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珍妮·古道爾(Jane Goodall)近來在北京見面時談論起一樁謀殺謎案。
罪魁禍首是一只章魚。
多虧了它,我反而更能信賴人性了。
攝像頭拍到這只章魚逃出水箱,爬至隔壁魚缸,風卷殘云般吞掉了一只魚,隨后它“親自”蓋上蓋子,從犯罪現場重回自己的巢穴。
沒有中樞神經系統的動物也能聰明到極其危險的程度,毫不夸張。
這是我第三次與珍妮交流。她是個具有感召力的環境學家、靈長類動物學家和聯合國和平大使,然而她并不是最打動我的人。
那些被她鼓舞的孩子、成人們才最讓我動容。
他們將竭盡所能彌補人們所犯下過錯,有勇有謀的孩子們也會用實際行動來修復破損的環境。
如果沒有他們,世界將失去保護環境的領路人。
向古道爾展示各自環境科學項目的學生們仿佛一支向生態退化及其成因(貧窮和貪欲)宣戰的英姿勃發的軍隊。
我真希望他們就是。
在北京發布紅色霧霾警報的第四天,我比任何時候都更清醒地認識到教育下一代保護生態系統的重要性,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但是,這絕不能只停留在紙上談兵。
多年以前,古道爾說:“人們問我‘珍妮,你怎么還能對未來抱有希望呢?’我答道,我的答案就在臺上。”
是孩子們給了她希望。
“雖然目前改善環境步履維艱,但我想問你們:我們能消除北京的空氣污染嗎?我們能做到嗎?”
臺下喊道:“能!”
我相信他們是對的。
連日的“空氣末日”讓我沉思,這究竟是人們的活法還是死法?
我們該戰還是逃?
許多朋友指責我不該帶我的兩個孩子在他們的出生地——北京生活。
但我們不能選擇逃避,未解決的問題會還糾纏著你,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懂得這個道理。
接下來我們談談中國的“霧霾黑客”。
他們就是潛心研究環境科學項目那些孩子的成人版。
一位女士成立了間工作坊專門教授人們制作一種奇特的風箏,這種風箏上裝有檢測空氣污染程度的傳感器和記錄數據的存儲卡。
更神奇的是一種機械“蜘蛛”,它能爬上高樓,敲敲住戶的窗戶,告訴他們霧霾來了。
實用的DIY發明甚至還包括捆上風扇的過濾器。
霧霾黑客不僅惦記著改善空氣質量,還在腳踏實地堅持創新。
他們是掃盡霧霾的白衣騎士, 想象力和積極性就是他們閃閃發亮的鎧甲。
古道爾發表演講很久后,有一只新西蘭章魚因“越獄”成功一夜成名。它名叫英琪(Inky),上個月爬出水缸,滑入排水管道,直接逃回海洋,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軟體動物的驕傲啊!
當然,這也給人類帶來了希望,畢竟我們擁有動物界中最發達的大腦。
既然英琪能逃回太平洋,我們也能消滅霧霾。
古道爾告訴孩子們:“每一天,我們每個人都在改變著世界。”
她說得對。
未來,我們需要年輕一代解決環境問題。
但現在,他們需要我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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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里爾森(Erick Nilsson),中國日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