術本身。”他要求自己更為勤勉更為高效,這樣的風格將影響每一個企業員工,他們模仿的最初對象就是創始人在組織中的行為。“管理不難,難就難在考驗人性。”
要說他與埃里森目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對收購情有獨鐘。埃里森堪稱IT業界的收購狂人,百億美元收購仁科,74億美元收購Sun……這樣高的金額,這樣高的頻率在軟件業界無人打破。而何曉陽從C輪已經開始為收購布局了,收購是他C輪花錢的重點。
總之還是那句話,馬化騰做QQ的時候誰會想到有今天的成就,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當初也只是大學校園中的毛頭小伙兒。在軟件定義世界的大趨勢下,變革隨時可能發生,未來顛覆你的人可能還沒有出現在你的敵人名單里呢,所以不要質疑任何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