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通過不懈努力,俄羅斯已經具備相當的信息作戰能力。此次公開承認組建信息戰部隊,可以預見,憑借雄厚的人才和技術基礎,俄羅斯將不斷加強在信息戰、網絡戰方面的攻防實力,逐漸建設一支攻防兼備的信息作戰力量。
隨著信息及網絡技術在軍事領域的應用和多維戰場空間的拓展,信息網絡空間已經成為世界大國維護國家安全的戰略新疆域和博弈的焦點所在。近年來,在“新面貌”軍事改革框架內,俄軍不斷加大了對信息網絡空間領域建設的重視程度和資金投入,特別是紹伊古出任國防部長以來,積極推動信息戰理論及相關機構建設,俄軍在信息安全保障水平方面取得長足進步。
制定完善信息戰指導思想理論
俄羅斯在信息安全方面的意識和理念比較超前,早在20世紀90年代,俄羅斯在建立聯邦國家安全會議時就設立了信息安全委員會,將信息安全納入到國家安全管理范疇中,還明確規定信息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中之重。1995年2月20日,俄羅斯頒布施行《聯邦信息、信息化和信息保護法》,把信息安全納入國家安全管理范疇。2000年9月9日,俄國家安全會議通過《俄聯邦信息安全學說》,明確了俄聯邦信息安全建設的目的、任務和原則。此后,以國家大法為指導,俄軍相繼制定和施行了一系列適合軍隊特點的保障信息安全的法律法規。2016年12月5日,俄總統普京頒布第646號總統令,批準新版《俄聯邦信息安全學說》,旨在對抗俄聯邦在信息領域面臨的信息安全威脅。新版信息安全學說指出:“信息技術已經具備全球跨國性,并成為個人、社會和國家全部活動領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新學說強調,部分國家對軍事基礎設施施加信息技術影響能力的提升,對俄羅斯信息安全產生影響。對重要目標進行計算機攻擊的規模越來越大,偵察活動不斷加強。文件指出要對因使用信息技術而產生的軍事沖突進行戰略遏制和預防,重要應對舉措之一就是要完善包括信息對抗兵力兵器在內的俄聯邦武裝力量信息安全保障體系。由此可見,新版《俄聯邦信息安全學說》作為俄聯邦在保障國家信息安全領域的最高指導思想,在推動俄軍信息戰能力建設與發展中具有決定性意義。
組建專職化信息戰部隊
長期以來,俄軍一直致力于建設一支專業性強、體系完整的信息戰部隊,但出于綜合考量,該進程始終出于高度保密狀態。2012年,俄副總理羅戈津曾表示,俄羅斯有必要成立一支“計算機部隊”,但此后俄官方并未透露任何相關進展工作。2013年,俄媒一度報道,俄軍正在組建“新部隊”,用于保障國家信息安全,計劃在2013年底建成。“新部隊”面臨的主要任務是對來自外界的信息進行監視和處理,對抗網絡威脅,類似于美國的網絡部隊。隨后,俄媒稱俄軍將于2014年成立網絡司令部。但2014年5月,俄媒援引俄國防部高層消息人士消息稱,俄軍已停止組建信息戰部隊,原因是“花費太高”。但該消息人士同時表示,“針對網絡威脅的斗爭仍是國防部優先工作之一,其不排除在未來仍會成立該機構,可能是在縮減形式下”。直至2017年1月,俄聯邦委員會以及俄國家杜馬國防委員會等官員仍然否認俄信息戰部隊的存在,俄國防部也從未公布過網絡部隊的建設、規模、數量等信息。
但據部分俄羅斯媒體透露,早在2014年1月14日,俄聯邦國防部長紹伊古簽署命令,決定在俄羅斯武裝力量總參謀部編成內組建網絡司令部,主要任務是保護俄羅斯電子指揮系統免遭非法入侵。2014年9月,國防部副部長薩多文科在梁贊空降兵指揮學校表示,俄已開始研究網絡安全問題。2015年9月,俄國防部表示,在“聯盟盾牌—2015”演習框架內,俄羅斯軍人使用網絡攻擊探測系統抗擊了網絡攻擊。
2017年2月22日,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宣布,俄軍已成立信息戰部隊。這是俄官方首次承認俄存在此類部隊。據紹伊古稱,信息戰部隊比反宣傳部門更有效、更強大。另據俄《生意人報》稱,俄信息戰部隊的規模在1000人左右,每年約獲得3億美元的經費支持。此外,據俄軍總參謀長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大將稱,俄武裝力量在“高加索—2016”大規模演習框架內首次演練了與假想敵的“信息對抗”。演習過程中,“我們組建了信息對抗組。該組遂行的任務與火力毀傷計劃組遂行的任務同時進行。我們認為,他們的工作也是同等重要的”。據他稱,總參作戰總局、軍區“信息對抗中心”、信息戰部隊、無線電電子戰部隊和保護國家秘密勤務分隊等參與遂行任務。綜上所述,俄軍已完成總參—軍區—部隊各層級信息戰力量的組建工作。其遂行的主要任務包括:保護俄聯邦軍事和民用基礎設施(指揮和通信系統,計算機網絡等)免遭網絡攻擊和網絡竊密;保護俄聯邦軍人和平民免遭信息—心理戰影響;對敵人的軍事和民用基礎設施實施網絡攻擊;網絡竊密及實施信息—心理戰。
強化信息戰人才培養與技術支持
為不斷提升信息戰部隊遂行任務的能力,俄軍近年來組建多個單位,以多種形式為信息戰部隊提供強大的智力與技術支持。2013年,俄羅斯國防部組建了負責信息、遠程通信技術和創新研究的科研領導機關——未來軍事研究和開發體系,直接隸屬于國防部副部長帕維爾·波波夫上將。該體系的主要任務是保障俄羅斯在軍事技術領域相對于世界其他國家的技術優勢,包括研究信息戰部隊的相關技術開發及其使用方法。該體系包括俄聯邦國防部信息和遠程通信技術發展總局、俄聯邦國防部前沿技術(創新研究)科研活動和技術跟蹤總局、俄聯邦國防部特種研究中心等單位。
信息戰人才培養方面,與世界其他國家相比,俄羅斯IT領域專家培養處于較高水平,每年都有大量軟件或者網絡技術領域的專業人才從俄羅斯高校畢業。為高效利用國家高校的教育潛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網羅組建“網軍”所必需的人才,解決軍隊自身教育潛力不足導致的信息戰專業人才缺乏問題,俄軍高層決定組建“科學連”。2013年,俄國防部組建克拉斯諾達爾高等軍事指揮學校科學連,該校負責為俄聯邦武裝力量各軍兵種培養信息防護方面的軍事專家。隨后,俄軍先后組建隸屬于無線電電子戰部隊跨軍種訓練和作戰使用中心和總參謀部情報總局的科學連,據無線電電子戰部隊跨軍種訓練和作戰使用中心一名教官曾表示,該科學連的主要任務是學習網絡攻擊方法和研究網絡攻擊程序。總參謀部情報總局科學連的主要任務則是“研發專用軟件”。此外,2015年,俄國防部還開辦了IT技術武備學校,軍事通信學院開設信息安全專業。可見,在信息戰部隊人才培養方面,俄軍充分發揮軍民融合優勢,對軍地資源進行了高效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