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黑了加拿大人(和伊朗人)的,是法國人哦
伯納德·巴比爾,前法國信號情報部門主管,今年夏天,在他的母校巴黎中央理工——高等電力學院(CentraleSupélec),與學生們在討論會上分享了一些他的經歷。
比如說,他曾抓到過美國國家安全局(NSA)潛入法國總統居所愛麗舍宮的電腦,并立馬告知華盛頓“你們露餡兒了”。以及,當加拿大人、伊朗人、西班牙人、阿爾及利亞人等等聲稱自己被法國人黑了時,他們的聲明都是正確的——盡管法國政府斷然否認了這些事兒。
他在母校學生會成員面前的這些自白,其聽眾數量似乎略超出了他的預想。
6月2號的討論會是有錄像的,攝像機就擺在第一排,因此,他肯定知情。不過,視頻被上傳到YouTube大概就有點超出他的預計了。6月底剛傳上網的時候,基本上沒什么人關注到,直到9月初,法國《世界報》一名記者剪輯發布了大部分視頻出去。幾乎是立即地,原始視頻被下線了。另一個音頻修改版被放了上去,據稱是為了提升音頻質量。
巴比爾的說漏嘴不能被稱為真正意義上的獨家新聞,因為加拿大人和愛麗舍宮被黑案已經人盡皆知了。只不過,從沒有被官方證實過而已。
巴比爾自2006年起便是法國對外安全總局(DGSE)信號情報部門的主管,一直做到2013年卸任加入凱捷咨詢公司( Sogeti )。任職情報主管期間,他負責將DGSE的間諜活動轉型成大眾監控的工具。而在這之前,他還在法國原子能和替代能源委員會(CEA)和DGSE其他位置上任過職。
學生們特別向他咨詢了兩起事件。
第一起事關2012法國總統大選準備階段,當時DGSE在總統官邸愛麗舍宮的電腦上發現了惡意軟件。2年前,同款惡意軟件曾在對歐盟委員會的攻擊中使用過。
到了2012年,DGSE有了自己的方法可以識別新攻擊的源頭。巴比爾稱,只有可能是美國,而且藉由愛德華·斯諾登的揭秘,他們使用的是被稱為“量子插入”的技術。隨后一年,新任法國總統便派遣他到華盛頓,向NSA局長基斯·亞歷山大抱怨此事。
“我們確定此事是美國所為。亞歷山大很不高興。最后,他說,‘巴比爾,干得不錯。。。你們法國人很在行。’意味著他原以為我們抓不到他們。”巴比爾對學生們這么說。
當年晚些時候,巴比爾聽聞《世界報》獲悉了一份NSA關于他為那次會晤做了準備的簡報,并打算公之于眾。巴比爾請在巴黎的NSA聯系人給他一份副本,但收到回復說,“不行,這是絕密,只有奧巴馬總統有權解除密級。”他就說:“別廢話了,600萬法國人都快看到了,我不行?”最終,他還是在《世界報》披露前一天拿到了那份文件。
另一起2013年的事件還是跟《世界報》有關,是關于對伊朗核設施的網絡攻擊的,那次攻擊同時也針對了加拿大、西班牙、希臘、挪威、阿爾及利亞和科特迪瓦的電腦。斯諾登泄露的一份報告中,加拿大官方稱他們非常確定攻擊是由法國情報機構發起的。但法國政府否認有任何牽扯。
不過,在巴比爾的母校討論會上,他說,加拿大人逆向工程惡意軟件的時候,就發現其作者將該惡意軟件取名“巴巴(Babar)”,并簽名“Titi”,這兩個線索就讓加拿大人認為是這名惡意軟件作者是個法國人。
巴比爾親口確認:“這人確實是法國人”。不過,沒有承認這名程序員是為哪個機構干活的。此后安全研究人員發現,巴巴與其他惡意軟件家族相關聯,比如Bunny、Casper、Dino、NBot和Tafacalou。
斯諾登揭露或提示了如此之多的事件,不可避免地,一名學生向巴比爾提出疑問:是否認為這位前NSA承包商變成了告密者呢?
巴比爾回應:“斯諾登完全背叛了他的國家。但隨著他曝光盟國相互監視,以及美國對思科等聯網設備的黑客行為,斯諾登總體上是幫了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