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解鎖、人臉識別、拍照購,對于很多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來說,人工智能場景已融入城市生活,每天下班都和“叮咚”聊天,“叫”它播放音樂;智能冰箱會認出冷藏室還有幾個蘋果、幾個雞蛋,提醒你“補貨”……利用人工智能,生活變得簡單又可愛。
但很少人知道,這些“聰明”應用背后,有一群意想不到的貢獻者。他們的身體有不同程度傷殘,但是智能的本質超越了現實的障礙,讓他們得以為人工智能產業貢獻智慧,從而也獲得前所未有的價值和尊嚴。
劉雅是人工智能信息技術的弄潮兒,在對機器智能和領先應用的追索中,突然通過“京東微工”項目與助殘事業產生了交集。殘疾人的世界健全人無法完全體會,但他們表現出的專注、敬業與對價值感超乎尋常的追求,使人心生敬意。也使“京東微工”項目在滿足企業大數據業務需求之外,多了一份觸動人心的力量,一個必須堅持、壯大的理由。
“這個項目,跨越了以往幫助殘疾人就業的所有障礙。”物質幫扶的不可持續性、文化程度不夠、體力勞動不便……看到“京東微工”項目試點成功,殘疾人“數據標注”正確率高、日收入過百元、項目至少能支持10年殘疾人就業……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秘書長助理劉亞衡激動不已。從業近30年,他希望“京東微工”能真正解決殘疾人就業難題,讓殘疾人有機會通過智慧和勞動實現社會價值,這是對他們最好的幫扶。
從未有過的溫暖,“微工項目”改變了我
4月的銀川夜寒晝暖,陽光下,楊悅笑著走回家。
對楊悅一家來說,這個春天是這個家從未有過的快樂時光。
“以前她不愛說話,中專畢業以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提到找工作,她就覺得難過,經常嘀咕別去了,反正人家也不會要我。”見到前來探望的劉雅與劉亞衡,楊悅的母親激動地講述女兒的變化。
楊悅出生時因醫療事故腦部受創,導致右手和右腳偏癱,被鑒定為肢體三級殘疾。
讀中專她的專業是會計,畢業后和同學一起去找工作,經常是只有同學被錄用。有過幾次經歷,楊悅越來越內向,生活中離不開母親,一個人害怕出門,也不跟別人說話。
2017年底,“京東微工”項目與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合作,以寧夏為試點,招募殘疾人從事“數據標注”工作,按市場價計件結薪。
媽媽帶著楊悅報名,陪她一起上課。沒過幾天,她就結識了朋友,回家經常跟哥哥聊工作的事,“你知道嗎?我們在做的是京東大數據項目,通過我們錄入的數據,教機器人識別這些圖片,以后它自己就認識了。”
哥哥發現,工作以后,楊悅經常露出笑容。雖然右手和右腳偏癱,行動時略有不便,但是妹妹23歲的笑臉,比其他女孩還要美!
2018年1月,楊悅通過培訓和考核,順利在京東大數據標注業務組就業。她計算機功底扎實,又肯學好問,每次業務處理的標注數量和完成質量都出類拔萃!目前,每天經她標注的數據近3000條,已經與健全人處理量相當,而且正確率完全符合京東驗收標準,楊悅十分開心,每天都干勁兒十足。
她說:“最初接觸京東的大數據標注業務,內心充滿了畏難情緒。人工智能、大數據,天天在新聞上聽,但離我實在太遙遠了,以為會非常難。但真正開始培訓后,2天就掌握了規則,很快掌握了平臺的各項功能,很有成就感,‘微工項目’改變了我。”
正確率最高的數據來源,你的肯定是穿透黑暗的光
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尼爾遜教授對“人工智能”下了這樣一個定義:“人工智能是關于知識的學科,怎樣表示知識以及怎樣獲得知識并使用知識的科學。”
數據標注即是機器學習基礎階段的工作,通過海量的標識數據錄入幫助計算機獲得知識。
數據標注工作看似非常基礎,卻是人工智能的“啟蒙老師”。像小孩子通過圖片認識事物一樣,各種蘋果的照片經過人工標識打上“蘋果”的標簽,幾千張不同照片輸入到系統中,以后它就認識了這樣的圖形是“蘋果”。底層標識數據越多,機器能“識別”的事物越多、越準,“智商”也越高。
與楊悅一樣,其實每一個來參與項目的殘疾人當時都是心里沒底。由于曾經承受了很多挫敗和偏見,他們心里都經常打鼓,這個工作我能行么?也因為他們的選擇太少了,“他們對工作的珍惜超過了你的想象”。
在銀川基地工作的郭老師看來,基地的每一個殘疾人學員身上都有“阿甘”的影子,投入做一件事,是那么執著、淳樸。
從后臺的數據來看,不論是在家工作還是到基地集中工作的殘疾人,他們都很認真。有的在家從早上7點多開始,上午、下午,晚上還從9點多加班到凌晨。
第一期項目結束時,劉雅帶著幾位工程師來基地審核。公布結果之前,室內二十幾人鴉雀無聲。結果是:“該項目殘疾人做數據標注的準確率超過94%,已達到實驗室的水平。”
