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微軟嘗試在印度開發(fā)這些White Space,用于幫助當地的居民更多的連接到網絡中。另外包括Google和Facebook在內的科技巨頭也已經注意到該空白頻段的利用價值,并開始嘗試進行這方面的測試。
什么是White space?White Space是無線通訊頻譜的組成部分之一,主要用于在不同已經使用的頻譜間形成空隙,防止兩個頻道發(fā)生串擾。
微軟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忽然間節(jié)操滿得快要溢出來了所以要慈善尚在第三世界的阿三?還是新掌門納德拉迫不及待要衣錦還鄉(xiāng)造福桑梓?都不是,微軟打誕生的那天起就和節(jié)操說再見了,納德拉報效家鄉(xiāng)不會打著微軟的旗號,即便他想打,微軟的董事會也不會同意,之所以這么做,是戰(zhàn)略使然。
納德拉上臺之后,新人新氣象,提出Mobile first cloud first(移動優(yōu)先,云優(yōu)先)。在這個思想指導下,微軟做出一些改變,收入不錯,財報也不錯。華爾街大喊微軟萬歲。微軟股價一路高企,市值逆襲谷歌。一切都很美好,至少看起來很美好。
但是,光是看起來的美好還不夠,微軟還要賜予投資者以及自己嶄新且強大的想象空間,還要用行動證明光鮮的財報不是曇花一現的璀璨,不是海市蜃樓的一場虛幻,有延續(xù)性,這樣才能保證市值穩(wěn)壓谷歌一頭,坐穩(wěn)科技界老二的位置。為印度提供網絡連接,就是微軟在表明心跡。目的是為“云”這個正從紙面上站起來即將落實到現實中去的概念——“今天的科技界和IT都已完全認同了這個概念,并且看到了云計算對今后經濟和社會巨大的影響力”(引自《浪潮之巔》),開拓新市場。
此舉契合“云”的特征,上對得起華爾街,下對得起微軟公司,中間對得起自己的職業(yè)操守。
什么特征?
云是新科技,不同于傳統科技,它幾乎不用考慮規(guī)模限制,只想規(guī)模效應就好。傳統科技,例如汽車,雖然也有規(guī)模效應,卻不是越大越好,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大下去就會賠錢,如果一味大下去就會賠個稀里嘩啦。市場不是無限的,傳統科技產品的細分又多,不同的功能,不同的價位,甚至相同價位、相同功能的汽車之間還有無數細分,有運動,有時尚,有商務,等等。如今,不是汽車剛剛普及的那個時候,福特的T型車賣得漫山遍野,大眾的甲殼蟲走進千家萬戶,某一型號的汽車只能賣那么多,最多再多賣5%。要是產量多過這個數字,十有八九是賣不掉的。成熟的市場不會有超過5%的波動。賣不掉就要賠上一大筆錢,汽車本身的成本可不低。開拓市場看起來很美好,但也僅限于看起來。比如法拉利進入印度市場,它要租店面,維持店面,培養(yǎng)維修工、營銷等等,都要花錢,需要一年賣五十輛,或者六十輛才能平掉。印度市場一年能賣五十輛或者六十輛嗎?做出判斷不能拍腦袋,需要數據,需要研究,需要咨詢。這又是一大筆錢。咨詢公司的收費從來就不便宜。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花了這筆錢,并不意味著一定就要、就能在印度開賣法拉利。
新科技不同于傳統科技,開發(fā)的過程也會花掉大量人力物力,有過之而無不及,可產品一旦定型,就能簡單、迅速、便捷的鋪貨。譬如Windows,一張光盤就是把事情給辦了。壓制好一張光盤要花多少錢?多壓出十萬張光盤對微軟有什么影響?再譬如最新的抗癌藥物,制藥公司忽然發(fā)現自己太樂觀了,藥造多了,可即便生產出來的藥物只賣掉一半,制藥公司眼皮都不會多眨一下,因為這對制藥公司而言連疥蘚之疾都算不上。
