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成長,就是在聽到“波濤洶涌”四個字再也聯想不到大海了。同樣地,今天的你我,聽到“蘋果”二字,浮現腦海的不是水果,而是盛產神機iPhone、iPad的那家美國公司。

對中國的三大通信運營商來說,對此感受殊深。從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到一朝結緣歡天喜地,又到濃情轉薄若即若離,運營商們與蘋果的感情糾葛,付出了成長的代價,也各有或多或少的收獲。

這是一部看不到結局的四角關系愛情大片,2014年秋繼續熾熱上演。

運營商補貼:今時不同往日

中國移動集團把iPhone6專屬套餐的懸念留到了最后一刻,直至10月17 日這個內地官方正式發售日當天才正式揭盅,而答案竟然還是帶來更多懸念的“無專屬套餐,由各省公司自定”。

而中國聯通和中國電信的iPhone6套餐同樣暗藏玄機,不再像過去般套餐價和蘋果官方的裸機價看齊,補貼力度也相差無幾,最終出來的套餐大同小異。

聯通版iPhone6與Plus三個容量版本的售價分別為iPhone 6:5499/6299/7099元,iPhone 6 Plus:6299/7099/7999元,比官網裸機價格要貴200元左右,而移動版與電信版iPhone6與Plus的售價與蘋果官方零售價格一致。

再分析各套餐總體補貼額度,三家也有較大分歧。與此前iPhone 5s、5c的合約計劃相比,中國聯通和中國電信的補貼力度均有所下降,幅度在42%~55%不等,其中中國電信返還的話費較聯通多,合約補貼力度更高。不過,中國聯通提供的合約期限有一年、兩年或者三年,可選范圍更多。

中移動沿用了現有4G套餐及隨套餐贈送最低360M至最高2GB流量,以此組合成iPhone6專有優惠,根據估算,中移動今次iPhone6補貼額幅度,僅得24%至25%,較以往明顯回落。中移動過往推出iPhone 5s的多個套餐計劃時,補貼幅度曾達到37%至45%。

誰的算盤更精?

獨立電信分析師付亮對此表示,iPhone補貼發展到今時今日,三家可說是各有各的想法。

“移動總的政策是支持老用戶換機,并借此把用戶留住。但在具體補貼上,集團公司并沒有明確規定,讓各地自行發展。移動的優勢是客戶拿別的什么版本來入網,都支持TD-LTE,而且中移動4G覆蓋比較好,這種情況下,減少了集團層面的補貼。最終各地方根據當地環境不同,選擇的補貼比例也并不一定會低。”

從廣東移動的iPhone6優惠政策來看,其確實有借網絡優勢吸納各種非移動版iPhone用戶的意圖,例如對于自帶iPhone 6/iPhone 6 plus裸機首次辦理4G套餐,用戶最高可獲贈60GB流量。同時,辦理4G主套餐,每月還額外獲贈360MB-2GB不等的流量。

當然,廣東移動選擇這樣的策略可能也是迫不得已。作為TD-LTE試驗網的先鋒省份,廣東移動近年來投入大量資金,共建成了7萬個4G基站,其中廣州就有超過萬個,難怪有移動人士在回應為何今年不提供iPhone6的0元購機時,直言說“沒錢”了。

事實上,中移動董事長奚國華上月曾表示,今年將降低用戶的手機補貼,并指用戶裸機時代已來臨,將改成補貼套餐費用。

對于中國電信故意將iPhone6合約價定得比聯通要低兩百多元,補貼額度也最大,付亮認為這顯示了電信對iPhone6具有更高的期望值,“WCDMA的終端更豐富,FDD也是世界大多數運營商的選擇,對單一款終端的依賴程度要低些。而且,聯通3G的網絡更好,對4G的需求沒有那么迫切,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可以理解。”

聯通面臨的難題是,同樣的資金,究竟應該投向3G還是4G。

聯通9月29日發布公告稱,將于10月上旬開展“WCDMA900MHz擴大試驗項目”設備采購工作,計劃新建U900基站18834個。據悉,U900基站是中國聯通將現在2G網絡GSM的900MHz頻率用來承載3G網絡WCDMA。

付亮表示,聯通將低頻的2G頻段用到3G,而不是4G,兩個層面的原因決定了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一方面,將2G頻段拿到3G是低成本高頻率的做法,所有技術都是成熟的,花錢不多,效果明顯。另一方面,投給3G的錢用于4G也不夠用,4G的投入長,金額大,不是一兩天能建成的,所以聯通目前不如加強3G覆蓋,提升用戶體驗,未來把3G的利潤再投資到4G。”

