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央視報道截止15日凌晨2時,巴黎恐怖襲擊已經造成至少129人死亡,352人受傷,其中99人重傷。這并非第一次恐怖襲擊,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把這類恐怖襲擊和迅猛發展的以互聯網為代表的各種科技結合在一起看,我們會發現人類文明處在一種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且與天堂與地獄等距。
科技在文明中的角色
單看個案比如這次恐怖襲擊,那么我們可以看到社交網絡可以幫助播報平安,宇航材料的薄膜可以幫助取暖,但我們不要忘記社交網絡一樣可以幫助恐怖分子宣傳自己的主義,槍炮炸彈甚至核彈一樣可以成為制造恐怖的力量。
有一部電影叫《查理威爾遜的戰爭》,里面講的故事是根據真人真事進行改編的,正好與此相關。故事講述的是蘇聯入侵阿富汗時,阿富汗人最頭痛的就是沒有武器來擊落直升機等蘇聯武器,所以查理威爾遜聯合各方勢力把支援預算從500萬美元提高到了10億美元,贊助了大批地對空武器,隨后大批蘇聯飛機被擊毀,最終導致蘇聯從阿富汗撤兵。影片終結于勛章授予儀式,但結束時的字幕很有意思,它說美國總是很光榮的改變世界,最后卻總是留下爛攤子。事實正好可以與此驗證,我們都知道,雖然蘇聯從阿富汗退兵,但阿富汗并未獲得和平、發展和富足。
如果梳理宗教、歷史、經濟的原因這會非常復雜,這篇文章不會這么做,而會從科技與文明的視角來探討下人類彼此間是否可能真的和解。
基因技術(G)、納米技術(N),機器智能(R)在奇點臨近一書中被稱為GNR,作者認為這三者的技術突破將把人類帶入新的紀元。其中基因技術可以用于消除人類疾病、開發人類潛能,納米技術則可以在分子級別重構人類的大腦。機器智能則實際上有兩個分支,一種就是遍布于各種電影中的各種機器人,一種則是無處不在的如黑客帝國中矩陣那樣的統一超級智能,但不管哪一種都近乎無所不能。如果我們假設這三者已經突破,那我們會面對什么樣的社會和生活?我們可以消滅恐怖主義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當個人或組織單純的變成力大無窮的怪物時候,實際上力量越大自我毀滅的可能性就越大。可以講GNR讓人類迎來一個形成黃金時代的契機,但卻也種下了自我毀滅的種子。
這里面蘊含著科技、哲學、藝術上發展的深度失衡。人類能很好的征服自然,但在征服自身的路上實則前行未遠。如果我們為人類裝上一雙向后看的眼睛,那就可以拿奇點之后的世界與老子的小國寡民,老死不相往來相對照,純從人類生存狀態來看,我們并不能講未來就一定是往更美好的方向進化。雖然我們知道在一個開放的系統中,老子的思路絕沒有可行的空間,但我們終究要追求科技與生命的和諧。大概也正因此電影《星際迷航》里展示了一個科技深度隱藏的,大家回歸田園的星球,但這種生活在開放的宇宙中終究會被外來因素所打破。
人生其實是種能量
人生也可以被解釋為一種能量,所以自然也就有何處安放這種能量的問題,當然如果認為是心靈主導能量釋放的方向,那問題就是心應該放在那里。
這在過去漫長的歷史里并不是個問題,因為生存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鏈會自然的驅動著一個人不停的向前奔跑。在大多時候人類其實是在解決食物問題,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其實是可以解讀出兩重意思的,一個是社會的極度不平等,一個則是下層人民的生存基礎其實是很薄弱的。食物的問題到今天也還沒有完全解決,至少50幾年前還曾經給我們帶來巨大的災難。待這個問題有所好轉,人又會被潛在某種社會關系鏈中,履行已經被設定好的屬于哪個角色的使命。
宏觀來看人類的問題并不復雜,社會的供給端是自然界,而消耗端則是來自于人內心的欲望與渴求,當然人自身有極為復雜的一面,所以人自身也會成為被消耗的一種資源。科技則決定了這種資源開采的速度和消耗的速度。在可見范圍內科技對節制人的欲望其實是全無幫助,這樣一來人口與人心里的欲望疊加就是消耗一端的總和。
