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爾ceo科再奇在CES展上宣布向網絡暴力開戰
在撥出3億美元用于推動員工性別和種族多元化一年之后,英特爾又發起一項新倡議解決另外一個問題:網絡暴力。
英特爾聯合Re/code及其母公司Vox Media、Lady Gaga的Born This Way Foundation(生來如此基金會)發起了Hack Harassment行動,試圖找到解決互聯網騷擾問題的方法。它們將從2016年上半年開始一系列的編程馬拉松。這些活動將在線上線下同時展開,參加者包括來自科技界、媒體、非營利組織和學術界的人士。舉辦這些活動的目的是喚起人們對該問題的意識,找到解決騷擾問題的技術解決方案。這些方案會在今年3月31日開始的Code大會上展示。網絡暴力問題引起了很到討論,但沒有人能提出真正有效的解決方案。組織者保證說這種狀況就要發生改變。
許多人都在網上遭遇不友好行為,女性、非白人和其他未被充分代表人群特別容易遭受網絡暴力。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2014年開展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40%的成年互聯網用戶曾親自遭到某種形式的騷擾。“這個問題是從我們對多樣性的討論引發出來的,”英特爾CEO科再奇說。“在你采取下一步措施實現多樣性的同時,你也要為這些人提供安全和舒服的工作環境,所以,(網絡)騷擾自然就成為我們要解決的下一個問題。”
在皮尤的調查中,大約近半數的被調查者稱曾遭遇無禮蔑稱或者被故意騷擾,另外一半人則曾經被跟蹤,遭遇身體暴力、長時間騷擾和性騷擾。對年輕網絡用戶——18至24歲者——來說,這些問題尤為嚴重。他們中70%的人曾遭遇某種騷擾,幾乎有四分之一的人曾遭受身體暴力,五分之一的人曾遭遇性騷擾。
而且,皮尤的調查沒有涉及一些更極端形式的騷擾:不經過他人同意將裸照或者個人信息發布到網上,以他人名義報假警。受Vox和英特爾委托對300名科技界專業人士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8%的人曾是報假警行為的受害者,13%的人的私人信息曾被曝光到網上,15%的人曾遭受黑客攻擊。盡管上面提到的兩項調查都發現人們認為網絡騷擾帶來了負面影響,但是都未能反應這種行為的危害程度。
根據皮尤的調查,騷擾最常見的平臺是社交網絡網站和應用。有三分之二的被騷擾者稱是在社交媒體上遭到了騷擾,而小部分人稱是在網站評論區、在線游戲和郵件中遭到騷擾。盡管這些平臺一直有反騷擾政策,但是都很難執行下去。舉個例子來說,Twitter經常被指對用戶遭受攻擊應對不力,然而,賬號被封禁者可以馬上注冊一個新賬號,Twitter也是確實拿不出辦法。
對Re/code來說,Hack Harassment是去年Code大會的后續。Re/code去年讓員工多元化成為硅谷討論的一個重要話題。Re/code聯合創始人Kara Swisher說:“當人們開始討論一個話題的時候,就是事情開始改變之時。”
在過去的幾年里,許多企業、政客和活動家都對網絡騷擾表示了譴責,并提出了試探性的政策。州和聯邦立法者試圖對那些最明顯的違法行為作出懲罰。國會議員提出了多項反假報警議案。在遭到猛烈批評之后,Twitter采取了措施,讓用戶更容易舉報騷擾行為。甚至因審查寬松而出名的社交新聞網站Reddit去年也開始強制關閉一些有進攻性的板塊。即將召開的SXSW Interactive將會專門留出一天時間討論網絡騷擾問題。
然而,Swisher稱,科技界圍繞某個爭議事件的討論會突然一下子熱烈起來,然后很快降溫,最后什么實際改變都沒發生。她說:“大家對很多事情只是耍耍嘴皮子,最后什么事情也沒做成。網絡騷擾真的對受害者產生了不好的影響。”她表示,人們太容易進入抽象的爭論,把言論自由支持者跟反對網絡騷擾者對立起來。
“我想,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讓人們知道發生了什么,而不是討論大問題,”她說。Swisher還提到了一件事:“Girls”創始人Lena Dunham在采訪中談到,她退出Twitter的原因是仇視女性言論。有人批評Dunham神經太過敏,Dunham從Twitter上復制了一些推文作為回應,這些推文的內容包括威脅強奸和其他暴力。Swisher說道:“我問‘好,這樣沒問題嗎?’然后大家的反應就是‘哦,天哪,我不知道。’”如果那些不像Dunham那樣受到他人關注的人遭受網絡暴力,通常會被直接忽視,甚至有人會說這是自找的。
Twitter、YouTube和其他平臺已經飽受批評,對它們來說,采取具體解決措施顯得更加重要?,F在尚不清楚它們是否會參加編程馬拉松,也不知道它們將會實行何種解決方案。但是Hack Harassment充滿信心地認為,至少某些問題有著技術上的解決方案。他們建議采取的措施包括封鎖已知騷擾者的IP地址、向用戶提供更多的過濾工具。被調查者認為這兩種方法行之有效。
事實上,對Twitter而言,過濾已經被證明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法。眾包工具Block Together(一起封禁)可以讓用戶共享違規者名單,或者自動屏蔽某些應該引起警惕的賬號,Twitter后來讓共享屏蔽名單成為了官方功能。還有一些問題似乎明顯有著技術上的原因:游戲開發者和反騷擾活動家Zoe Quinn最近抱怨說,YouTube和Facebook自動地把她的帖子跟像“Zoe Quinn,無聊的蠢貨”之類的辱罵性語言鏈接放到一起。雖然沒有有效的方法阻止謾罵,但這些網絡平臺可以避免這樣意外地宣傳語言暴力。
Swisher認為,當前的問題不是沒有足夠多的解決辦法,而是已經存在的辦法要么不顯眼,要么很難用。她說:“如果大家不知道怎樣用,那么在Facebook或者Twitter等社交平臺上遭受欺凌的普通青少年就只能選擇退出這些平臺了。退出不應該成為唯一的選擇。”
游戲工作室Riot在打擊這些令人不快的網絡因素上面取得了一些最有可能成功的突破。一個專門的“社交系統”小組發現一些可以讓人們在網絡上變得更“乖”的方法并進行了測試,比如有時候讓人們通過語音而不是文字進行聊天,大家都會變得更有禮貌。Riot的解決方法不是在哪里都適用,但這已經說明一些基本的結構上的改變可能會行之有效。
然而,社交平臺不應該僅僅提供解決方案,可是他們只做到這兒了。人們對網絡暴力常見的埋怨是,即使這個問題在科技界和游戲圈得到了重視,但在其他地方,網絡暴力的影響卻遭到低估或者誤解。受害者需要親自收集證據,向警察解釋基本的技術概念,說服家人朋友僅僅退出互聯網不是個解決辦法,特別是當人們成為報假警的受害者,問題進入現實世界的時候,更是如此。
硅谷很擅長于提高公眾對其提出的主張的意識,他們使用請愿、在線工具和游說等方法來達到目的。既然他們能促進人們對網絡中立和產權法律的理解和關心,那么引起人們對網絡騷擾的關注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Swisher認為,網絡騷擾無處不在,科技公司有理由行動起來改變當前的狀況。她說:“它們不希望創造一個人們害怕參與的網絡環境,它們希望為人們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讓人們自由表達自己的想法。”
不管在未來的幾個月內事情進展如何,科再奇承認這只是第一步。“說到底,我認為我們可能開發多種技術減少騷擾,當只有當網絡騷擾不被社會接受的時候,情況才會真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