只不過,這樣的戰略似乎遭遇了用戶對4G認知度、接受度遠高于HSPA+的重大障礙。通信行業觀察人士陳志剛表示,當中既有中國移動不遺余力推廣4G概念的作用,聯通自身對HSPA+ 42M網速已足夠快的宣傳乏力也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支持42M網絡的終端數量有限也是一大掣肘。

中國聯通剛剛公布的8月份運營數據,新增用戶僅有63.5萬,“再創新低”。陳志剛認為,2014年,對于一度引領3G風潮的中國聯通來說,恐怕將是暗淡的一年。相對來說,月凈增用戶的數量創新低,還不是最嚴重的。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如何維護好高端用戶不流失,才是面臨的重大困難。

付亮也認為聯通這樣的戰略存在隱憂,由于預期第三批FDD試點城市將很快出爐并擴充到237城以上,而“電信4G雖然至今沒有公布4G基站數字,但相信速度會(比聯通)快很多”,未來形勢對聯通將更加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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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one也在拋棄運營商?

三大運營商對于iPhone6各有各想法,反映在地方就是一些本地運營商干脆連首銷儀式都不搞了,爭相在電視上做廣告、免費為蘋果宣傳的現象也不復再見。

有廣東聯通市場部人士在17日凌晨的首銷儀式上對記者表示,最忠實的那批“果粉”依然還在,只不過現在人們有了更多選擇,有三星等大屏明星機,支持國產機的群體也在不斷飆升,漸漸呈現三分天下的勢頭。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運營商對iPhone的濃情轉淡已是不爭的事實。而對蘋果來說,在運營商以及各級渠道之間左右逢源,同樣是駕輕就熟。

有媒體透露,此次iPhone6備貨,運營商渠道首批總量約43萬部(中國移動約30萬部、中國聯通約7萬部、中國電信約6萬部),其他社會渠道,如迪信通、蘇寧、國美等首批備貨總量在20萬部左右。如果這一數據屬實,證明蘋果公司已經將社會渠道擺到了與運營商同一量級的地位之上。

實際上,記者甚至懷疑,社會渠道得到iPhone6供貨數量甚至在運營商之上。在17日首銷當日,記者隨機詢問了市內數家運營商營業廳,其均表示沒有6 Plus的現貨,但同一時間內話機世界、天音移動等虛擬運營商均向記者聲稱有現貨。

社會渠道崛起

從對蘋果新品的重視程度來看,運營商也不如電商及虛擬運營商。

據記者了解,京東甚至專門為iPhone6開辟了一個深夜綠色極速送達通道。京東于17日0:00正式啟動iPhone 6搶購,0:01廣州iPhone 6極速達第一單產生,0:04即打包完成,通過“三小時深夜極速達”服務,成功在凌晨01:59將第一臺行貨iPhone 6送到了廣州用戶手上,其他北京、成都和上海的極速達訂單也陸續在凌晨1點到3點之間送到用戶手中。

對于剛剛發布的iPad Air2與iPad mini3,京東也顯示出十足的誠意。不但首次上線果粉俱樂部,還推出了第一時間預約、搶先發貨、“碎屏險”等配套服務。

天音移動同樣強調急速送達,天音提出,在天音170.com網站預約下單成功后,17日將會當日發貨。其他還有分享通信推出的特斯拉美女送貨上門服務,蘇寧推出“985購物”送特權計劃,用戶每月將獲贈500M流量+500分鐘通話,迪信通的iPhone6套餐無需機卡比對,等等,無不以服務細節為iPhone預訂增添了更多姿彩。

iPhone“魅力不再”言之尚早

付亮表示,僅憑這些,并不能就此斷定這些社會渠道足以撼動運營商在iPhone銷售的主流地位,畢竟運營商有幾千個營業廳,對中高端人群來說更方便,也有能力全國覆蓋。而電商等,優勢在于可以通過微信、微博等提前一周以上安排預訂、預售,對于6 Plus緊缺的情況,也可以通過全國統一調貨解決,還可以賣尚在運輸途上的甚至幾天后的貨。

同樣地,現在就說iPhone對國內用戶的吸引力不再還嫌太早,“iPhone6的功能,例如Apple Pay等,在國內被認可還需要時間,而且這次有足夠多的渠道拿到了新機,供貨壓力沒有前款那么大,今年底前還是銷售旺季,所以真正的考驗應該是在明年一季度以后,屆時才能判斷iPhone是否魅力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