所以我們總是有兩個大狀態,一個是科技x自然資源大于人口x欲望,一種則是前者小于后者。
這條線很難精確度量,但理論上一定存在,而這條線之所以有意義就在于在前者的情形下問題主要出在人類沒有戰勝自然,而后者問題則更多出在內在分配不公或者欲望沒有邊界。當然這么判斷的關鍵是欲望要有一個合理的界限。這里有意思的是如果我們認為欲望和代表自然宇宙都是無限的的話,那這等式其實是可以有成立的機會的。
如果科技發展的同時沖突開始加劇,那就意味著人類雖然能夠征服科技,但其實并不能征服自己,這可以認為是社會學科的發展和實踐遠遜于科學的證明。從這個角度看,科學的價值其實遠不如哲學、藝術,雖然科技的發展和欲望的擴張相一致,其實是種必然。
科技顯然會讓天平向供給端傾斜,GNR如果真的實現,那無疑的供給端會變的極大。
稍作推測你會發現,每個人會變成手藝人,按創造力和想象力創造自己的作品。因為制造環節已經被數字化了。生產各種產品會和生產軟件差不多。這時沒有信息不對稱,也不需要大規模生產創造商品。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那商業文明會因此崩潰的,人類社會會變成一種松散的聯合體。
這種社會里沖突的根本根源變成認知差異,彼此間欲望邊界是否會沖撞。劉慈欣的《白堊紀往事》描述的故事正是關于認知差異。恐龍覺得上帝應該是恐龍的樣子,螞蟻覺得上帝應該是螞蟻的樣子。這類問題因為不可驗證所以沒有答案只有信仰,而信仰越堅定沖突就會越劇烈。在這種問題上都不妥協就肯定會導致毀滅。
等距的天堂與地獄
科技必然會繼續發展,而GNR基本會很快成為現實,即使不在2045年,那剛出生的這代人也應該是能夠趕的上的,與此同時造就的不同信仰會產生沖突,領土糾紛會產生沖突,延續下來的仇恨會導致沖突。與這些相比反倒是工業文明帶來的污染、溫室效應等更容易從現象上直接解決。
人類能很好的解決科技發展,但并不一定能很好的解決這些沖突,但科技無疑問的放大了破壞力,所以說在未來天堂與地獄與人類等距。我們即可能迎來一個不工作也可以幸福娛樂的黃金時代,也可能迎來一個大寂滅的地球,而這其中的關鍵則在于人類自身的選擇。
在個人命運上總是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是宿命論的,不管我們做什么,但結局其實唯一不二;一種觀點是人生有很多選擇,我們最終會選擇其中一種,人生是選擇的變量。但我們知道人生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偶然和必然的疊加,總是有生老病死這樣的大趨勢,但我們的選擇塑造了具體的人生。
放大到群體我們一樣要面臨這問題,一種是決定論的,這時人類的將來有唯一解,比如說:
群體利益歸屬不同,而人類之間不可能彼此完全信任,因為印第安人的情形給出了非常不好的反例。印第安人的情形是說人口的大幅削減并非是因為犯罪,其實只是因為落后。這類情形的反復再現就會加深不同利益訴求群體間的懷疑和不信任,并堅信落后就會挨打。與此同時科技不可能倒退,力量只可能越來越強,一旦沖突爆發,那最終人類是一定會毀滅。而這種小概率事件在大時間尺度下發生概率極高,所以人類最終會走向毀滅,這就是宿命論,毀滅是世界的唯一解。
另一種則是相信隨著科技的發展提供了足夠充沛的物質,讓彼此間的矛盾的根源可以大幅縮減,互聯網、人工智能等讓我們更容易理解彼此(比如更容易的獲取信息、自動翻譯等)同時我們也學會在終極問題上給他人留下空間,能找到保持距離,求同存異的方法。這意味著當物質問題解決后,究竟走向那種結局主要取決于人自身的選擇,這樣考慮那結局就不唯一,明天的結果是今天行動的變量,人類有的選擇。
前者圖景下的人類是不自由的,后者上才有可能真正體現自由意志,雖然可能倒在選擇的途中。
小結
冷戰和恐怖主義其實是人類文明的一種結果,但這種碰撞肯定不是我們想要的。最徹底的情形是不管是機器還是人都會重新化為非生命的物質,一切文明都灰飛煙滅。如果我們相信宇宙足夠大,那就會在某個時間,某個位置重新有一顆藍色的星球成型,孕育出生命,但那不會是地球,屬于地球的一切都會成為宇宙歷史的一部分。這是最差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