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在英國倫敦接受國際媒體采訪,任正非認為,美國是個偉大的國家,其先進的制度、靈活的機制、明確清晰的財產權、對個人權利的尊重與保障,都是美國強大的支撐。華為從來沒有動搖過向美國學習。相比之下,美國是否購買了華為的設備,如何對待華為,都是小事。
任正非在采訪中稱,英國是一個非常開放的國家,有著穩定和明確的政策,英國政府對華為等外國投資者采取了非常務實的態度。英國政府對網絡安全很重視,而且已經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來消除這方面的擔憂,而華為也能為英國帶來行業競爭力、經濟、就業、創新等方面的收益。因此,這是一種雙贏的關系。
他也談到美國,認為美國仍然是華為學習的榜樣。它先進的制度、靈活的機制、明確清晰的財產權、對個人權利的尊重與保障,這種良好的商業生態環境,吸引了全世界的優秀人才,從而推動億萬人才在美國土地上創新、擠壓、井噴,這種力量是很驚人的。
任正非稱,發展和進步需要開放的技術體系和開放的環境,封閉起來只能是越來越落后,開放競爭和鼓勵創新也將最終讓消費者獲益。任正非認為,華為公司之所以能進步到今天,與華為本身的開放有關。鄧小平所推動的改革開放,其實核心就是向西方學習開放。華為內部決策絕大部分都開放在網上,這些內容不止公司員工可以看到,外部也都可以看到,“我們有些決策也遭受外部的批評,當別人批評的時候,我們知道決策有錯誤,就要糾正”。
以下是采訪全文:
1、華爾街日報Amir Mizroch:您最近怎么樣,到倫敦這一行感覺如何?從您個人的平常的情況來看,一般旅行基本上是和生意相關的,還是說也會有一些時間,去做一些休閑啊,觀光啊
任總:最近到倫敦一行,我們感覺很正常。我個人平時做的事情,生意相關和觀光應該兩者兼有。
2、BBC記者Rory Cellan-Jones:任先生,您在這邊使用手機,會不會沒有信心呢,因為是不是有可能有人會監聽您的通話。
任總:有人監聽我的通話,應該在意料中。我沒有什么交易秘密,也不怕別人聽見。
3、BBC記者Rory Cellan-Jones:那再更嚴肅的問一下,最近幾個月我們也聽到了很多,特別是美國國安局,他們的一些監聽行為,現在很多都曝光出來了。特別是針對華為,他們也采取了一些具體的舉措。對于這些,您如何評論,如何來應對?
任總:美國的監聽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被證明了而已,因此對我個人的心情沒有任何影響。
我們和客戶是在二、三十年往來中所建立的認知,相信對客戶也沒有任何影響。我們的銷售與利潤也正常。這個事情不要反復被加強,不要被認為是很重要的問題,應該很快會過去。
4、金融時報Dan Thomas:您剛才提到,目前的這些監聽的行為是在意料之中,現在只是被證明而已。您具體是什么意思呢?是說您以前就知道這個情況,現在是真正的被證實?
任總:以前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冥冥之中想到總會有人關心這些事情,只是一種感覺。我在公司其實是思想上的管理,我的思想總是要告訴任何人的,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我希望15萬員工都能去讀我的郵件,應該有相當一部分人是不讀的。如果大家都不讀,華為就會逐漸滅亡。幸虧華為還有少數人愿意讀,他們成長的速度就會很快。我認為自己沒有任何秘密,都是開放的,至少我的思想是開放在公司的網站上。
華為若是一個對社會有價值,為社會作出貢獻的公司,監聽者如果認真去讀,讀明白了,傳遞給社會其他人,也是我所期望的。
5、經濟學人Ludwig Siegle:您說監聽是在您的意料之中,但您肯定也是有一些東西,是不想和大家去分享的。對于監聽的這些人,他們的這些行為,會不會對您造成困擾和擔心呢?