云計算,也是這樣。微軟、谷歌和亞馬遜可以很瀟灑:賣得掉當然好,如果賣不掉,也無所謂,反正虧不了多少錢。可如果一家汽車公司的新產品在生命周期里只賣掉一半,或者干脆再給他加上一半,賣掉了四分之三,那也是生命當中不可承受之重,假如這家汽車公司沒什么家底,就只有破產一條路可走了。對于他們而言,寧可少賣,也不要賣不出去。
此外,還有一點。新科技的市場比傳統科技要大,因為新科技有排他性,例如操作系統市場,只有一家微軟,搜索只有一家谷歌(別和我提百度和必應,百度大家都懂,至于必應,如果沒有微軟家大業(yè)大不計成本的輸血,吊命,早就一命嗚呼了),移動操作系統只有一個安卓,相信我,不會有Windows phone什么事兒,微軟的一切努力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對于新科技而言,優(yōu)勢一旦確立,幾乎沒有可能實現直道超車。這也就是為什么有人說“打敗谷歌的不可能是下一個谷歌”的原因。
可能有人會用蘋果反駁我。在我看來,蘋果不是一家科技公司,而是一家時尚公司,賣的是品味,是體驗,而不是技術含量(我不是說蘋果沒有技術含量,只是說技術含量并不是蘋果的重點)。
云計算的第一步是聯網。在欠發(fā)達地區(qū)提供網絡連接,就有了提供云服務的基礎。
云服務是廣闊的,不只是存儲,還有其他服務。谷歌已經把原本運行在PC上的許多應用軟件的主要功能,例如圖片處理、文字處理表格處理和講演稿演示等等,搬到了服務器上,或者說是云端。雖然一開始這些功能與PC上存在并演進了十幾年的軟件的功能相比,非常幼兒園,但是,它們發(fā)展迅猛,普及速度超乎想象。它們已經能夠提供PC端同類產品90%以上的功能,能滿足95%以上的用戶。
不僅如此。云服務還能提供PC提供不了的功能,隨時隨地共享信息,隨時隨地了解工作日程,公司的通知,提交工作。
云還能做一些原來做不到的工作。一個17歲的美國高中生布列塔尼·溫格利用谷歌的云計算工具分析了760萬病例,編寫了一個基于云計算的程序,用來判斷乳腺癌癌細胞的位置,準確率達到98%,大大高于現在的臨床水平。
毫無疑問,未來是云的未來,云的世界。
那么,為什么是印度?不是南美,或者非洲?納德拉在印度出生,在印度讀完大學,這個履歷在印度有先天性優(yōu)勢。當然,這只是一個理由,而不是關鍵。關鍵是印度人口眾多,經濟發(fā)展不錯,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個中國,即便成不了中國,成為中國的一半,也有無限的想象空間。退一萬步說,印度最終不死不活,成不了一流市場,微軟也無需花費太多。前文講過,這是新科技的特征。
還有一點不容忽視,印度的軟件外包行業(yè)發(fā)達,與美國聯系緊密,印度能更快更好地接受云這個概念。可以想象,如果印度的軟件外包習慣了微軟的云,那么他們不大可能轉投功能相似的谷歌或者亞馬遜,這就像用慣了Windows之后,再用蘋果肯定磕磕絆絆(不少人買了蘋果之后把操作系統改成Windows就是這個原因)。習慣是最好的商業(yè)忠誠。
與此同時,斯諾登的出現,信息安全的重視空前,美國云落地中國的可能性不大,印度則不是問題。
綜上,這不過另一個撬開市場的準備動作,就像當年微軟用盜版培育了中國的操作系統市場。
不只是微軟有動作,谷歌也有。《谷歌讓全球都能上網:10億美元建180顆衛(wèi)星》。《谷歌計劃“熱氣球”項目:2016年提供LTE覆蓋》。顯而易見,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