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家信息安全被高度注重的大背景下,浪潮、華為等國內廠商迎來新一輪發展機遇。圖為2013年1月22日天梭K1上市北京發布會現場大屏幕。
必須打破國外主機對國內客戶的綁架
盡管有了國內重要IT軟硬件及解決方案企業的抱團,但應用的兼容性仍然是浪潮最頭痛的事兒。
長期以來,國外基礎軟件商交付應用的手段就是綁定其主機的方式,而K1顯然動了他們的奶酪,“要取得他們的支持,事實上他們只需舉手之勞。” 王恩東說,對于浪潮而言,國外基礎軟件商重要軟件并不全部支持K1,事實上,這并不是技術難題,而是他們故意為之,這讓浪潮很無奈。
由于技術捆綁抬高了進入門檻,直接導致國外品牌小型機在中國的銷售價格是國外市場的三四倍。而國外小型機企業還以售賣軟件和服務收費的方式謀取高額利潤。據浪潮統計,在維保收費方面,國外小型機企業普遍采取“迭代式”服務收費。比如采購一臺100萬元的主機,前三年維保免費,第四年收取20萬,第五年收取120萬的20%,逐年疊加。而小型機服役期限一般5年~10年,用戶在服役期內投入的服務成本,視服役年限不同達采購成本的44%~260%。此外,配套軟件每半年升級一次,新技術一經推出就會用各種措施促使用戶更新。如此高昂的運維成本讓很多用戶難以承受。
“必須打破國外主機對國內客戶的綁架,浪潮義不容辭!”2014年1月,浪潮在北京召開的國產主機應用峰會暨“K遷工程”發布會上,浪潮集團董事長孫丕恕撂下這樣一句狠話。
在通信領域,外企在中國的春天已經結束了
就在2014年的春天,跳槽熱浪不光席卷了IBM中國雇員,沈力(應受訪者要求化名)在愛立信工作的幾個同學也開始考慮跳槽了。
“在通信產業這個領域,外企在中國的春天已經結束了。”沈力在華為長期從事通訊技術研發,目前在4G專利上,華為已經領先行業了。
“對行業標準的設定和執行,這是國產品牌崛起的必由之路,也有助于信息行業"去外商化"的推進。”沈力說,通信產業尤為關乎國家信息安全,所以近幾年華為在開拓美國市場時屢遭刁難。
2010年5月,華為意圖通過收購3leaf“特定資產”,一舉獲得關鍵應用主機芯片組技術,這筆交易一直到當年11月仍未提交到美國外商投資委員會(該委員會負責審查有可能涉及美國國家安全的投資交易)備案。最終,華為迫于壓力放棄了這宗數額僅為200萬美元的收購行動。
據沈力介紹,通信行業的關鍵是協議標準,以往我國都是基于國外設定的協議來建設通信網絡,所以外商在設備采購中占的份額很大。隨著國內廠商研發能力提升,目前國家主推的4G通信已經逐漸由國內廠商扮起了主角。
6月1日起,中國移動新的4G資費標準將生效,其背后的LTE技術標準給足了國內廠商發展空間。華為在2009年便與愛立信分享了全球首個LTE商用合同,“2G時代我們沒什么專利,設備市場基本受愛立信等外商控制;3G時代初期我們開始增加專利上的投入。”沈力說,目前4G設備的市場采購份額中,華為、中興兩家廠商能占到50%,愛立信、貝爾、諾西占30%,一些國內中小廠商瓜分剩下的20%。這種市場份額的形成,得益于國家在通信協議上的頂層設計。
華為:“打C生產線”死磕思科
在華為內部,路由器生產線被稱為“打C生產線”(C為思科英文名稱Cisco首字母)。
“目前乃至將來十幾年,中國都將是通信行業最大的新興市場,如果國內的廠商不努力爭先,那國家的信息安全將無從談起。”沈力說,在通信領域,華為將核心路由器的老大美國思科作為了趕超目標。2004年,華為發布的10G路由器比思科落后4年;2010年,華為發布的100G路由器與思科追平;2013年,華為的400G核心路由器已在沙特阿拉伯、俄羅斯、泰國等地商用部署,成為該領域唯一可以規模交付使用的供應商。
“信息產業的發展就像一場擂臺賽,沒有足夠實力隨時會被人打下臺。”沈力說,像華為這樣的廠商在中國并不少見,有些公司甚至在成本倒逼下,開發出了更為先進的信息技術。有些外商在硬件上的優勢很難短期超越,阿里巴巴等國內的互聯網企業沒有像華為那樣死磕行業老大,而是通過軟件替代取得了不錯效果。
近兩年來,由于互聯網市場的興起,互聯網巨頭們紛紛開始動手DIY自己的信息基礎架構,最具代表性的是阿里巴巴,其提出了“去IOE”,為此傾注了巨大精力。
“以淘寶的雙11為例,這一天的訪問量會劇增,服務器很容易崩潰。”沈力說,這種問題需要負載均衡來解決,負載均衡設備是一種性能優化設備,目前美國廠商F5是該領域的老大,但一臺設備的報價都要在20萬元以上,也只有中國移動這樣的運營商才有能力承擔外商設備的成本。
在運營成本倒逼下,阿里通過云計算實現了軟硬件結合的創新,在杭州、青島、北京等城市開設了多家全球對外服務的數據中心,能滿足地區政府科研機構、金融機構以及創業公司對彈性計算能力和負載均衡服務的需求,此舉也打破了F5在硬件領域的壟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