任總:華為公司之所以能進步到今天,與華為本身的開放有關。中國有五千年文明歷史的國家,為什么落后?就是因為不開放。鄧小平所推動的改革開放,其實核心就是向西方學習開放。華為內部決策絕大部分都開放在網上,這些內容不止公司員工可以看到,整個社會都可以看到,我們的有些決策也遭受外部的批評,當別人批評的時候,我們知道決策有錯誤,就要糾正。
有什么東西不愿意與別人分享呢?我們在技術的方向和思想上是完全開放的,少量技術訣竅是沒有開放的,這部分不開放的竅門也只是對一些企業有用,對國安局沒有用。所以我們沒有擔憂。
6、金融時報Dan Thomas:問題有兩個部分,第一個,華為有沒有加速華為內部網絡安全體系的建設,從而去規避比如在產品或設備里面植入設備的情況的出現。第二個是更廣的問題,考慮到目前的局勢,有沒有可能中國市場在設備采購方面,更多考慮國內的廠商,而不是國際廠商。
任總:第一個問題:(1)產品的安全問題。我們遵照世界各國法律,接受各個國家的監管。也努力使自己的產品和管理成熟起來,避免不安全的事出現。(2)公司內部網絡管理問題。過去保護圈太大了,我們把很多低端技術也劃圈進來了,未來加強只對高端核心技術安全保障,對低端技術加強更加開放,甚至開源,內部防范實質是增強了。
第二個問題:我們支持中國繼續走開放改革的路線,繼續融入全球化,就像西方用了我們大量設備,絕大多數西方國家并不認為我們的設備不安全。中國網絡也應該使用大量的西方設備,是否安全,在于制度和管理問題,沒有一樣東西是自然安全的。我支持中國的網絡還要繼續開放。
7、路透Jane Barrett:考慮到國安局這邊的監聽、泄密,美國不愿意讓華為進入美國的市場,未來有沒有可能,美國讓華為賣設備。華為對美國市場有沒有采取一些措施?
任總:我們渴望給美國人民提供服務的,我們能夠使美國網絡健康發展,但基于目前的互相不信任,我們在美國的投資速度減慢了。
隨著時間發展,人們對華為的了解會越來越多的,比如歐洲等很多國家,并沒有排斥華為。我們要加快在這些友好國家的網絡發展,加大對這些地區的投資。在2018年左右,華為的銷售收入可能會到達700億~800億美金,新增投資大量會投在英國和歐盟,當然也包括別的國家。我們要逐個解決與各個國家建立信任和互惠互利的機制。
英國近期建立的網絡安全監管委員會,我們是堅決支持的,我們歡迎監管的方式來對待華為。華為有四萬多員工是外籍員工,華為大量高端科學家都是西方科學家,相當多的管理層也是西方員工,這樣的發展,華為肯定對社會越來越透明,越來越讓大家增強信任。短時間,有個別國家不信任,但我相信這個歷史總會過去。
大家都說我這個人不愿意見媒體,從而說公司很神秘,其實是我個人性格問題,而不是其他原因。因為我個人比較羞澀,不愿意面對社會的榮譽,回避這些的時候,就回避了媒體。所以我也慢慢走向開放,讓大家看到我是什么樣的人,從而讓華為最后一點神秘的面紗被撕掉。
8、金融時報John Thornhill:現在這個行業很快從以硬件為主,走向以軟件為主。甚至有人說,軟件會占據整個世界。但現在還看到有一些大公司,轉型是不夠很快的,比如說諾基亞就陷入了很大的問題。那華為在這一塊,從硬件走向軟件的過程當中,華為的轉型做得怎么樣?
任總:華為今天還是一個硬件公司,未來也還會是硬件為主。轉型太快,華為未必能承擔得了。華為堅信自己在縱向發展過程中,能提高對大數據流量的服務能力。我認為大數據流量是需要管道的,管道也是世界上很需要的東西,其實也越來越難做,華為也就越來越能多掙一些錢。
目前華為的軟件工程師占了整個工程師的80%,但這些軟件工程師真正還是為硬件服務的。今天我們看到美國軟件的進步,也會思考我們自己軟件方面的改進。但如果我們公司轉型太快,最后硬件和軟件都形不成優勢。
9、旗幟晚報/獨立報James Ashton:問一個關于公司股權結構的問題。您基本上是把原來自己的公司,然后分給了員工,想問一下,為什么您要這么去做。因為您要是不分的話,會成為一個非常有錢的人。另外,未來在股權方面下一步是怎么考慮的?外籍員工如何去參與?再第三個問題,華為有沒有可能考慮上市?
