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些論調不同的是,還有些人是持樂觀態度的。美國計算機科學家阿米爾·侯賽因就是其中一位。他在《終極智能》一書中表示:“即使未來沒有人工智能,我們的處境也不見得會更安全。我們無法阻止科技的進步,只能希望它被用于好的方面。”“當我的工程師和科學家同行們在呼吁禁止人工智能的研究時,他們正在延緩人類從痛苦和苦難中解放的速度,并且妨礙了我們的世界變得更公平和更公正的進程。”
在《終極智能》一書中,作者探討了“反人工智能運動”如何威脅到了人類開發急需的技術,而此類技術可以解決21世紀最復雜的問題。并解釋了為何限制人工智能或采取限量監管措施將對我們的文明造成巨大的破壞。作者還討論了狹義人工智能如何獲得感知能力,進而發展為廣義人工智能,預見了感知機器與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他認為,一些人類決策者所推崇的狹義人工智能會在物聯網領域發揮作用,幫助我們解決醫療和制藥、安保、戰爭、建筑以及城市規劃方面的問題。我們將慢慢地、不可避免地進入一個周圍的機器具有智能、具有感知、最終具有目的的世界,而不是突然有一天早上醒來發現廣義人工智能已經到來。
未來,人類社會絕大多數工作,都將由人工智能完成。那人類該何去何從呢?作者引導讀者去思考這樣一些問題:我們為什么有價值?我們能創造出什么?如何在到處都是感知機器的世界里生存?人類將創造出智能的造物,這一想法本身就令人戰栗,但如果作為人類,我們的隱藏角色就是那個造物主呢?
150年前,70%的美國人都在從事與食品生產相關的工作。今天,這一比例下降到2%。在現代化和目前的后現代化過程中,我們的工作與對我們生存至關重要的商品和服務生產漸行漸遠。很顯然,人工智能使人們不得不去重新思考:生存的方式以及活著的目標和意義。作者認為:“對于我們的終極追求——生活目標,我建議大家利用我們的合作技能去創造新的故事。想象一個生存意義與傳統工作分離的世界吧。”
作者關于阻止不了人工智能發展的判斷是中肯的,正如他所言:科技一旦被釋放就不可能再回到“瓶子”中。但是對于他的全然樂觀態度,也不能全部認同。本書指出,歷史上,每一項具有時代意義的技術進步在帶來機器自動化的同時,都會引起我們情緒上的大起大落。比如兩個多世紀前,蒸汽機的發明使社會陷入了混亂。但是蒸汽機可以跟人工智能相比嗎?這是值得商榷的。至少這樣的類比,不足以說明問題。一旦創造出超過人的智力的機器人,那將是顛覆性的破壞。幾乎所有的觀念和原則都將被顛覆。庫茲韋爾曾言:它會“撕裂歷史的結構”。人類社會生活的一切都將會出現改變,那將是以如今人們的見識無法理解的未來。正如默里·沙納漢在《技術奇點》一書中所言:“今天被我們當作理所當然的一切(經濟、政府、法律、國家)會改變形態,人類最根本的價值觀(生命的尊嚴、對幸福追求、選擇的自由)也會被淘汰。我們對人類之所以為人的理解(人性、生存、意識、社會秩序)提出疑問,不是通過漫無邊際的哲學思考,而是由真實存在的環境所推動。”如此全新的社會,以如今人類的視野豈能理解得了。未來,誰又能說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