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強在2017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指出:“全面實施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加快新材料、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生物制藥、第五代移動通信等技術研發和轉化,做大做強產業集群。” 這是“人工智能”這一表述第一次進入政府工作報告。
什么是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英文縮寫為AI。它是研究、開發用于模擬、延伸和擴展人的智能的理論、方法、技術及應用系統的一門新的技術科學。當然,最吸引眼球的是幾次著名的人機對弈。比如,1997年5月11日,俄羅斯國際象棋大師加里·卡斯帕羅夫以2.5∶3.5輸于改進后的“深藍”計算機,這是在人與計算機之間挑戰賽的歷史上標志性的一天,計算機在正常時限的比賽中首次擊敗了等級分排名世界第一的棋手,標志著國際象棋歷史的新時代。再比如,在圍棋的人機對弈中,2016年谷歌設計開發的阿法狗4∶1勝韓國的李世石。之后,阿法狗的升級版Master更強大,橫掃棋壇取得60連勝。
人工智能是對人的意識、思維的信息過程的模擬。人工智能不是人的智能,但能像人那樣思考,進行深度學習,甚至極有可能超過人的智能。谷歌著名人工智能專家雷·庫茲韋爾在《精神機器時代》一書中,就曾提出一個大膽的論斷:科技正在以史無前例的速度發展,計算機將能夠趕超人類智能的各個方面。而在《奇點臨近》一書中,庫茲韋爾進一步闡述了這一發展的下一階段,即人類與機器的聯合,即嵌入我們大腦的知識和技巧將與我們創造的容量更大、速度更快、知識分享能力更強。比如,盡管美國主流媒體沒有想到特朗普會在美國大選中勝出,但是,孟買人工智能創業公司通過2000萬個社交媒體數據點分析了社交媒體上的情緒,準確地預測了美國大選的結果。
它如何影響我們的工作與社會
從誕生以來,人工智能的理論和技術日益成熟,應用領域也不斷擴大。著名的信息技術咨詢公司加特納預計,到2018年,全球最大的200家企業大多數都會利用智能應用,并使用大數據的完整工具包和分析工具,來優化自身的產品和改善客戶體驗。而另外一家著名的咨詢公司弗羅斯特預測:各種認知技術將在2025年之前16%的美國工人將被人工智能系統取代,同時,人工智能可以創造相當于勞動力9%的新工作。2002年,美國著名雜志《連線》的創始主編凱文·凱利問:“為什么谷歌要做免費搜索?”尚未成為谷歌CEO的拉里·佩奇回答道,“不,我們在做人工智能。”實際上,谷歌搜索正是一種完善人工智能的嘗試:用戶在谷歌上的每一次搜索,都是在輔導人工智能進行深度學習。
有鑒于此,我國政府與實業界、研究界一直在推動人工智能的相關工作。2017年的全國科技工作會議中,科技部部長萬鋼透露目前正在編制人工智能的專項規劃,同時還在研究論證人工智能重大項目的立項工作。百度、阿里、騰訊等公司在語音識別、神經網絡、圖像識別、自然語言處理等方面都有重要的突破,小米也設立了探索實驗室,試圖盡快推出人工智能重量級產品。而眾多傳統家電企業在樂視電視的沖擊下,也開始在智能電視領域進行布局。艾瑞咨詢預測,我國國內人工智能市場將從2015年的12億元增至2020年的91億元。
著名學者J. C. R.利克萊德在1960年發表的論文《人機共生》中寫道:“在不遠的將來,人類的大腦將和計算機緊密融合在一起,由此產生的伙伴關系將會促使人類大腦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進行思考,并以超越現在我們所知的處理信息數據的方式來處理數據。如今企業中充斥著數據,迫切需要工具來分析和處理信息。全球公司收集的數據量每12個月翻一番,到2020年將達到約44ZT。如果仍然靠人去處理這些數據,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計算機能以“每秒萬億比特”的速度進行通信,而人類與計算機的通信方式主要是用手指在他們的移動設備上打字,速度大約是:每秒10比特。由此,德勤公司提出了機器智能(MI)這個新概念,它包含機器學習、深度學習、認知分析。德勤預測到2019年全球在機器智能上的支出將達313億美元。
人工智能是一把“雙刃劍”