幾個月以后,郭老師回憶此景還感慨不已:“你知道嗎?得到那個肯定對我們是多大的鼓勵!”從此以后,所有人都有了信心。通過測試的殘疾人開始正式工作,操作熟練的殘疾人一個月收入最高超過了5000元,是當地殘疾人平均收入的幾倍!通過社區努力和口碑傳播,第二期培訓也順利展開了,加上張掖基地,目前已有近百殘疾人投入了數據標注工作。
我們不是在乞求憐憫,必須嚴控正確率
從愛發呆的青年才俊,到生出皺紋的和藹大叔,劉亞衡二十幾年時光都在助殘事業中度過。
在嘗遍了所有幫扶方式之后,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發起“集善樂業”殘疾人網絡就業項目。時代變了,他們也想嘗試邀請互聯網企業合作,用科技的力量,幫助有能力參與的殘疾人。
正巧,當時京東微工項目向社會開放數據標注業務,將海量數據投放至微工平臺。用戶可利用閑置時間,完成任務獲取報酬,同時業務需求方可以得到個性化的解決方案。京東微工的適用人群定位為手機控,閑暇時間充裕,對兼職賺錢需求大的學生群體、寶媽、店主、殘障人士、工作不穩定或兼職需求大的人群等,具有碎片化任務積少成多,零碎時間置換金錢的特點。項目參與者只要核對電腦上的照片,點擊鼠標確認即完成標識。
通過京東公益平臺,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與京東Y事業部達成合作,首個試點落在寧夏銀川“集善樂業”殘疾人網絡就業基地。在寧夏殘疾人聯合會、寧夏殘疾人福利基金會的努力下,基地發展為集教育培訓、定向就業為一體,餐廳、宿舍、浴室、衛生間等設施一應俱全,想過集體生活的殘疾人可以在基地食宿。
“殘疾人就業,特別不容易。有些工作,他們完全能勝任。希望有更多的企業能參與進來,給他們一個機會。”劉亞衡介紹,大多殘疾人長期生活在自卑中,懼怕別人的眼光,出于保護更愿意將自己封閉在黑暗世界。當他們為殘疾人聯系工作時,明明是殘疾人能正常勝任的工作,有的企業也不按市場價報價。此前他們嘗試為殘疾人聯系一家互聯網企業做“云客服”,開始說得好好的,結果沒過2個月,就封了殘疾人的賬號,讓他們沒法工作。
相比之下,“京東微工”項目為殘疾人考慮得很周到。不僅系統上做了優化,項目還針對殘疾人特別開發設定了“定向派給”模式。根據以往的經驗,“搶任務的模式”不適合殘疾人的身體和心理狀態,有一部分殘疾人可能總是搶不到。“定向派給”模式將標注數據分成小的任務包,每包200條數據。殘疾人做完一個任務包,在他的帳戶下就出現了一個新的業務包,由他來選擇,確定自己的工作量,最后根據市場價按件結算報酬。
由于項目是組織殘疾朋友使用計算機通過互聯網承接工作任務,因此較為適合肢體殘疾類的朋友。從肢體2級脊髓損傷重度殘疾到其他殘疾程度較輕的殘障人士都能參與項目工作。
目前,基于前兩期的成功經驗,寧夏基本形成了“集中+居家”的模式,行動不便、喜歡在家里工作的殘疾人可以在家里工作;希望和同事們交流、追求更高效率的殘疾人也可以到基地集中工作,最后統一由質檢人員嚴把“質量關”。
根據實際操作計算,微工單日工作(8小時)可獲得收入100~200元,目前可以支撐至少10年的工作內容,人工智能的發展需要源源不斷的大數據的支撐,相信會解決越來越多的殘疾人就業問題。
“在推廣方面,現在有充足的崗位、充足的數據任務,但是在鼓勵殘疾人克服長期的心理障礙,培訓殘疾人、質量把關方面需要嚴格控制,同時考慮到殘疾人的身體情況,項目前期對流程把控非常謹慎。”熟悉助殘工作的人都知道,這個項目不容易。劉亞衡把“集善樂業”當做自己事業的一個升華點。他像維護自己的尊嚴一樣去為殘疾人爭取尊嚴,對他們來說,證明實力就有尊嚴。對此,劉亞衡要求寧夏方面項目落地人員,一定要嚴控正確率,我們是在實現價值,不是在乞求憐憫!
“就業”是最好的幫扶,逆光也能飛翔
目前,我國殘疾類別共分為七類。有相當比例的殘疾人智力沒問題,完全可以正常工作。而互聯網模式,克服了殘疾人行動不便、不能參與體力勞動等缺陷,將殘疾人分層,與適合的工作崗位精準匹配,能最高效率地解決殘疾人就業。
王靖,是一位35歲的單親媽媽。15歲時因一場火災被嚴重燒傷。雙手多處粘連,小指不能彎曲,更殘酷的是,傷愈后,再也看不出她原本清秀的面容。漫長的治療和康復訓練中斷了學業,以后想要就業就更難了。祖孫三口,只有靠已退休的母親打工。
加入“京東微工”項目以后,她終于靠自己的能力賺到一份穩定的收入。由于業績優秀,被大家推舉為組長?,F在,她除了做好大數據標注業務,還要協助項目主管做好人員培訓、團隊任務量的統計和分析。
毀容、失業、離異,當別人揚著頭用笑臉迎接陽光,她覺得命運給她的光始終是逆向的,只投射到地上一個孤獨的影子。
現在,她再也不懼怕外出了,每天和同事一起上班下班,聊著工作感觸,談談生活趣聞,感覺自己就像家鄉活潑的燕子,即便承受過秋冬的風雪,當春回大地的時候,逆著光也能飛翔,一直飛到幸福的目的地。
一群有故事的殘疾人,一項風口浪尖上的尖端技術,就這樣被京東奇妙地聯系在了一起。“現在別人問我在干什么工作,我會告訴他們,我是機器人的老師!”王靖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