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庭認為,未來跟芯片相關的產業機會,一是當產品向智能化轉型,將主要依靠大數據。二是物聯網。至于人工智能,機會并不多。因為我們的芯片還不到這個層次,但是最大的機會是5G。工業物聯網同樣是一個大的機會,發展工業物聯網的關鍵要素包括基礎網絡,還有大數據平臺,現在處理TB級的芯片還做不出來。另外,平臺一定是核心。工業APP也是關鍵。
對于數字經濟,董云庭表示,第一,一定要把大數據作為重要的生產資料。第二,把計算技術作為主要的生產力。第三,把互聯網作為重要的生產關系。計算技術的實現必須靠芯片。四是高質量發展,要實現高質量發展也離不開芯片,
董云庭最后透露,中國去年出口了2000億塊芯片,金額是660億美元。進口3770億塊,金額為2601億美元。進口芯片的均價是0.69美元,出口均價則是0.33美元。換句話說,我們出口芯片的價值跟進口芯片的價值差太遠,我們出口的全是低端,進口是中高端。只有充分認識這個差距開展國際合作,我們半導體產業才會發展的更快。
以下為發言實錄:
董云庭:從優勢的角度來講,我們第一個優勢就是市場優勢,因為像目前中國在集成電路消費市場的50%,我們公司占10%,我個人判斷到2025年我們可以達到25%~30%的水平,我們還是需要繼續努力。
第二是我們這個行業的技術優勢不斷在發揮,當年我們建908、909工程的時候我們目標是0.9微米。中興國際是做制造的,它的工藝已經穩定在20,從技術角度講,因為我們現在給五金定的標準,射頻芯片要求工藝12納米,這個對華為、中興、大唐電子,而且華為這個麒麟980它的神奇工藝就是納米。通常來說一般都認為這個芯片的設計工藝到了3納米,要再下去可能性很小,總有一個極限,摩爾定律也有一個極限。我們從技術來講,我們可能一步一步的跟著全球最先進的工藝向前進。
第三個從管理水平來講,像華為非常優秀,我這里特別想給在座的各位講一下。華為它的發展,當年改革開放三十年的時候,我給華為五條建議,第一條是重要的戰略定位。從此積累了第一桶金開始,1997年開始,我1997年第一次到華為,他1997年做了40億的收入,有4個億的投入,他去年做了6036億,研究投入897億,差不多投到15%,但現在調子又改了,它未來怎么走?不是向科技、創新增效益,而是向管理增效益。所以我們有一大批在高技術領域的企業,管理水平來講可能已經達到國際先進水平。
我們現在這個產業鏈的裝備,可能還有很大的差距。封裝這一塊已經沒什么問題,但封裝我們現在要做晶圓級封裝,還有測試儀器。但這因為不是一朝一夕解決的,我剛才講中國發展半導體產業應該重點放在設計和制造上,因為這個我們已經有一定的基礎,并且可以帶動產業。
我覺得未來的機會主要集中在這么幾塊,跟芯片相關的。1.我們這個產品向智能化轉型,主要依靠大數據。2.物聯網。3.人工智能,我覺得機會不多。為什么在人工智能這個領域做芯片的機會不多,就講一個例子。人工智能在我的理解,我希望物體第一有感知的能力,第二有認知的能力,第三有行知的能力。感知就是我知道這個數據是干嗎的,人會認識,就會分析,然后我應該怎么做。
學校層面來講,因為人工智能分三個層次,第一是基礎層,基礎層也有三個東西,一是算力。所以未來計算技術一定是最核心的東西,你把這個算法轉化為軟件,軟件要運營的話還必須嵌入到芯片。所以未來這個競爭,可能是牽扯到容量,功耗、深度以及可靠性。全世界講人才應該是190萬在人工智能這個領域,美國占85萬,中國只有5萬。關鍵美國這85萬人才有70%都才基礎層這個領域,所以我們最落后的是基礎層。
