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黑客”這個詞承載了太多負面含義,讓人聯想到意在盜取身份和散布破壞性病毒的數字盜賊形象。
真相卻并非總是如此。事實上,大眾眼中的計算機黑客,最初,是那些只想著優化、定制和修補的技術狂熱者。直到最近幾十年,隨著病毒和網絡犯罪的誕生,傳統黑客也被綁架進了惡意黑客范疇,一起承擔了公眾對黑客行為的中傷。
對這一演化過程感到好奇嗎?那我們就一起來挖掘一下黑客的歷史吧。
60年代
有趣的是,“黑客”這個詞并非源于計算機。更確切地講,它源于1961年麻省理工學院(MIT)的技術模型鐵路俱樂部,當時俱樂部成員們為修改功能而黑了他們的高科技列車組。然后,他們從玩具列車推進到了計算機領域,利用MIT艱澀難懂而又昂貴的 IBM 704 計算機進行創新、探索、創建新的范例,試圖擴展計算機能夠完成的任務。
這些MIT學生,以及其他早期黑客,僅僅對探索、改進和測試現有程序的極限感興趣。某些情況下,這些黑客甚至產生了比先前程序好得多的程序,比如丹尼斯·里奇和基斯·湯普森的UNIX操作系統。
70年代
計算機黑客持續繁榮演進到70年代,這10年也催生了新一類黑客:玩弄電話系統的黑客。電話黑客,亦稱“飛客”,比如臭名昭著的約翰·德拉浦,利用的是電話交換網絡的操作特性。當然,如今的電話交換網絡已經完全電子化了。
德拉浦傳奇性地發現了 Cap’n Crunch 麥片贈送的玩具口哨可以發出2600赫茲的聲音,正好可以指示長途電話線路轉接新的通話。這招讓他和其他飛客可以愚弄電話交換網絡,免費享用長途通話。
電話飛客亞文化不僅僅造就了德拉浦一般的有影響力的黑客,也打磨出一批具備數字遠見的人。在成立世界上最成功的計算機公司之前,史蒂夫·沃茲尼亞克和史蒂夫喬布斯,實際上,也只是微不足道的電話飛客而已。
80年代
80年代是黑客歷史的分水嶺,因為它標志著完備的個人計算機被引入了公眾視野。計算機不再局限于大公司和名校所有,每個人都可以用計算機干自己的事——無論什么事。意料之中地,個人電腦的廣泛普及,引爆了黑客的快速增長。
這并非黑客社區發生的唯一變化。雖然仍有大量黑客專注于改進操作系統,更關注個人所得的新一類黑客也漸漸浮出了水面。他們沒有將自己的技術訣竅用于改進計算機,而是用于犯罪活動,包括盜版軟件、創建病毒和侵入系統以盜取敏感信息。
法律界的響應不算太遲。1986年,黑客相關的首部立法《聯邦計算機詐騙和濫用法案》出臺,網絡犯罪的冒頭迅速遭到回擊。
同時,這個時期,也是“黑客是能做好事也能做壞事的數字專家”這一概念進入流行文化的時間。一系列的書籍和電影推廣了這種認知,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983年的電影《戰爭游戲》。電影中,一名城郊少年發現了軍方中央電腦的后門,差點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90年代
乘著80年代巨大變革的東風,90年代是黑客真正開始臭名遠揚的起點。黑客這個詞,被屢屢犯下網絡罪行的“破解者(或稱為惡意黑客)”,以及隨后的大量高調抓捕所玷污。
凱文·米特尼克、凱文·鮑爾森、羅伯特·莫里斯和弗拉基米爾·勒文,是這一階段需要重點提到的破解者。他們犯下的罪行包括盜取大公司專利軟件、欺騙電臺以贏取豪車、制作傳播第一個計算機蠕蟲病毒,以及主導第一起數字銀行劫案。當然,他們也都被抓捕并定罪了。
這個10年里,一度組織嚴密的黑客社區也經歷了分崩離析。為摧毀計算機犯罪,特勤局發起了強力調查,執行了一系列清晨突襲并逮捕了大量黑客。為免于定罪,黑客社區成員開始互相揭發以換取豁免權。
00年代
惡意黑客發起的攻擊頻頻見諸報端,道德黑客無奈繼續見證自己的良好聲譽被拖入泥潭。
針對政府實體和大公司的新一類危險黑客開始嶄露頭角。微軟、eBay、雅虎和亞馬遜都曾淪為大范圍拒絕服務攻擊的受害者,而國防部和國際空間站則是被15歲的小男孩入侵了系統。
10年代
世界完全進入數字時代,黑客社區變得更加高端復雜。
獨狼型黑客和小型黑客組織依然存在于互聯網的每一個角落,要么在優化軟件,要么在發起勒索軟件和WiFi攻擊——全看他們頭上的帽子是什么顏色。“激進黑客”組織,比如“匿名者(Anonymous)”,在這一時期進占中心舞臺,發布機密文檔,揭露政府秘密,以保護公眾免受傷害、利用和蒙蔽的名義成就所謂的數字俠客。
為應對激進黑客和網絡罪犯,政府實體和大公司競相改善安全,計算機巨頭努力調整他們的系統。然而,盡管一直在招募網絡安全專家,系統也一直在升級,技術一直在創新,黑客們——無論白帽子還是黑帽子,依然不出所料地保持領先一步的態勢,絲毫沒有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