任總:第一個問題,不是我把自己的股權分給了員工,讓自己成不了大富翁。而是這么多員工團結奮斗,讓公司成功了,大家一起來分享。這些創造者除了分享工資、獎金、福利,還分享了公司股權。
傳統經濟學中不斷講解,股東對未來長期富有信心,他們不謀求短期利益,這是講義。真實的情況,股東更謀求短期的收益,這就是西方公司后來落后華為的原因。華為把股東、創造者綁在一起,形成長遠眼光,不忙于套現,形成了戰略力量,造就了華為的今天。
華為公司不僅是要使中國人國際化,華為更應該全球化,讓世界優秀人員加入來一起領導華為。如果優秀人才進來,不能分享華為的長遠利益,也是不利于華為成長的。這幾年,我們試行了TUP配股制度,今年將全面推廣到外籍骨干員工,所以剛才有信心講,2018年華為的銷售收入有可能達到700億~800億美金。
10、華爾街日報Sam Schechner:只是再確認一下,股市是貪婪的,意味著華為不會上市?
任總:華為公司也會是貪婪的,我們只是盡力抑制。我們在一段時間里不上市,但我們不能保證,我們永遠不上市。“永遠不上市”這句話,在邏輯上是不通的,因為生命不能永遠,所以承諾不能永遠。但至少相當長的時間里,我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11、華爾街日報Sam Schechner:您覺得您在目前的崗位上還會干多長時間?您的繼任者有什么考慮?另外,您提到今天開這個會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交流、認識您這個人。您能否介紹一下您有什么愛好,平時休閑的時間都干些啥?
任總:我現在在公司所處的位置,是行使否決權,我沒有決策權,已經實施了很多年?,F在由輪值CEO運作,效果良好,因此要繼續努力去實踐和改進。我擁有否決權,但我沒有否決過,我想否決的時候,就去和他們商量,把我的想法和大家一起磋商,沒有和將來接班群體產生硬的對抗,總體還是比較和諧友好的。
每一個輪值CEO在獨立執政期間,完全是公司的一把手,現在他們已經有很大的獨立承擔能力。傳統接班有一個缺點。(1)是強調把公司交給一個人,還是交給一個團隊,哪一個的貢獻要大。(2)人都有局限性,每個人對干部的認識都有偏好,如果他偏好重用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就會離開公司,這些人可是公司用幾十年的失敗培養起來的,走了對公司是損失。如果這個CEO上來,不能擔負起公司董事會所賦予的使命,董事會免掉他的職務,再換一個新的CEO上來,他走的時候又會帶走一批干部,如此循環換幾次以后,公司就有可能走向消亡。華為實施輪值CEO制度以來,干部要集體評議,沒有流失多少干部,公司利潤一直在增長,而且比預期還要好。
我們的利潤增長很快,有能力消耗在西方投資的高成本,這也是我們加大對英國和歐洲投資的原因。大家嫌歐洲人的工資太高,沒有看到他們的聰明,我們有錢能為他的聰明買單,所以加大在英國和歐洲等地區的投資。
我個人除了工作外,好像沒有什么愛好。小時候家里窮,除了讀書做作業,其他什么愛好都沒有形成,連喝酒抽煙都不會。長大后,這些習慣就被固化了。總體來講,我的生活還是比較單調的。
12、經濟學人Patrick Lane: 華為目前繼任的安排,是想找到一個人繼任,還是想找到一種機制?
任總:華為的輪值CEO制度最終想找到一個機制,但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機制是什么樣子。君主立憲制使英國穩定了三百五十年,是否會對華為的機制有所啟發,現在還不能肯定。我們會用哪種機制走這條路,我們的團隊都在探索。
13、每日電訊報Chris Williams: 您認為華為在美國面臨的挑戰是信任的缺失,還是貿易保護主義?如果是貿易保護,華為是否考慮通過中國政府去和美國溝通?
