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市民在河北承德市雙灤區一處中國移動營業廳等待辦理業務。此前，三大運營商宣布京津冀手機長途漫游費取消。新華社記者 王曉/攝
猜測了近一個月，京津冀手機長途漫游費取消的消息終獲證實。
周林(化名)或許是對取消長途漫游費感觸最深的人。8月以來，在中國移動客服中心工作的他，已經遇到了兩次遠超于平時的業務高峰。這兩次高峰，都與取消京津冀長途漫游費的消息有關。
第一次高峰發生在8月1日。當天，微信朋友圈流傳著這樣一條短信，“移動福利來了，8月1日起，歸屬地為河北的所有新老移動電話客戶(含無線座機)在京津冀區域內撥打歸屬地為京津冀區域的移動電話、固定電話，在京津冀區域內接聽國內電話(不含港澳臺)，均按市話處理……開通方式為編輯××發送到××號。”
許多移動用戶看到這條消息后，都給客服中心打了電話，咨詢是否真的取消京津冀地區的長途漫游費。周林和他的同事們此前并不知道8月1日會傳出這樣的消息，好在客服中心的突發應急組發了公告，他們才有了針對這件事的統一解釋口徑。
咨詢電話在8月中旬有所減少。但是到了8月26日，咨詢電話量突然又猛增了上來。“我保守估計，那天一天的電話量得是平常電話量的近10倍吧。因為平常(呼叫)等待數是十幾個左右吧，但是昨天一下子上百了。”周林說。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8月25日，中國移動通過其官方微信發布取消京津冀手機長途漫游費的公告。一天之后，中國電信和中國聯通也正式確認這一事實。
從內容上看，三大運營商的表述基本相同，均表示根據國家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的要求，從8月起，對北京、天津、河北的手機用戶，在京津冀區域內撥打號碼為京津冀的移動電話和固定電話，取消長途和漫游通話費，按照本地通話收費。
此外，中國青年報記者從三大運營商的客服代表處分別獲知，固定電話的長途費和只限本地使用的流量資費尚未調整。
運營商需要尋找新業務
除了確認取消手機長途漫游費的事實，中國電信還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表示，實現京津冀一體化資費，牽涉到服務和計費等流程的升級改造，這不僅需要大量資金投入，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該項目提前數月開始進行系統改造，僅此一項的投入就超過了2000萬元。
對此，中國虛擬運營商聯盟秘書長鄒學勇表示，三大運營商面臨的主要技術問題是改造計費平臺。以前北京、天津、河北計費方式是不一樣的，現在要調整為一致的。如果京津冀在計費平臺、客服平臺、服務平臺進行全面打通，資費沒有網間結算，也就不用區分異地和本地了。
此外，鄒學勇還表示，解決技術問題可能耗時較長，因為平臺底層的開發需要一些時間。最核心的問題還在于，三大運營商是三個區域，京津冀融合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比如，北京的用戶群體相對多些，而在天津、河北的一些郊區，用戶群體很少。地區之間的收益差異也需要進行均衡。
除了技術問題，取消長途漫游費影響三大運營商的收入，也是不爭的事實。一家運營商的工作人員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在京津冀實現通信資費一體化，電信運營商需要在資費系統調整、市場客服人員培訓等方面進行投入，此外，還將有數十億元營業收入的減少。此前，《證券日報》曾報道，“經測算，該方案實施后，僅中國移動一家每年收入將減少30億元。”
不過，鄒學勇認為，取消京津冀長途漫游費，對三大運營商的整體收入不會形成大的影響。在新型的通信格局下，三大運營商不能按照原有的商業模式去做，而是應該尋找多元化的創新。畢竟，取消長途漫游費還會降低通信的使用門檻，增加用戶群體，推動運營商在新型的商業模式上尋找“互聯網+”或與各行業的結合，從其他方面獲得新增收入來源。
通信行業專家項立剛也持同樣的觀點。他認為，現在的運營商并不是靠漫游費過日子。3G、4G用戶在套餐內已經沒有漫游費了，漫游費主要發生在低端用戶上。對于運營商來說，一個人在河北每月用30元或40元的消費，來北京可能會收10元左右的漫游費，這不屬于主體收入。
長遠價值有待實現
每日在北京和燕郊之間往返的陳明，也聽說了取消手機長途漫游費的消息。不過，他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表示，“我這邊沒啥影響。”
原來的陳明可不會這樣想。在剛住到燕郊的日子里，陳明每天坐車回家時都要給家里人打電話。當他感覺差不多到交界的地方，或者看到潮白河收費站時，他很快就會把電話斷開，生怕產生了漫游費用。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繼續發生，陳明更換了一個全國無漫游的資費套餐。雖然現在這個套餐會比之前貴10元，但是每月總的通話費用卻少了三四十元。漸漸地，陳明也就不關心漫游費的事情了。
在北京廊坊之間做了20多年生意的高雪(化名)，則通過兩張卡解決長途漫游費的問題。高雪說，她原來辦過“兩城一家”之類的無長途漫游的套餐，后來覺得不太方便，干脆就停掉了。高雪覺得，取消漫游費當然好，但是現在兩張卡的每月費用也就是100多元，以自己的經濟收入也完全可以承擔。
盡管部分消費者覺得影響不大，但從整體上看，將有數千萬用戶受惠。中國聯通公開的信息顯示，京津冀手機資費一體化實施后，中國聯通三地受惠用戶超過3100萬戶。
影響并不僅限于三地手機使用費用的降低，專家看到了取消長途漫游費的長遠價值，對京津冀地區經濟增長來說，手機長途漫游費的取消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河北工業大學京津冀發展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張貴表示，取消長途漫游費不僅會降低民眾的生活成本，使三地之間通信更加便捷，而且還能和其他產業產生聯動，進一步降低三地間交往和聯系的交易費用。
河北省社會科學院經濟所所長薛維君則看得更遠。他說，取消長途漫游費對京津冀區域肯定有幫助，但它更大的意義是，為取消全國范圍內的地方漫游費做出了一個積極的示范。“以往這個問題其實是無解的，現在這個東西就是暗示和實踐上操作的松動”。
值得注意的是，8月26日，中國電信曾表示：“目前，我司已經按照政府部署，啟動取消全國漫游費的相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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