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思科發布了2014財年及第四財季財報,同期宣布裁員6000人。但是,很多人據此想當然認為,這與中國的安全政策有關,甚至說,這與華為和中興的市場競爭有很大關系。其實,這很扯!
思科裁員的三個真原因
從數據我們不難看出,思科的業績并沒有太大的變化:2014年7月26日的2014財年第四季度業績顯示,思科的凈營收為123.57億美元,比去年同期的124.17億美元下滑0.5%;凈利潤為22億美元,比去年同期的23億美元下滑1%。整個2014全財年,思科營收為471億美元,比上一財年的486億美元下滑3%。
雖然同期在中國的收入確實下降了20%以上,但是,中國區的收入在思科的總收入中只占據不到5%,就算全部丟掉對思科的影響也并不大。實際上,在過去一年當中,思科來自巴西、俄羅斯、中國等多個重要新興國家的收入都下降了20-30%,但是對思科的影響并不算大。以2014年年報計,其來自美洲(美國為主)、EMEA(歐洲為主,中東和非洲為輔)、亞太及其他地區的收入分別約為278億美金、120億美金、73億美金,僅美國本土和歐洲、日本等發達國家的收入就占據其約80%的市場。這與思科的客戶結構有很大的關系,它的主要受眾是企業、特別是大型企業,而歐美日企業最重視企業信息化,采購的路由器、交換機、數據中心產品數量最多,自然是思科的主戰場。
那么,思科裁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首先,這是思科慣常的新陳代謝舉措。在過去四年當中,思科累計裁員超過1.7萬人,特別是在2011年也曾一次性裁員6500人。但是,同期,思科的總人數還是增加了約3000多人,說明招聘的比裁撤的人要更多。通過這種方式,更利于保持企業的健康,將業績不佳的部門和個體淘汰掉。
其次,這不是說意味著思科不受到市場挑戰,而是說思科的挑戰主要來自美國自身的競爭對手。比如,亞馬遜、谷歌、微軟等都在通過各種方式進軍云計算領域,相比之下,思科的云計算就顯得比較尷尬了。思科主要仍然以賣設備的方式生存,2014年其路由器、交換機兩大發家產品占比仍然高達半數,而被寄予厚望的數據中心業務只占據6%的市場份額,無線通信只占據5%,服務占比保持了23%左右,也提升不夠迅速。
第三,股東利益。因為如上原因,導致思科幾年來的營收都步入一個瓶頸期,提升利潤的邏輯就是裁員以降低成本,甚至通過巨大的現金流回購股票,以提升每股收益。事實上,這二者密不可分。
所以,當華為、中興進入美國的時候,思科也許確實是背后的推手之一,但是究其實美國政府是主導力量;而今天,思科在全球的裁員,首要的原因卻非政治,更可能是企業自己的經營需求——二者經常被混為一談。當然,這不是說“一點無關”,如果在中國的團隊大幅裁撤,說明其對中國市場確實不抱有更多期待了,這很正常,但非主流。
資本家的邏輯與美股關系
由于上述第三個原因,我們卻能發現另一個相對有趣的問題:為什么很多公司業績并沒有改善,但是標普500指數一直在上漲?
以思科為例,我們發現:截至2014年7月26日,從開始實施股票回購計劃以來,思科總共以約884億美元的總價回購和收回了43億股普通股。通過回購和注銷,思科雖然整體業績增速不快,但是它的每股收益卻在不斷提升,至少是以比業績本事更快的速度提升。
思科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錢伯斯說:“我們在一個艱難的環境中實現了良好運營,獲得了我們歷史上最好的季度非GAAP每股收益”。實際上,通過股票回購和紅利派發在本財年思科向股東回報了創紀錄的133億美元。換言之,并非所有的股票收入都來自于股價上漲,還可以來自于股票分紅;即使是股價上漲,也未必都來自于總利潤提升,還可以來自于縮股導致的EPS上漲。
這種現象并不少見,巴菲特買入IBM看起來也并非持股待漲,而是看重它不斷的股票回購計劃和分紅計劃;而強硬如蘋果者,在喬布斯去世后也開始了大規模的分紅和回購。據估算,在2013年中,標準普爾500指數中的500家成分股公司共回購了超過4000億美元股票,這對股價的上漲有很大的幫助。
這就是資本家的邏輯,與裁員別無二致,最終都是服務于大股東;在蘋果高速增長的時候是不可能使用回購這樣的政策的,谷歌、FACEBOOK當然也不支持這種政策,因為它們著眼未來、大力投資,而不是急于變現,這同樣也是資本家的邏輯,因為,這樣才能價值最大化;與此相似,最近美國運營商大肆兼并以減少競爭、增加利潤率,不少美國藥企把利潤轉移到國外、或在海外收購以達到避稅目的……這些都是資本家的邏輯。
近期,我們看到,不但蘋果、微軟、思科們利潤增速在減緩,而且還在裁員降低成本,且回購數量似乎在減少,加上QE逐步退出,這是否意味著美股將要見頂呢?大約在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