任總:美國是個偉大的國家,先進的制度、靈活的機制、明確清晰的財產權、對個人權利的尊重與保障,都是美國強大的支撐,比如喬布斯,在中國土地上,就很難生存下來,他身上很多怪癖,不容易被中國人接受。美國這種偉大的機制和文化的開放,使美國還會長期保持領先位置。向美國學習,我們從來就沒有動搖過。911事件中,飛機炸掉世貿中心,人們紛紛逃難時,人們沿著樓梯往下走,不時還禮貌的給殘疾人員讓路。而消防隊員卻從下往上沖,老百姓往下撤,非常有序。這種精神的形成,不是一時就能形成的,應該是沉淀了幾百年的文化素養。這些都是美國的偉大。
最近我看了一段視頻,韓國“歲月”號沉船事件,在發放救生衣時非常有序,人們還互相謙讓,秩序也沒有混亂。這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從這一點看出來韓國人民有多么偉大。我們都要向他們學習。
無論美國是否買華為的設備,或者如何對待我們,相比上面的一切,這只能是小事。
14、泰晤士報Nic Fildes: 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有關英國的網絡安全中心,是否通過GCHQ負責他的運行和管理,華為對此是何看法?該方面進度如何?另外有關華為智能手機業務在歐洲的打算,華為是否也會考慮通過并購的手段來增強智能手機業務?
任總:將來華為的智能手機,在短時間里不會有大的并購,我們堅持終端和網絡一樣,是有效的發展。我相信華為的智能終端,能在世界上自成一體。蘋果在縱向整合非常成功,三星在橫向整合非常成功,華為終端如何能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他們已經越來越清楚地看到。
在網絡安全中心運行上,我們還是遵循各國政府的要求。我們雖然增加了一些成本,還是希望各個國家在大數據流量的網絡安全增強信心,至少對華為增強信心。澄清不會有這么大的作用,還是要用行動來證明。
15、彭博社Sam Chambers: 上市是不是有助于緩解和應對美國的擔心?是不是能夠幫助華為打入美國市場?
任總:是否進入美國市場,不是透明度的問題。即使透明了,也解決不了美國的擔憂?,F在找不到華為哪點不透明,因為華為每一年的財務報表都有披露,因此透明度和上市本身沒有巨大關系。所以,我們不會以上市是否作為進入美國的戰略決策。未來十年~二十年,讓美國認識華為是友善的公司,才會有一些機會。我認為現在沒有太多機會,所以不要在這個地區花費太多精力,反而喪失其他地區的市場機會。
16、路透社Paul Sandle:在智能手機方面,華為怎么去體現自己智能手機的差異化?
任總:別人的路都不能模仿,只能走自己的路。蘋果利潤五百億美金,三星四百億美金,我們連想象都不敢。我們還是要踏踏實實繼續走下去,才能繼續走向成功。華為終端已經擺脫前幾年能量很低的狀況,已經具備了希望,但還是不能盲目。
17、華爾街日報Amir Mizroch:之前您在部隊里待過,從部隊到社會的轉變,您有什么感覺,有什么挑戰?是否學到了什么經驗?
任總:我從部隊轉到地方,剛好遇到中國社會巨大轉型,從計劃經濟轉到市場經濟,中國為了裁減非戰斗軍隊以削減經費,我們首當其沖被裁掉,我們那個時候也不愿意被裁減掉的。那時候部隊承諾我們,到地方后工資不變,每個月大概30多美金。當我們轉到深圳以后,深圳已經市場經濟化了,電子女工的工資都已經有50多美金。這是第一個不習慣。
第二個不習慣,以前做事從來不講賺錢,都是為人民服務。但市場經濟就是要賺別人的錢。那時候,不習慣的是,明明鉛筆是兩分錢買過來的,為了賣給你七分錢,就要說買成五分錢,認為這是不是在騙人。后來我自己被別人騙了,去打官司,沒有錢,就自學了大量的國際法律書籍。在學習法律過程中,我感受到了市場經濟本質是:貨源和客戶,這兩者的交易就是法律。我們不可能控制客戶,法律也不是我們說了算,我們只能控制貨源。如何控制?那就是研發。所以在公司很小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投入研發產品,直到今天世界領先。所以,就是從痛苦中感悟。
18、經濟學人Ludwig Siegle: 您剛才提到轉業到深圳,為什么到深圳而不是其他城市?您對深圳怎么評價?10年、20年后深圳會走到哪個方向?