人工智能是一把“雙刃劍”,其有可能出現的場景是“機器排斥人工”。比如,全球最大的12家投行里(當然包括高盛),最普通的交易和研究人員的平均年薪都有50萬美元,如此這般令人羨慕的崗位也存在被替代的可能。高盛在紐約總部的美國現金股票交易柜臺曾經雇用了600名交易員,替投行金主的大額訂單進行股票買賣操作。現在只剩下兩名股票交易員“留守空房”!目前,高盛三分之一的員工是計算機工程師,而1名計算機工程師可以取代4名交易員。高盛下一步將使首次公開發行過程中約146個步驟進行自動化,可以說“機器排擠和替代人”的領域會進一步擴大。
在人工智能影響就業的問題上,目前存在著較大的分歧。一派是悲觀看法,代表人包括:世界著名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特斯拉汽車的創始人伊隆·馬斯克等。霍金曾在英國《衛報》的一個專欄中寫道:“工廠自動化已經讓眾多傳統制造業工人失業,人工智能的興起很有可能會讓失業潮波及到中產階級,最后只給人類留下護理、創造和監督工作。”馬斯克甚至提出:人類要與機器融合成為“半機械人”,否則將被人工智能淘汰。李開復在《麻省理工技術評論》上指出:人工智能10~15年內就有能力取代我們一半的工作的任務,這將是人類經歷的最快的科技革命,我們還沒準備好。世界著名的咨詢公司麥肯錫研究報告更是悲觀地預測:到了2030年,人工智能的影響層面,將沖擊到所有體力勞動和服務類的后端操作人員,將近8億人將失業。據一份花旗銀行與牛津大學合作在2016年的報告預測,美國47%的就業崗位可能被機器人代替。在英國,這個比例是35%。而在經合組織國家,平均57%的工作崗位將實現自動化。
然而,另外一派則持有相對樂觀的觀點如蓋洛普的一項調查顯示,大多數人認為,AI和機器人肯定可以代替很多人類初級簡單的、服務類的工作,但是,人類由此被吸納到更多新的領域,人類不必擔心大量失業!總的來看,大學以上水平受影響最小。此外,人工智能的成本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李世石對弈一局,所消耗的機器運行成本達到了3000美元。而在此期間,人類對手可能只消耗了一碗石鍋拌飯。
人工智能對工作崗位需求的分析
筆者認為,人工智能對工作崗位的需求會進一步增加。具體而言:
第一,最迫切的崗位是與人工智能直接相關的。隨著人工智能日益融入人們的生活,對于人工智能人才爭奪戰也日益白熱化。目前,我國人工智能領域合格的研究人員數量僅為30萬,其中包括相關研究領域的學生。人工智能的人才缺口卻為100萬甚至更多。人工智能的研究人才的爭奪也推高了他們的年薪,一般而言,我國高級機器學習研究員年薪在60萬美元左右,機器學習專家的年薪在30萬到40萬美元左右。這些薪酬水平堪比華爾街的金融家的薪酬水平啦!
第二,傳統產業升級后延伸出新的崗位需求。人工智能可能替代了某些簡單的、重復性的崗位,但是,隨著產業升級,人工智能又刺激了新的崗位出現。現實的案例也佐證了人們的判斷,比如亞馬遜已在全球各地的倉庫中“雇用”了超過10萬臺Kiva機器人,大部分執行工作均由其完成。與此同時,又衍生出數千個新型高技術含量的工作機會,亞馬遜的人員則更加集中到新的工作崗位上,比如訂單配對、貨品挑選、消費者行為研究及新品研發。可見,人類與機器人的關系更多的是互補與共贏,而不僅是單純的替代與排擠。
第三,人工智能的發展,將開創出若干個新的行業。隨著人們從日常的繁雜的事務性工作中解脫出來,人們將更多地投入到與美好生活相關的新崗位上去。比如,與人們身體健康相關的產業,人類的休閑產業、養老產業、終身教育產業等,這里潛在的需求非常巨大。10年前,我們對形象設計師、比價員、健康顧問等感覺十分新鮮;今天,我們已經逐步接受了網絡主播、紅人掌柜、網約車司機;10年后,我們將迎來更多的陌生的職業名稱。也許,我們今天的想象力有些黔驢技窮,正如上個世紀的那些巨人預言:當IBM開發出第一臺電腦,當時公司的董事長認為全球只需要5臺電腦足矣,未來很精彩,遠遠超過現在我們的想象。
綜上所述,人類必須端正態度,我們堅信,人工智能必然會推動新一輪的技術創新浪潮,增加新技術的投入,促進傳統產業升級換代,提高投入產出效率,促使全球經濟逐步回暖。同時,我們也清醒地意識到,人工智能對勞動就業帶來的總量與結構的影響,但是,我們并不因此而悲觀,人類應當更加積極面對,提升自己的技能,適應新的技術變革。200年前,自動織布機的出現帶來了一些失業問題,失業的織布工人聯合起來,以搗毀機器、破壞工廠等極端對立的方式進行抗爭,以“盧德運動”而留名于世,這種消極的做法是與歷史發展進程相違背的。今天,我們也需要警惕“新盧德分子”,抱殘守缺,消極對待新生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