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美國一直秘密的想方設法向朝鮮滲透,而現任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甚至直接下達相關指令。然而截至目前,美國仍未能收集到充足的情報以清除朝鮮方面的核導彈設施。
朝鮮人民軍部隊于本月9日在平壤組織起一場大型慶?;顒?,以慶祝朝鮮迄今為止規模最大的核試驗
特朗普上周四宣稱,清除核導彈設施,“軍事行動必將成為美國的行動選項之一”,一旦作出此項選擇必將成為“朝鮮的哀悼日”。
他在一次白宮新聞發布會上指出,“采取軍事行動是否不可避免?實際上,沒有什么是不可避免的。”他同時補充稱,他“寧愿不動用軍力解決問題,但最糟的情況終會出現。我們的軍力已經達成有史以來的巔峰。”
情報機構很難摸透朝鮮的“底牌”
但是作為“隱士王國”的朝鮮卻一直成為美國面臨的最具挑戰的情報滲透目標,甚至“即使不算是最困難的,也絕對屬于最困難的之一”。
由于缺少相關情報,意味著美方根本無法對發動的空襲抱有信心,意味著攻擊活動幾乎無法在不給平壤方面留下重要武器資料的前提下成功打擊朝鮮的核武器與導彈設施。
卡耐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副總裁兼前國家安全委員會(小布什政府期間)成員道格拉斯·帕爾(ouglas Paal)表示,“你絕對不會在黃蜂還在窩里的時候對蜂巢發動攻擊。如果打算向總統提供建議……也只是對一切能夠觀察的目標施以打擊,而視野之外是什么情況不得而知。”他同時形容當前的情況尚在“在黑暗中摸索”。
朝鮮“怪招”防不勝防
目前當務之急也是最大的難題,在于收集并解釋與朝鮮相關的情報。不同間諜機構對于朝鮮的能力往往擁有不同的結論。朝鮮方面本身也經常打出令人猝不及防的怪招,例如上周自稱其已經擁有一枚熱核彈。
2013年美國國防情報局曾以“較為確定”的態度認定朝鮮已經能夠利用彈道導彈發射核彈頭。但之后不就,國家情報總署主任詹姆斯·克拉珀(James Clapper)又對此表示駁斥,強調這一結論并未在整個情報界內達成共識。
而在今年夏季,朝鮮的核計劃與導彈計劃相關軍事情報分析工作再次經歷修改,結論稱平壤方面很可能會在2018年年底時成功利用洲際彈道導彈將原子彈直接投放至美國本土——這一時間點比預估要提前兩年。數周后,其它美國情報機構認定朝鮮已經開始制造洲際導彈投放需要的專用核彈頭。
朝鮮迄今為止規模最大核試驗上周日,朝鮮在某偏遠的東北地區地下試爆了一顆核彈,爆炸震動了整個區域范圍。專家們認為這顆核彈為14萬噸當量,威力比此前五次實驗的總和還要巨大。
美國情報收集為何受阻?
美國在收集外國及恐怖主義團體情報時,主要采用間諜人員、電子竊聽、網絡間諜以及間諜衛星等途徑。然而,這一切在朝鮮身上似乎都無法切實發揮效力,具體阻力多種多樣。
朝鮮對外很少往來
布魯斯·克林納(Bruce Klingner)(曾在中情局CIA和國防情報局DIA工作20年)指出,首先是朝鮮與外界(特別是美國)缺少外交或者商業往來關系。
間諜很容易暴露
Klingner解釋稱,“我們在朝鮮的工作效果不佳。即使派出韓國間諜,情報收集工作也由于方言及發音的差異而屢遭挫折。只要陌生人出現,朝鮮民眾就會立即將情況與其家人及鄰居匯報,這會導致情報人員身份立即暴露。”
這意味著一切間諜人員都無法逃過朝鮮的監控范圍——換言之,只有朝鮮叛逃者才適合擔任這類職務。但事實上叛逃人員的數量非常有限,而且他們常常缺乏對政府內敏感工作的直接了解。
Paal表示,叛逃者雖然希望分享自己的信息以換取更好的待遇,但美國方面往往不敢對其帶來的消息輕易采信。即使是對方的意圖確實值得信任,但其帶來的情報信息仍然很難令人滿意。
前任陸軍情報官兼克萊門特國家安全中心(為德克薩斯大學建立的無黨派研究中心)研究員安德魯·佩克(Andrew Peek)解釋稱,“朝鮮可能是人類世界當中最為嚴格的社會體系。其限制能力甚至遠超戰前的敘利亞或者伊朗,而約束覆蓋范圍更是強于緬甸。他認為美國對于朝鮮的認知細化水平與滲透水平要遠低于敘利亞或者伊朗。”
朝鮮的夜晚
朝鮮缺少現代化設施設備
由于技術產品、互聯網連接以及手機設備等在朝鮮的普及程度非常有限,導致電子情報收集手段——在軍事層面被稱為信號收集——同樣難以施展。少數在朝鮮擁有計算機網絡使用權的群體(主要為政府官員)均使用極為強大的加密技術。
國家情報總署主任丹·科茨(Dan Coats)在今年5月的參議院小組發言中指出,“他們的寬帶資源非常有限,因此即使借此進行情報收集,我們得到的結果也無法令人滿意。”其它情報收集工具也面臨的類似的困境,能夠獲得的結果極為有限,無法建立起持續有效的情報、監控與偵察能力,這導致信息獲取工作存在巨大短板,而朝鮮方面對我們的作法非常清楚。因此,對于朝鮮這樣一個封閉而孤立的社會體系,情報收集已然成為極其困難的挑戰。”
Coats在今年5月的聲明中指出,“如果通過衛星對夜間的亮化照明圖像進行分析,就會發現一大片完全漆黑的區域——這里就是朝鮮。”
衛星拍照最成功
利用衛星拍攝照片是目前最為成功的對朝情報收集戰術,但專家們同時強調,其結果同樣無法令人滿意。
Klingner指出,盡管衛星圖像能夠幫助美方追蹤朝鮮軍事行動或者分析其核彈或導彈的部署位置及籌備工作,但情況絕非如此簡單。他解釋道,由于朝鮮的大部分軍事及倉儲設施出于安全考量,外加山地眾多缺少大范圍平地的原因而位于地下,因此衛星圖像的采集工作同樣困難重重。這樣的地形也使美方很難獲得立足不同角度拍攝的多幅圖像。
令眾多觀察家們驚訝的是,朝鮮方面聲稱其最近進行的地下秘密試爆實際上是在實驗氫彈。
今年1月剛剛卸任的原國家安全委員會軍備控制與防擴散工作高級主管喬恩·沃爾斯塔爾(Jon Wolfsthal)指出,“最困難的是確認朝鮮在核試驗方面的具體作法。他們到底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之所以令人困擾,是因為我們無法深入了解其核測試項目,而朝鮮方面安全措施也確實成功,沒有讓相關細節從其實驗地點泄露出來。”
有人認為,朝鮮之所以專門挑選洞穴或者地下隧道進行導彈與核彈試驗,就是為了迷惑美國的軍事規劃人員。
對于Peek來說,“最令人不解的就是他們到底開發出多少這樣的地下綜合設施。”這一切都成為美國以及相關情報機構的盲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