任總:深圳是中國最早開放的地方,所以我就來到了深圳。深圳的故事就跟硅谷的故事一樣,我們只能從書面上看見美國硅谷的故事,不能感知,但是深圳,我們可以投進去親身感知。不知有多少與我同時代的人投進去了,可能有許多人被“燒死”,而我是僥幸從火里飛出的飛蛾。
其實我年輕時,身體非常好,后來在華為經歷的種種危機,讓我心力憔悴,比如資金斷裂風險、通貨膨脹風險、員工危機管理……等。如果說華為和深圳留給我人生最大的回憶,就是痛苦。我最大的痛苦,就是沒有及時孝敬父母,當我醒悟到要去孝敬父母時,他們已經不在人世,留給我終身遺憾。
在中共十八大三中全會的偉大決定指引下,中國未來二十年經濟發展應該是非常迅速的。深圳是中國最先走開放改革道路的地方,不管人才如何流失,深圳還是會留下很多發展的基因。
19、金融時報Dan Thomas: 首先,我看了華為13年的年報,里面提到14年華為會做一些組織結構的調整,對于公司領導層而言這樣的調整意味著什么?另外歐盟對于中國發起的反傾銷,反補貼的調查,華為是否有所感覺,為什么歐盟會發起這樣的調查?
任總:華為組織改革很復雜,不能幾句話歸納,但是我們發布了很多文件,可以去細細閱讀。
關于歐盟反傾銷調查問題:(1)我們在歐洲已經提高到了最高價格,因此不應該存在華為低價傾銷的問題;(2)我們加大在歐洲的投資,努力幾年后,讓歐洲認為華為就是歐洲公司,不會再遭遇歐盟反傾銷。關于華為是否得到中國政府的補貼,我們在財務報表上都會披露。我們在財務報表上披露了所有房地產(用于自身生產、研發、辦公……)信息,沒有一塊土地是中國政府贈送或低價購買;而外企在中國投資,可能還有優惠。當這些事情慢慢澄清后,歐盟不應該認為我們是因為得到中國政府補貼,而在歐洲低價傾銷。所以當我們的投資跟上來了后,歐盟應該對我們更友善。
20、路透社Jane Barrett: 有關研發方面,您覺得華為5-10年后,技術方面會發展到什么程度?有哪些新的東西,比如物聯網,可穿戴設備等?另外現在華為終端業務的盈利能力是10%,那么在智能手機方面的利潤率是多少?
任總:我不太管具體事情,所以現在我不能匯報具體業務數字。現在華為公司戰略就像“針尖”戰略,收縮到窄窄的一點,投入在這點超強力量。我們有七、八萬研發人員,每年投入五、六十億美金或者更多,瞄準未來大數據流量,華為應該處在領先位置。有限的力量聚焦在窄窄的面上,華為才有可能長期處于領先位置。
在物聯網,穿戴式終端只是主航道中的一個業務,要具體部門來解答。我認為智能手機的盈利率要不斷提高,不能總是這么低,關鍵是別人不買。
21、旗幟晚報/獨立晚報James Ashton: 您為何在深圳建了一個“白宮”?
任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華為沒有“白宮”,如果一個入口處能夠叫白宮,那白宮建造得太簡單了,倫敦遍地都是。歡迎你們到深圳時去看看,里面什么都沒有。建筑墻壁顏色都是黃黃的,怎么會叫白宮呢?我認為很奇怪。
對于你們關心的具體問題,讓具體部門來解答。我因為不太管具體事情,所以就回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