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消息 據彭博社報道，IBM 定于本周二在佛羅里達州坦帕市舉行股東大會，屆時股東們會投票表決是否向首席執行官羅睿蘭（Ginni Rometty）支付3300萬的薪酬。
對于任何首席執行官來說，這都是一筆巨款，對于羅睿蘭更是如此。要知道 IBM 在她的領導下連續五年收入下滑，股東回報率不到0.1%。
事實是，這個數字可能虛報了她的實際薪酬——低了50% 甚至更多，因為這一數字并不包含她的股票期權。
根據股票代理機構 Institutional Shareholder Services 對羅睿蘭所持期權的估值，羅睿蘭在2016年的總收入可能超過 5000萬美元。彭博社的獨立計算也表明，考慮到近來 IBM 股票的上漲，羅睿蘭目前的報酬價值 6500萬美元，幾乎是公司上報數字的兩倍。
公司通報的薪酬同 CEO 實際所得之間的差距反映了股票期權估值的不精確性。這涉及到一個復雜的，有時是不透明的數字游戲。通過調整某些假設，監管文件中披露的獎勵可能會小于實際數字。盡管這種做法合法且相當普遍，但這次羅睿蘭的例子卻讓某些人很不開心。
“他們的估值非常不尋常。”麻省理工學院斯隆管理學院會計教授約翰·里克（John Core）談到 IBM 對羅睿蘭期權的估值。“其中肯定有一定的酌情處理，不過這看起來似乎在更為極端的一端。”
（羅睿蘭治下 IBM 的股票價格走勢）
IBM 發言人 Ed Barbini 稱，十多年來紐約公司 Armonk 一直采用相同的方法估算期權獎勵，并符合美國會計公認原則（GAAP）和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規定。發言人表示羅睿蘭和負責設定工資的董事都不便置評。審計 IBM 賬務的普華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也決絕置評。
IBM 定于 4月 25 日上午 10 點在佛羅里達州坦帕市舉行股東大會。
高薪被視為危險信號
IBM 在 2016 年 1 月份一次性授予羅睿蘭 150 萬股股票期權，估值約為 1210 萬美元。當時羅睿蘭的正常薪酬包括薪金、獎金和股份在內約合 2100 萬美元的。IBM 并沒有透露任何有關該估值方案的假設，也拒絕了彭博社就此的請求。
ISS 認為羅睿蘭的股票期權獎勵是危險信號。根據 ISS 的計算，這一獎勵比 ISS 給出的 2900 萬美元的“公允價值”低了將近 60%。這一差距在去年向高管提供期權獎勵的標準普爾 500 公司中位列首位。這筆期權贈與是使得 ISS 決定極罕見地建議 IBM 股東投票否決這一獎金計劃的重要原因。IBM 股東包括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以及基金巨頭美國先鋒集團（Vanguard Group）和貝萊德（BlackRock）。
另一家對手股票代理公司 Glass Lewis 也建議投資者投反對票，盡管它沒有評估羅睿蘭的期權。
雖然“股東決定薪酬”（say on pay）制度僅為建議性質，不具約束力。但任何低于 70% 的批準不僅讓公司董事十分尷尬，而且還有可能導致不必要的審查和投資者非難。先鋒集團和貝萊德拒絕透露將如何投票，而伯克希爾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布萊克-舒爾斯模型（Black-Scholes）
當然，IBM 的估值方法可能與彭博社和 ISS 的方法有所不同。
彭博社和 ISS 均使用布萊克-舒爾斯模型（Black-Scholes）模型，這是一種被廣泛接受的期權定價方法。雖然 IBM 也采用這一防范，但薪酬委員會使用不同的期權執行價格和授予方式把期權分成若干部分，這一過程中可能會使用蒙特卡羅方法（Monte Carlo）和二項式模型（binomial lattice）。波動性、股息收益率和預期證券壽命等諸多輸入量都將對公允價值造成影響。
得益于去年 IBM 股票 21% 的回升，羅睿蘭的薪酬包目前價值 6500 萬美元。這使她在薪酬方面高過微軟納德拉和惠普惠特曼等同行，晉級美國最高薪 CEO 前十之列。
她薪酬過高嗎？
另一方面，羅睿蘭任職掌門人的五年并沒有為 IBM 長期股東帶來多少回報。自 2012 年 1 月擔任 IBM 首席執行官以來，IBM 僅回報了 0.05%。標普 500 指數在同一時期翻了一番，科技公司平均回報更多。
“她薪酬過高。”Tigress Financial Partners 的 Ivan Feinseth 直言不諱。“她在五年內沒有為股東創造價值。”
公允地說，羅睿蘭在 IBM 這家百年企業最困短的時候出任首席執行官。她試圖帶領藍色巨人完成轉型，從計算機和操作系統軟件等日漸萎縮的業務轉移到云計算和 AI 等高增長領域，這并非易事。羅睿蘭還接過了前任讓 IBM 股票在 2015 年實現每股盈利 20 美元的承諾。曾有分析師預測她會因回購和剝離陷入短期的停滯，最終使 IBM 付出時間和資金的代價。
期權獎勵的套路
雖然羅睿蘭以轉型為由在 2014 年放棄盈利目標，但她仍然沒能調整好公司大船的航向。IBM 在上周的報告顯示，公司第一季度的收入下降至 15 年來最低點。分析師預測今年銷售額將繼續萎縮。毛利率下降至十年最低。
IBM 如何支付給羅睿蘭的1210 萬美元仍然是個謎。不過，股權計劃者認為它可能遵循大多數公司的標準流程。
通常流程如下：董事會為獎勵設定一個美元價格，然后令薪資專家逆向推出單股期權最低的期權結構。單股價格越低，股數越多。如此一來，高管就可以獲得最大數量的股份，而上報的薪酬數字也能使股東和監督機構滿意。
不過 IBM 這一案例中價值前后差距如此之大令人驚訝。美國股票計劃專業人士協會（NASPP）的執行董事芭芭拉·巴克薩（Barbara Baksa）說：“肯定有一些判斷對期權的價值有很大影響。如果你知道這些，你就會明白這個差異的秘密。”
虛報低價也有助于公司盈利。它降低股票薪酬成本，并可提高公司在行使期權時獲得的稅收扣除。更大的扣除額反過來會提高每股收益，而后者正是 IBM 多年來一再強調的重要財務指標。
及時的獎勵
無論如何，這筆期權獎勵對羅睿蘭來說相當及時。IBM 選擇在股票跌至五年中最低點的 2016 年 1 月 26 日授予期權，顯示了董事會對羅睿蘭領導能力的“堅定信心”。
此后不久，IBM 的股票迎來反彈。盡管期權價值在 5% 到 25% 之間波動不定，在不到六個月的時間里都是價內狀態。
資產管理公司 Greenwich Wealth Management 首席投資人 Vahan Janjigian 認為，無論薪酬包實際價值幾何，羅睿蘭都已賺得盆滿缽滿。
“我不認為這是應當的。” Janjigian 說。他的公司持有 IBM 股份，Janjigian 拒絕透露將如何投票。股票“自觸底之后走勢良好，不過我不認為她應為此而被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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