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各文化與國度都在迅速應用互聯網,并已然形成另一個世界——虛擬世界的時代,輿情領域正發生著媒介“隱喻”力量的制衡與博弈,佛教界應樹立“輿情意識”以避免亂相蔓延。
核心提示:在全世界各文化與國度都在迅速應用互聯網,并已然形成另一個世界——虛擬世界的時代,輿情領域正發生著媒介“隱喻”力量的制衡與博弈,佛教界應樹立“輿情意識”以避免亂相蔓延。在應對網絡輿情的邪知邪見時,我們應該跟上時代,加強對等的“正見”弘傳。
三大被動:佛教界在當今互聯網輿情態勢前的表現
總結來看,在虛擬互聯網所建構的現實世界面前,佛教界在輿情危機上的應對主要存在著三種被動。
一是輿情預測不力,忽視輿論引導引發集體表達。近年來,有關于佛教方面的真假負面信息時有爆發,而教界通常缺乏感知上的敏銳和反應上的速度,任由看客們盲目從眾、自由發揮,并往往隨著大部分網民“獵奇”“審丑”的心態而讓輿論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二是未能及時滿足公眾的信息需求而錯失良機。在當前經濟飛騰而人心蒸騰的時代,網絡公眾對于內心的煩惱、生命的困惑等等問題有著切實化解的期待,而佛教界在這方面的智慧卻在相當程度上保持著不公開的狀態。公眾在得不到“正解”的情況下,只能尋求其他的滿足方式,有把佛法“兌水”的方式,有心靈雞湯的方式,甚至有歪曲法義謗佛謗僧的方式。大量的方式都偏離了佛教教義的真正價值,而佛教自己卻錯失了在這個時代借助網絡的“隱形力量”來建構清凈世界、安頓人心的主動性。
三是缺乏直陳真相的態度,有違公眾的問責期待。客觀來看,有關佛教的負面信息并非都是栽贓誹謗,有的是確有其事,是佛教四眾中真實存在的亂相。如果長時間沒有代表佛教的群體(如佛協領導層)出來坦誠應對、嚴肅表態,長時間以回避的態度,閃爍斡旋于大規模承受負面輿情而又切待正解的社會大眾面前,如此形象示人,必然會降低佛教在社會上的信譽度。而事實上,如果官方外在的行動能夠符合民意期待,公布真相不會降低官方威信,反而能夠提振公眾對于佛教領導層面的信心。
當前,政府部門對網絡危機的應對能力在與時俱進,佛教界也同樣需要有意識地開始構建應對輿情問題的機制和能力。筆者曾在《當代信仰觀察與漢傳佛教未來走向》一文中提及,建立一些權威、及時的信息發布渠道,是克服謠言、重建信仰莊嚴的最佳途徑。比如說別人在討論布施的問題,那么佛教界便應該有一個關于布施問題的權威、系統解讀的這樣一個平臺,就能把問題說清楚。
大數據時代的利他主義VS公民宗教的擔當精神
當前,“自媒體及后信息時代”正日益為“大數據時代”所取代,對比二者的核心特質我們同意馬云的說法:“未來世界是利他主義。未來世界是從IT(Information Technology)向DT(Data Technology)轉移、向數字技術轉移。DT是讓別人更強大。昨天的IT是自我為思想,利我為主,并且封閉,并且自己掌握資源,不讓別人知道這時代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未來的經濟是講求利他主義,講求分享、透明及擔當。”“利他主義”,或許可以這樣理解為:未來佛教界對于社會,需要更大勇氣的擔當精神。
對于社會的擔當,是未來宗教不可能回避的重要精神。當前的世界宗教格局中,公民宗教(Civil Religion)這個詞匯已經不由分說地進入了大眾視野,佛教界當然也不可回避地應用甚至趣入此一潮流。該概念顯示了當代社會某些不容忽視的特質,這個概念強調,宗教生存的余地,將有一大部分取決于這個宗教能否合乎身份地為社會主流價值做出貢獻,脫離這個主流價值的宗教將缺少生存空間。看來,社會擔當精神,不是“愿不愿意選擇”的精神,而是“必須選擇”的精神。
因此,關于佛教信仰弘法平臺的新需要就出現了。在全世界各文化與國度都在迅速應用互聯網,并已然形成另一個世界——虛擬世界的時代,輿情領域正發生著媒介“隱喻”力量的制衡與博弈,佛教界應樹立“輿情意識”以避免亂相蔓延。在應對網絡輿情的邪知邪見時,我們應該跟上時代,加強對等的“正見”弘傳,提升公開佛教智慧的網絡工作能力,而對于容易造成傷害佛法僧三寶的新聞輿情,也更需要建立及時的真理發布平臺,來進行輿情的公正性保障。也就是說,辟邪與顯正要兩手抓并且兩手都要硬。
守土有責:堅守輿情維權的陣地,爭取網絡弘法的主動
“互聯網已經成為輿論斗爭的主戰場”——習總書記的判斷,也應當警策佛教界建立互聯網“守土有責”的意識。我們看到,從2012年末的“法海事件”開始,歷經2013年、2014年的“興教寺申遺事件”“瑞云寺驅僧奪寺事件”“惠州交警辱佛”“畢福劍謗僧”到眼下“北京嵩祝寺及智珠寺變身高檔會所”“潭柘寺戒臺寺內政商私設功德箱”等等事件過程,其中都展現出佛教界應對網絡抹黑和輿情危機的堅韌力量。互聯網上的護法和弘法陣地,佛教沒有理由失守,只有責任堅守。
2012年底的“法海事件”是漢傳佛教界公開維權的起點和應對輿論危機的典范
梁漱溟先生認為他那個時代的佛教,很多時候流于了祈福免禍卻沒有關照到“此時、此地、此人”的問題。而現如今我們可能又在面臨一個同樣的問題——佛教和互聯網時代的脫節、和輿論陣地的脫節、和網民大眾的脫節。太虛大師認為,佛法一定要來到人間、來到人中間,真正應對“此時、此地、此人”問題,應對每一個時代的文明特質和思維方式。
《弟子規》里講:“奸巧語穢污詞,市井氣切戒之”。而冷眼看我們的網絡空間,何嘗不是奸巧語、穢污詞、市井氣的彌漫之所。維護人心的清凈,是佛弟子的責任所在,也是公民宗教的題中之義——無論在線上而是在線下。這份正能量,即是守培法師所謂佛門“陰助國政、顯淑民心”的濟世甚至救世價值。
一定程度上我們可以說,虛擬網絡正在規定甚至建構現實世界,我們也可以從另一個意義上說,整個“真實的”大千世界,正在這個時代里一步一步被搬到虛擬網絡上來。而網絡世界的“火宅特征”,比起線下的世界或許更是有增無減。給這個新世界帶來清涼、安頓和秩序,在這個新世界里把傳統信仰帶回上坡路、把人心帶回家、把安定和美的人生帶給新時代的社會大眾,正是大乘佛教功德在互聯網時代的延展和彰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