另外一個我覺得人工智能從目前狀況來講,芯片的目前機會不大。因為我們芯片不到這個層次,但是最大的機會我覺得是5G。實際上5G除了軟技術以外,現在標準都已經定好了,比如中國的標準是這樣,帶寬現在高頻400兆,低頻是100兆。第二個是時延或者相應時間是0.5毫秒。第三個可靠性是99.99%,第四個最關鍵就是連接設備的速率。從硬件角度來說它就是芯片、終端和基站,我們國家有三千萬個基站,估計到2021年用戶會達到4個億,里面需要基站芯片、射頻芯片和其它芯片,所以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機會。
第二個機會,我個人覺得就是工業互聯網。現在中央開始重視起來了,有30億推進工業互聯網平臺的建設,工業互聯網的建設就是這么六個要素。1.網絡一定是基礎,我們這個網絡要求,我作為評審專家組組長,我隨便問這個問題,你網絡連接的設備有多少。2.數據一定是要求,你號稱大數據平臺,你數據量是多少,如果還是TB級的是不是小了點。但是我們看現在處理TB級的芯片還做不出來,紫光做得出來嗎?我覺得有點困難。3.平臺一定是核心。4.工業APP是關鍵。如果不把工業軟件放在一個芯片的同等位置上,將來我們要進行什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要發展數字經濟,要發展什么智能制造,都不可能。沒有工業軟件,工業軟件去模擬設計這個流程建空,可靠性,測試品質,模擬測試這些人,我剛才忘記講了一條,我們學工具軟件一畢業都在美國人手里,那就更麻煩了,所以他們可以卡我們的東西實際上挺多的。
智能制造和工業互聯網平臺本質上是一樣的,一個是我企業里干的事情,一個是為其它企業提供智能制造服務。這個是我們當前經濟政策的基本支撐點,我們經濟政策就這么四個點。中國代表G20提出全球推進數字經濟的協議,大家知道去年、前年世界互聯網大會,標題就是發展數字經濟,倡導開放共享。數字經濟我個人理解也就三句話,第一一定要把大數據作為重要的生產資料。第二把計算技術作為主要的生產力,第三把互聯網作為重要的生產關系。計算技術的實現必須靠芯片。四是高質量發展,要實現高質量發展離不開芯片,所以從中央的經濟政策來看還是有很多機會的。
董云庭:我剛才沒講,目前全國重點大學微電子專業培養的人才,在五年之內5萬人,離我們50萬人有很大的缺口。
董云庭:我講這個問題,我覺得要開展國際合作的話,第一個我們的定位不要丟,我們的定位一定要建自主可控的技術體系,其實不光是中興這個事情給我們的教訓,很多事情從我們產業界角度來說都會給我們制造難點。我特別想講一下江澤民同志當年發表在《上海交大學報》上的那篇論文,叫做《新時期中國新興技術產業發展轉型》,他就講一個“必須建設自主可控的技術體系”。
第二必須參與國際分工和合作,我們國家還要進一步改革和開放,這個事情不在這個會議的話題之內。
第三要充分利用“一帶一路”平臺,因為這個已經有80幾個國家,其中還是在技術上有優勢同時跟中國比較友好的國家,包括德國、以色列這些都是。我們現在工信部正在考慮組織高技術產業的國際合作體系。
第四我覺得最好的模式是開放式合作,我們叫做開放式創新,當年我去荷蘭飛利浦公司的時候他就提出一個觀點就是“開放創新”,比如關于一個芯片要攻關的問題,不是什么招商引資,是要不同國家技術人才共同感興趣的東西一起來做,成果跟利益要共享。
第五個還是要講集中度,我講未來就是開展國際合作也好,發展產業也好,要做到四個集中。第一,產業集中度要高;第二,投資集中度要高;第三,人才集中度要高,為什么要高?因為我們能源不多;第四,政府政策的集中度要高。
我剛才忘記講了,雖然我們的產業取得了很大的發展,但是總體水平怎么樣呢?我告訴你們兩個水平,我們去年出口了2000億塊芯片,出口金額是660億美元,進口是3770億塊,2601億美元,我們進口芯片的均價是0.69美元,6毛9分,我們出口的均價是0.33美元,換句話說,我們出口芯片的價值跟進口芯片的價值差太遠,我們出口的全是低端,進口是中高端。只有充分認識這個差距開展國際合作,我們半導體產業才會發展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