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技術作為平臺和手段會給教育帶來怎樣的革命呢?就是要顛覆傳統教育最擅長的知識領域,把知識引向智慧。”王強說。近日,在“一起作業網”召開的“平臺化發展戰略”新聞發布會上,被稱為“中國合伙人”的王強和徐小平都認為隨著在線教育的發展,教育領域將面臨一場革命,學習的內容、方式等都會發生根本的變化,學習將變得更加智慧。
互聯網早已經不是什么新鮮詞匯了,不過,自2012年“互聯網+”被提出后,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這一概念。而在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互聯網+”又被提出,意味著中國傳統業態將通過互聯網實現連接和重構,傳統行業將因為互聯網而獲得再一次發展的機會。
那么,當教育也被寫進這一公式的時候,會不會產生化學反應呢?
據報道,截至2014年年底,中國移動互聯網用戶達到5.57億,占中國網民的85.8%,互聯網用戶從PC端向移動端遷徙已經成為定局。這使得個性化推送和隨時隨地學習成為可能。當年,傳統教育與市場相結合時,王強和徐小平幾經周折才進入,而今隨著教育市場起起落落的他們已經成為著名“合伙人”,在面對“互聯網+”時他們斷定:智慧學習的時代已經來了。
大數據實現學習的個性化
有人曾開玩笑地說,當你問一個美國學生“教育給了你什么?”他可能會給你說出4個“c”:“交流能力”、“合作能力”、“創新能力”、“批判性思維的能力”,但是當同樣的問題拋給中國學生后,他給出的只有一個詞“忍耐力”:能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每天如一日做下去。
其實這是傳統學習下帶來的一個不好解決的弊病。
“漢字非常博大精深,知識和智慧放在一起對比,我們就知道傳統的知識學習和智慧學習的區別在哪里了。”對于智慧學習,王強似乎研究了很久,“識”只是言字邊,只落實在記憶表層,和生活不一定有密切關系。而“慧”則要沉淀在心里,一定會成為生命支撐的關鍵。教育的終極目的是把短暫的東西、臨時的信息逐漸轉換成跟隨你生命的東西,讓短暫變成智慧。
那么把“需要重復記憶”的知識轉變為“沉淀在心里”的智慧,轉化的關鍵點是什么呢?
答案是:個性化。
北京師范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的魏云剛博士介紹了一個他們所做的在大數據背景下的作業與傳統學習的區別的研究,他指出,傳統學習有幾個重要特點,第一是作業量大,也就是好成績=汗水+大量的作業。第二是內容缺乏針對性,“這是可以理解的,傳統教育如果每個人作業不一樣,估計老師會崩潰的。”魏云剛說。第三是作業過程缺乏情感支持和交互。“學生作業要么獨立完成,要么家人監督,有支持和交互也是負面的。”
在大數據背景下,這樣的狀態將被改變。
“我們可以利用大數據技術和智能算法對每一個學生的學習情況進行分析,根據學生在作業中反映出來的薄弱知識點,定向推送學習內容和測試題目,有效提升學習效率。”一起作業網CEO劉暢說。系統內的云計算和分析技術會第一時間生成班級作業的常見共性錯誤,為教師提供了科學的指導數據。教師可以根據數據進行更加有針對性的教學設計。
即使是教學標準也可以通過大數據進行適合本地區的修訂。劉暢舉了個例子,在一個二線城市,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無論是作業還是平時的練習中出現了大量的run(跑步)這個詞,3個月過去了,大數據顯示所有與“run”這個詞相關的題目全市正確率不到20%,那么教學目標就可以進行修改,把“run”劃入“只要達到認知水平就可以的行列”。
而且,隨著用戶的激增,大數據的運算技術將被進一步開發,未來借助智能化的大數據運算技術,學習內容將會“靶標式”推送,只針對個人,而不針對多人,一直以來教育所追求的“因材施教”將會完全實現,那么這將徹底改變傳統的學習模式。
只有電子白板是遠遠不夠的
這種轉變是需要介質的。
徐小平這樣比喻:“在兩個懸崖之間有一座橋,你現在看不見,但只要撒把沙子,你就會發現這個橋真的存在,只不過它是透明的。”
2012年11月底,教育部、財政部啟動實施“教學點數字教育資源全覆蓋”項目。兩年后,到2014年年底,隨著西藏教學點設備安裝調試完成,全國6.36萬個教學點全面完成了“教學點數字教育資源全覆蓋”項目建設任務,實現設備配備、資源配送和教學應用“三到位”。
“不過僅有電子白板是不夠的。”一起作業網CEO劉暢說,這幾年他們走了我國很多個縣級城市,很多教室都會電腦、網絡,甚至不夸張地說中國一半以上教室,包括三線城市都有電子白板。
擁有了這些離真正的智慧學習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據說,新東方流傳著這樣一個笑話:兩個本不相識的大學生在英語角相遇,當他們開口說話時,兩個人熱情擁抱,因為他們在對方的英語發音中聽到了自己家鄉的味道。
“中國有70萬的老師,讀音不好的占99%。”一位從事英語教育的業內人士說。在北京的學校,如果老師想讓學生了解咖啡、牛排這樣的詞匯,他們可能會讓專職的美術老師給這個詞匯配備精美的圖片,“這樣的教學在全國有多少地方能夠實現?”
所以,傳統學習轉化為智慧學習的關鍵點不是“白板”,而是“白板”、“電腦”上所承載的內容。
“互聯網+”的到來就能縮小這方面的差距。比如有一款叫TTS的工具,只要在輸入框里輸入文字,系統就能自動地轉換為地道的英音、美音,甚至地道美國孩子的童音。“除此之外,全國那么多的老師,也可以源源不斷地把好東西上傳,”劉暢說,這樣即使是三四線城市的學生也能像北京的孩子一樣聽到更地道的發音、看到更精美的圖解、了解到最前沿的信息,“我當然相信三線城市學校想知道北大附小期末期中考試用什么內容”。
所以對于教育來說,“互聯網+”就是提供了這樣一個平臺,更多優秀資源在平臺上共享。“最聰明的老師應該是能夠迅速調動全世界最優質資源,變成自己的教育資源。”王強說,現在信息革命給教師一個嶄新的平臺。
有人說,從互聯網到移動互聯網,是進入工業革命之后人類社會最大的一步,“如果說,工業革命延展了人類的四肢、延展人類生物性屬性的器官,那么從互聯網到移動互聯網釋放的器官是人的大腦。”王強說,這場革命向兩個方向發展,一個是采取更加有效的手段來釋放大腦的傳統記憶、重復、儲存功能,這部分功能完全可以輕易地通過移動互聯找到,另外一個方向,當大腦的這部分功能被釋放清空以后,幸福無疑是最終的方向。
“所以,衡量一個教育是否成功,可以看它是否能讓孩子通過知識走進智慧,再通過智慧通向幸福,如果這條通道沒有打通,那么我們教育就是失敗的。”王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